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具缠绕着青铜匣的浮尸带回往生斋的特殊处理间后,何阎安并没有立刻着手破解那诡异的匣子。她深知,面对这种来历不明、气息古老阴邪的物件,贸然行动极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她让百里奕凡继续用符箓和阵法加固对匣子的封锁,自己则走到了内室,拿起了一台看起来与往生斋古朴风格格格不入的、最新款的卫星电话。
百里奕凡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隔离阵法里添加朱砂,一边偷偷竖起耳朵。她很好奇,自家这位冰山老板,会联系谁来处理这种棘手玩意儿?
只见何阎安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喂?” 一个带着浓重西南口音、略显沙哑却又透着几分奇特质朴韵味的女子声音传来,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隐约的虫鸣。
“是我,何阎安。”何阎安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哎哟!稀客呀!”电话那头的女子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带着几分调侃,“你这座北方的冰山,怎么想起给我这南疆的‘蛊婆子’打电话了?莫非是遇上什么情蛊,需要姐姐我给你解解?”
何阎安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调侃,言简意赅:“遇到个东西,像是古‘镇物’,青铜匣,密封,纹路诡谲非符非篆,隐有活物蠕动感,气息古老沉滞,疑与水域有关。尸身魂魄已被吸食殆尽。”
她描述得极其客观冷静,但电话那头却沉默了几秒。
随即,那女子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详细说说那纹路。”
何阎安走到处理间门口,对着那青铜匣子拍了张清晰的照片,通过卫星电话传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嘶——这玩意儿……你从哪儿搞来的?”女子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忌惮,“这纹路……有点像古籍里记载的‘锁龙纹’,但又更邪性!我们寨子里的老祭司以前提过一嘴,说有些上古的凶物或者……被镇压的‘东西’,会用这种法子封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办法确定里面是什么,或者安全处理吗?”何阎安问。
“光看照片不行!”女子斩钉截铁,“这东西邪门得很,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股子不祥!我得亲眼看看,最好能‘问’问它。”
她顿了顿,说道:“我最近正好在湘西处理点事,离你不算太远。这样,我尽快赶过去,最多两天!在我到之前,你千万别轻举妄动!用你最厉害的法子把它镇住,周围最好再撒上雄黄粉和赤硝,防着点‘小东西’。”
“知道了。”何阎安应道,“等你。”
挂了电话,何阎安走出内室,对上一脸好奇的百里奕凡。
“老板,刚才是……?”
“一个苗疆的朋友,擅蛊毒,更擅与各种‘古物’打交道。”何阎安淡淡道,“她过两日到。”
百里奕凡眨了眨眼,苗疆?蛊毒?听起来就好厉害!而且听起来,老板和对方还挺熟?她心里对何阎安的交际圈又有了新的认知。
何阎安不再多言,开始按照电话里的嘱咐,取出雄黄粉和赤硝,在封锁阵法外围又布下了一圈防御。看来,在援军抵达之前,往生斋需要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了。
而这具特殊的浮尸和神秘的青铜匣,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必将激起更深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