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后,戏阳回忆起她和夏静实对话的场景。当侍从们都退到恰当的距离后,夏静实的轮椅与戏阳相对,他苍白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神色凝重。
"戏阳公主,"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您与锦绣皇室的渊源,可谓极深。"
戏阳端庄地站着,面色平静无波:"陛下想说什么?"
"您先是嫁与振南王,让朕的皇兄做了赘婿。后又怀了先帝的骨肉。先帝对您...可谓魂牵梦绕,至死难忘。"夏静实缓缓道来,每一个字都让戏阳的心跳加快一分
戏阳的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她强自镇定:"陛下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夏静实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这是皇兄的日记。自您休夫之后,他每日都在记录对您的思念与愧疚。"他翻到其中一页,"那一剑的位置,是他反复推算过的,绝不会危及您的性命。"
戏阳的呼吸微微一滞。她从未想过,夏静石竟会留下这样的记录。
"朕的皇兄,确实有负于您。但那都是身不由己"夏静实继续道,声音低沉,"但您可知,他之所以对您出手,实则是想保护您?若先帝的子嗣存活,您将永远无法摆脱锦绣的阴影。"
戏阳忽然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好一个保护。那么如今陛下旧事重提,又是为何?"
夏静实深深地看着她:"朕愿代替皇兄,偿还他欠您的一切。若您愿意,朕愿与您和亲。"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诚恳:"朕知道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若孩子还在更能促成两国平安。但请相信,朕会用自己的全部真心待您。身为锦绣国君,朕不能入赘夙沙,但朕可以向您保证,在锦绣皇宫,您将享有与朕同尊的地位。"
就在这时,一阵较强的秋风袭来,戏阳宽大的衣袖被风掀起。她下意识地抬手整理,手指却不自觉地护住了腹部。这个细微的动作极其自然,却没能逃过夏静实敏锐的眼睛。
夏静实原本平静的目光忽然凝固。他注意到戏阳护住腹部的动作带着一种本能的保护意味,这让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随即,他回想起刚才交谈时,戏阳始终保持着端庄的站姿,但偶尔会不自觉地调整重心,像是...
"难道..."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那个孩子..."
他仔细观察着戏阳的神色,发现她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神中却掠过一丝慌乱。这个发现让他的心猛地一跳。此刻细细回想,戏阳的体态确实有些微变化。
戏阳立即收敛心神,但夏静实已经看出了端倪。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格外郑重:"难道公主的孩子还在,那朕更该替先皇尽这份责任。这是锦绣皇室欠您的,也是欠这个孩子的。"
戏阳知道已经无法隐瞒,索性坦然承认:"是,孩子还在。"
夏静实久久不语,目光复杂地在她腹部流连。最终,他轻声道:"既然如此,朕的承诺依然有效。孩子朕会视如己出,给他应有的名分和地位。"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锦帛,双手奉上:"这是朕亲笔所书的和亲诏书,上面已加盖玉玺。只要您点头,您就是锦绣名正言顺的皇后,您的孩子将是锦绣的皇子。"
戏阳没有立即去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陛下可知道,这个决定将对两国意味着什么?"
"朕深思熟虑过。"夏静实的目光坚定,"这不仅是为了弥补过去的过错,更是为了两国的黎民百姓。而且..."他的声音柔和下来,"朕是真心想要照顾您,给您和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戏阳终于伸手接过那卷锦帛,指尖在明黄的绸缎上轻轻摩挲。“这我先拿着,与皇兄商议后再说。”
“明日此时,继续在这里商议可好,朕等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