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城市的霓虹在厚重的云层下泛着垂死般的暗芒，将林砚公寓的落地窗染成一片模糊的橘红。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青白得像张纸。屏幕中央是未完成的代码页面，密密麻麻的字符堆叠成山，最后一行光标还在机械地闪烁，像是在无声地催促。作为一家初创互联网公司的技术骨干，“熬夜”早已是刻进骨髓的习惯，只是今晚的疲惫格外沉重，像是有铅块压在眼皮上，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腹触到皮肤时，才发现额角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窗外的风卷着潮湿的水汽撞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混着键盘敲击的“嗒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就在这时，搁在桌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尖锐的嗡鸣刺破了空气里的凝滞。
林砚的眉头瞬间拧紧。这个时间点，会给他打电话的人屈指可数，且大多是紧急事故——上次这么晚来电，还是公司服务器被黑客攻击，整个团队通宵抢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抓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却愣在了原地。
没有备注，没有归属地，屏幕上只有一串诡异的号码。数字并非常规的十一位数，而是由九个扭曲的符号组成，像是用鲜血写就，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恶作剧？
林砚的第一反应是挂断，指尖已经悬在了红色的挂断键上，可不知为何，那串红光闪烁的号码像是有魔力，让他的手指僵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心脏莫名狂跳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安顺着脊椎往上爬，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震动还在持续，固执得近乎诡异。
犹豫了三秒，林砚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筒里没有传来预期的骚扰语音或恶作剧笑声，只有一片死寂，死寂到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喂？”林砚试探着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沙哑。
听筒里依旧没有回应，只有那片浓稠的死寂，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就在他以为是恶作剧，准备挂断电话时，一道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像是直接从听筒深处钻出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质感：
【检测到符合条件的意识体，编号739，生命体征稳定，精神阈值达标。】
【正在发送《弥留游戏场》邀请函，接收倒计时：10，9，8……】
“什么东西？”林砚皱眉，以为是新型诈骗，指尖再次移向挂断键，“你们打错电话了。”
【倒计时：5，4，3……】
机械音完全无视了他的话，依旧自顾自地倒数着，语速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林砚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刚要用力按下挂断键，手机屏幕突然猛地亮起，刺眼的红光瞬间占据了整个视野。紧接着，一道灼热的痛感从掌心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皮肤，他下意识地松手，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开来，红色的光却没有消失，反而从裂痕中溢出来，在地板上汇成一道诡异的纹路。
“搞什么鬼……”林砚低骂一声，弯腰去捡手机，指尖刚触到机身，那道红色纹路突然暴涨，瞬间缠住了他的手腕。
痛感骤然加剧，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进皮肤，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在流动，冰冷刺骨。林砚猛地用力挣扎，可那红色纹路却像有生命的藤蔓，越缠越紧，手腕上很快勒出了一圈红痕，渗出血丝。
【邀请函接收成功，编号739玩家，欢迎进入弥留游戏场。】
【传送倒计时：3，2，1……】
机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直接在他的脑海里炸开。
林砚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破碎，电脑屏幕、落地窗、散落的文件……所有熟悉的事物都在快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失重感席卷而来，他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还有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失重感突然消失，脚下传来坚实的触感。林砚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扶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身形，抬头看向四周。
他站在一条狭长的走廊里，两侧是冰冷的石壁，墙壁上嵌着几盏昏黄的油灯，跳动的火焰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显得格外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闻起来让人胃里发紧。
走廊的尽头被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笼罩，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出口。
“这是……哪里？”林砚低声喃喃，心脏狂跳不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刚才被红色纹路缠住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是一枚扭曲的徽章，还在隐隐发烫。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涌入一股陌生的信息，像是被强行灌输进来，清晰得可怕——
【游戏场：遗忘疗养院】
【游戏模式：多人协作生存】
【游戏目标：在疗养院中存活72小时，并找到“院长的秘密”，成功提交者可获得离开游戏场的资格。】
【游戏规则：
1. 玩家需遵守疗养院的作息时间，每日凌晨零点至六点为“禁区时间”，禁止离开自己的房间，违者将受到惩罚。
2. 疗养院中存在“异常体”，请勿主动招惹或攻击异常体，除非触发特定任务。
3. 禁止玩家之间恶意攻击，首次违规将受到警告，二次违规直接抹杀。
4. 游戏过程中，玩家可通过完成支线任务获取“生存点数”，生存点数可用于兑换道具或提升自身能力。
5. 游戏结束时，未完成目标或中途死亡的玩家，将永久滞留于游戏场，意识被“弥留空间”吞噬。】
信息涌入的瞬间，林砚的脸色彻底变了。
不是恶作剧，不是幻觉，刚才那通诡异的电话，真的把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充满危险的地方。“弥留游戏场”、“生存72小时”、“抹杀”、“永久滞留”……这些字眼像重锤一样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浑身发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快速梳理着脑海里的信息。多人协作生存，意味着这里不止他一个玩家；异常体的存在，说明危险随时可能降临；还有那个“院长的秘密”，显然是通关的关键。
就在他试图分析当前处境时，走廊右侧的一扇铁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紧接着，一道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看到林砚时，明显愣了一下。
那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装，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浓重的疲惫，却难掩眉眼间的锐利。他的目光在林砚身上快速扫过，最后落在了林砚手腕上的红色印记上，眼神微微一凝。
“新来的？”男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警惕。
林砚点头，没有放松警惕：“你也是玩家？”
“嗯。”男人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顾言，进入这个游戏场三天了，算是‘老人’。”
林砚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和他握了握。顾言的手很凉，指节分明，握力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林砚，刚进来。”
“刚进来就遇到我，算你运气好。”顾言收回手，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黑暗，声音压低了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回房间，我给你讲讲这里的情况。”
林砚没有拒绝。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有一个熟悉规则的“老人”引路，总比自己盲目探索要安全得多。他跟着顾言走进那扇铁门，发现里面是一间狭小的房间，大约只有十平米，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房间的墙壁上同样嵌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整个空间。顾言走到桌边坐下，示意林砚坐在床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尖转着。
“你应该已经收到游戏规则了吧？”顾言开门见山，眼神严肃，“那些规则不是摆设，每一条都能要命。”
林砚点头：“看到了，禁区时间、异常体、生存点数……这些都是真的？”
“比真金还真。”顾言嗤笑一声，指尖用力，烟卷被捏得变了形，“我进来的第一天，就亲眼看到一个玩家在禁区时间走出房间，被走廊里突然冒出来的‘东西’拖走了，连惨叫声都没留下，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沉。顾言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那平静之下，却藏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异常体……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顾言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忌惮，“没人看清过它的样子，只知道它会在禁区时间出现，速度很快，力量极大。不过只要遵守规则，待在房间里，就绝对安全，这是我这三天总结出来的经验。”
林砚沉默着点头，将这条信息牢牢记在心里。禁区时间，绝对不能出房间。
“除了异常体，还有其他危险吗？”林砚追问。他很清楚，在这种生存游戏里，危险往往不止来自于环境或未知生物，还有可能来自于其他玩家。
顾言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你担心玩家？放心，目前来看，大家都很惜命，没人敢违反第三条规则。毕竟‘抹杀’两个字，没人想试试。”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也别太相信别人，在这里，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林砚了然。顾言的意思很明显，暂时可以合作，但不能完全信任。
“关于游戏目标，‘院长的秘密’，你有什么线索吗？”这是林砚最关心的问题。72小时的生存时间不算短，但如果找不到关键线索，就算撑过72小时，也一样会被永久滞留。
提到这个，顾言的脸色凝重了几分。他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蹲下身，用手指抠了抠墙壁的缝隙，从里面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林砚。“这是我这三天收集到的线索，你看看。”
林砚接过纸，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看了起来。纸上的字迹很潦草，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内容很零散：
“院长很少露面，只在每周一的上午十点出现在一楼的办公室。”
“疗养院的三楼是禁区，楼梯口被铁链锁住，上面贴着‘禁止入内’的标识。”
“护士站的护士很奇怪，她们从不说话，只会机械地给玩家送‘药’，必须按时服用，否则会出现强烈的眩晕和呕吐。”
“深夜的时候，能听到三楼传来女人的哭声。”
“档案室里有很多病历，但大部分都被烧毁了，只剩下几页残缺的，上面提到了‘实验’、‘失败品’……”
林砚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线索零散又诡异，拼凑在一起，让这个“遗忘疗养院”更添了几分恐怖的色彩。院长、三楼禁区、奇怪的护士、实验……这些关键词似乎都指向了那个“院长的秘密”。
“这些药……有问题吗？”林砚指着纸上“必须按时服用药物”的那条线索，问道。他本能地觉得，这种强制服用的药物，绝对不简单。
“不知道。”顾言的语气带着点无奈，“我试过不吃，结果不到半小时，就开始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晕过去。后来问了其他玩家，他们也都有同样的反应，像是被下了某种诅咒，只能乖乖听话。”
“诅咒？”林砚挑眉，这个词让他有些意外。从游戏规则来看，这个“弥留游戏场”更像是某种高科技产物，可“诅咒”这种说法，却带着点超自然的意味。
“只是猜测。”顾言耸耸肩，“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常理，用科学根本解释不通。比如我们手腕上的印记，它不仅是玩家的标识，还能显示我们的生命值和生存点数。”
林砚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红色印记。经顾言提醒，他才感觉到，印记里似乎真的有微弱的光芒在流动，像是在显示着什么。他集中注意力，果然，脑海里浮现出一行淡红色的文字：
【玩家：林砚】
【编号：739】
【生命值：100（正常）】
【生存点数：0】
【持有道具：无】
“真的有。”林砚惊讶地开口。这种类似游戏面板的设定，让他更加确定，这个“弥留游戏场”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背后一定有某种力量在操控着一切。
“不止这些。”顾言站起身，走到门口，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的走廊，然后关上门，压低声音道，“我还发现，这个疗养院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我在这里待了三天，感觉像是过了一个星期，而且……我开始记不清一些以前的事了。”
林砚的脸色一变：“记不清以前的事？”
“嗯。”顾言的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恐惧，“刚开始只是记不清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昨天吃了什么，后来发现，连我父母的样子，都开始变得模糊。我怀疑，这个地方不仅要我们的命，还要吞噬我们的记忆。”
吞噬记忆……
林砚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被彻底遗忘，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用力攥了攥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带来的痛感让他保持着清醒。
不能被困在这里，必须找到“院长的秘密”，活着出去。
“现在一共有多少玩家？”林砚问道。多人协作生存，了解玩家的数量和情况，也很重要。
“加上你，一共七个。”顾言回答，“除了我，还有五个玩家，分别是一对情侣，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人。”
“很奇怪的人？”林砚好奇地追问。
“他叫沈清辞，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总是独来独往，很少和人交流。”顾言的语气带着点忌惮，“我见过他一次，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能看透一切，而且……他好像对这个疗养院很熟悉，不像是第一次进来的样子。”
林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个对环境熟悉的神秘玩家，不知道是敌是友。
“那对情侣叫什么？还有那个中年男人和小女孩？”
“情侣里的男生叫张扬，女生叫苏晓，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胆子很小，一直待在一起，没什么存在感。中年男人叫王强，以前是做安保的，力气很大，看起来比较可靠。小女孩……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总是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不说话，也不跟人交流。”顾言简单介绍了一下其他玩家的情况，语气里带着点复杂，“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别轻易交心。”
林砚记下了这些名字和特征，心里对其他玩家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叮铃铃”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顾言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对林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林砚压低声音问道。
“是护士送药的时间到了。”顾言的声音很轻，“记住，等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别说话，乖乖接过药，然后关门。别试图和护士交流，她们不是人。”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铃铛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像是踩在人的心脏上。很快，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紧接着，门上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节奏均匀，带着一种机械的诡异。
顾言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身材高大，头部被一团白色的雾气笼罩，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雾气下隐约露出的一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她的手里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白色的纸包，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深色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苦味。
林砚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这个护士的样子，和顾言描述的一样，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他按照顾言的嘱咐，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护士将一个纸包和一杯液体放在门口的地上。
护士没有多余的动作，放下东西后，转身就走，脚步声和铃铛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顾言才松了口气，快速将门口的纸包和液体拿进来，然后“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
“呼……每次见她们，都觉得浑身发毛。”顾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将其中一个纸包和一杯液体递给林砚，“喏，你的药，赶紧吃了，别找麻烦。”
林砚接过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两颗白色的药片，质地粗糙，闻起来没有任何味道。他又看了看那杯深色液体，粘稠得像糖浆，刺鼻的苦味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必须要吃吗？”林砚问道，心里有些抗拒。
“必须吃。”顾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药片放进嘴里，拿起杯子，仰头将液体喝了下去，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像是吞了什么剧毒之物，“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不吃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林砚看着顾言的样子，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捏着鼻子，将药片塞进嘴里，然后拿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
液体滑进喉咙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苦味在口腔里炸开，像是混合了胆汁和铁锈的味道，让他差点吐出来。他强忍着恶心，将剩下的液体全部喝光，然后快速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脸色苍白。
“妈的，这玩意儿比中药还难喝。”林砚低骂一声，胃里还在翻江倒海。
顾言苦笑一声：“习惯就好，我都喝了三天了，现在闻到这味道就想吐。”他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两颗糖，递给林砚一颗，“含颗糖，能好点。”
林砚接过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终于压下了嘴里的苦味，他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对了，你刚进来，应该还不知道‘支线任务’吧？”顾言突然开口，眼神变得有些兴奋，“生存点数可不是只能看的，它能兑换很多有用的东西，比如能短暂提升速度的‘迅捷药剂’，能治疗轻伤的‘愈合绷带’，甚至还有能抵御异常体一次攻击的‘防护符’。”
“怎么获得生存点数？”林砚立刻问道。生存点数兑换的道具，在这个危险的游戏场里，无疑是保命的关键。
“完成支线任务。”顾言解释道，“支线任务是随机触发的，有时候是找到某个特定的物品，有时候是完成某个简单的动作，甚至有时候只是和其他玩家交流，都能触发。比如我昨天，只是帮王强找到了他丢失的打火机，就获得了10点生存点数。”
林砚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看来想要在这个游戏场里活下去，不仅要小心危险，还要主动寻找支线任务，积累生存点数。
就在这时，林砚手腕上的红色印记突然亮了起来，一道淡红色的光芒闪过，脑海里再次响起了那道冰冷的机械音：
【触发支线任务：寻找“丢失的病历”】
【任务描述：疗养院的档案室里，藏着一份被遗漏的病历，病历上记录着关于“实验”的关键信息，找到并带回病历，可获得50点生存点数。】
【任务时限：2小时】
【任务提示：档案室位于二楼东侧，请注意避开巡逻的护士。】
机械音消失的瞬间，林砚和顾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刚说支线任务，就触发了一个。”顾言的眼神有些复杂，“50点生存点数，这可是个不小的奖励，不过……档案室位于二楼东侧，那里靠近护士站，很容易遇到巡逻的护士。”
林砚的眉头皱了起来。任务时限只有2小时，时间紧迫，而且还要避开巡逻的护士，难度不小。但50点生存点数的奖励太过诱人，他现在手里一点生存点数都没有，一旦遇到危险，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去吗？”顾言看着林砚，问道。他没有立刻下决定，显然是在考虑合作的可能性。
林砚没有犹豫：“去。50点生存点数，值得冒险。而且两个人一起去，比一个人安全得多。”
顾言点点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告诉你一些关于巡逻护士的事。”
他走到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背包，打开拉链，里面放着一些简单的物品：一把生锈的水果刀，一个手电筒，还有几张皱巴巴的纸。他拿出手电筒，递给林砚：“走廊里的油灯很暗，这个你拿着。还有，巡逻的护士和送药的护士不一样，她们手里拿着针管，看到玩家会主动攻击，被针管扎到，生命值会直接掉30点，而且会陷入短暂的麻痹状态。”
林砚接过手电筒，握紧了手里的刀柄，心里更加警惕。“她们的巡逻路线有规律吗？”
“有。”顾言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简单的走廊地图，“我观察过，巡逻护士每十分钟会巡逻一次二楼东侧，每次巡逻时间大约三分钟，我们可以利用她们巡逻的间隙，进入档案室。”
林砚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地图。二楼东侧的走廊呈“L”形，档案室在走廊的尽头，护士站在走廊的入口处，巡逻护士会从护士站出发，沿着走廊走到尽头，然后再折返。
“我们需要先躲在二楼东侧的楼梯口，等巡逻护士离开护士站，进入走廊深处，然后快速冲到档案室门口，在她们折返之前找到病历，然后撤退。”顾言快速制定了计划，“时间很紧张，必须抓紧每一秒。”
林砚点头，表示明白。“那我们现在就走。”
顾言收起地图，将水果刀别在腰后，然后打开房门，警惕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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