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春日的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王府的后花园里。付一笑正手把手地教儿子凤宸拉弓，纠正着他的姿势，神情专注。十岁的凤宸学得认真，小脸绷得紧紧的。

“手腕要稳，心要静，”付一笑的声音清越温和，“眼睛、准星、目标，三点一线…”

不远处的凉亭下，凤随歌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含笑望着不远处那对母子的身影。阳光透过花藤，在她发间跳跃，勾勒出她专注而柔和的侧脸。他觉得，比起朝堂上那些纷繁复杂的政务，眼前这幅画面，才是他真正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江山。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付一笑似有所觉，回过头来，正对上他温柔含笑的眼眸。她微微挑眉，用口型无声地问道：“看什么？”

凤随歌放下书卷，唇角勾起一抹慵懒而迷人的弧度，同样无声地回应：“看我夫人。”

付一笑脸颊微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唇边的笑意，转身继续指导儿子。

待凤宸练得额角见汗，付一笑便让他自己去玩了。小家伙如蒙大赦，欢呼一声就跑去找他的小木马了。

付一笑走到凉亭，刚在凤随歌身边坐下，他便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累了？”他低声问，大手轻轻揉捏着她因长时间教学而有些僵硬的肩膀。

“还好。”付一笑放松地靠着他，闭上眼享受着他的服务，“宸儿悟性不错，就是性子还有些急。”

“像你。”凤随歌低笑，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胡说，分明是像你小时候。”付一笑睁开眼，反驳道，顺手从他面前的碟子里拈起一块精致的荷花酥，刚要放入口中，却被他截胡。

凤随歌就着她的手，咬去了大半块点心，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嗯，夫人挑的点心，味道果然最好。”

“想吃自己拿！”付一笑没好气地轻轻推了他一下，却也没真用力。

“自己拿的，哪有夫人手里的香。”他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语气低沉暧昧，“尤其是…夫人喂的。”

付一笑被他这无赖行径弄得哭笑不得，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成婚多年，他这偶尔的孩子气和黏人劲儿，总是让她毫无办法。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两人就这样依偎在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内容无非是宸儿的功课，府中的琐事，或是边关传来的些许趣闻。没有惊心动魄，没有生死考验，只有岁月静好的安宁与温暖。

“对了，”付一笑忽然想起什么，坐直了身子，“过几日便是母亲的忌辰，我想带宸儿去皇陵祭拜。”

“好，”凤随歌点头，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去。朝中之事，我已安排妥当。”

他看着她，目光深沉而专注：“一笑，谢谢你。每年都记得这么清楚。”

付一笑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的母亲，便是我的母亲。这是应当的。”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长，紧密地交融在一起。凤宸玩累了跑回来，看到父母依偎的身影，也笑嘻嘻地挤到他们中间，张开手臂一边搂住一个。

“父王，娘亲，我们晚上吃什么呀？”小家伙仰着脸问，打破了静谧却温馨的气氛。

凤随歌与付一笑相视一笑，眼中是同样的柔情与满足。

“你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什么。”凤随歌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那我要吃炙羊肉！还有娘亲喜欢的蟹粉狮子头！”凤宸大声宣布。

“好，都依你。”付一笑笑着应承。

一家三口起身，携手向着灯火渐亮的王府主院走去。背影融在金色的余晖里，平凡，却充满了人间至味是清欢的甜蜜。这便是他们最好的日常，无需波澜壮阔，只需彼此在身边，便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