午后的阳光在教室的玻璃上折射成一片刺眼的光。
我趴在桌上，听着窗外麻雀的叫声，
笔在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停在一道根本用不上的物理公式上。
林霖今天没来。
她的位置空着，
阳光照在她的桌面上，
那半开的笔袋和整齐的作业本，都显得异常突兀。
“听说了吗？林霖请假了。”
前排的女生压低声音说，
“好像是生病，还挺严重的。”
“她？不会是为了江云焉吧？”
另一道轻笑声接上，带着一点刻意的暧昧。
“哎呀，你没看出来吗？她对他那眼神——不就是那种嘛。”
“可人家江学神，可不是那种随便谈恋爱的。”
“也是，说不定她自己一厢情愿呢。”
她们说得越来越轻，
可每一个字都像针，
一根一根落在我心上。
我抬起头，
她们对视到我一眼，瞬间安静下来。
我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写题。
可笔尖在纸上滑过的每一下，都带着压抑的怒意。
那天下午放学，赵铭追上我。
“哥们儿，你真不打算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你跟林霖的事啊。现在论坛都在传，说你俩那晚在操场……”
他话没说完，我的目光就冷了下来。
“那你信吗？”
赵铭愣了愣，
“我当然不信。可别人信啊。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拿这事当笑话吗？”
我没再回答，只是走向校门口。
风从街角刮来，吹乱了我的头发。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尘味，混着模糊的焦躁。
我走到咖啡店门口，
那盏写着“你好，你的咖啡”的招牌还在亮着。
可里面没有她。
老板见到我，叹了口气，
“她请假了，说身体不舒服。”
“多久？”
“不知道。她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了张纸条，说让你别担心。”
我接过那张纸条，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江云焉，等我好一点，再来喝你那杯‘多糖咖啡’。”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
心底有什么地方被掏空了。
第二天起，
学校的流言越传越广，
从“江云焉喜欢林霖”，
变成了“林霖转学就是为了他”。
甚至有人在背后贴了匿名的纸条，
上面写着难听的字眼。
我试着去解释，
但没人真的想听真相。
他们只喜欢热闹，
只喜欢把别人的故事当作笑料。
我渐渐开始回避人群，
不再多说一句无谓的解释。
而那空着的座位，
成了我每天最不敢看的一处风景。
——有时候，沉默不是高傲，
而是无力。
我终于明白，
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错误，
但在流言里喜欢一个人，
是一场无声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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