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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旧报纸里离奇事件

远古笔记之山经—上

第三十一章:旧报纸里的离奇事件

深秋的雨,淅淅沥沥敲打着青瓦镇图书馆的玻璃窗,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林默把最后一摞旧报纸塞进铁皮柜时,指腹蹭过柜壁的铁锈,留下道浅浅的黄痕。他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目光扫过阅览室——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穿藏青色风衣的女人,正对着摊开的报纸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在“民国二十三年”的字样上摩挲。

“李医生,还在看这些?”林默端着刚泡好的茶走过去,杯底的茶叶打着旋沉下去,“这都快闭馆了。”

李砚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映着窗外的雨雾,带着点没睡醒的朦胧:“你这儿的报纸,比市档案馆的还全。”她指尖点向报纸角落的一则短讯,“看这个——‘城西废园夜半现磷火,居民称见古装人影’。”

林默凑过去,泛黄的纸页上,铅字早已模糊,得眯着眼才能辨认:“民国二十三年……那时候这种新闻多了去了,多半是编的。”

“可这则不一样。”李砚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到某一页推给他,“去年我在精神病院会诊时,有个病人总说看见穿旗袍的女人在病房里梳头,说那女人脖颈上有道红痕,跟这报纸里写的‘磷火人影颈间似有血痕’对上了。”

笔记本上的字迹娟秀,却在“红痕”二字处用力过甚,划破了纸页。林默的指尖顿在那道裂口上,忽然听见铁皮柜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动。

“这柜子……”他转头看向那排靠墙的铁皮柜,最底层那个柜门下沿,似乎有团黑影在蠕动。

李砚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桌腿,带起一阵凉意:“我下午就注意到了,你整理报纸的时候,它总响。”

两人走到铁皮柜前,林默深吸口气,猛地拉开柜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堆着的旧报纸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日期赫然是民国二十三年十月十六,正是李砚刚才看的那张。而报纸中间,夹着半块锈迹斑斑的玉佩,玉色暗沉,雕着朵残缺的牡丹。

“这东西哪来的?”李砚捡起玉佩,指尖刚触到玉面,突然“嘶”了一声,“好冰。”

林默蹲下身,发现散落的报纸上有几处被水渍晕染的痕迹,像是有人用湿手翻阅过。他捡起一张,背面的社会新闻栏里,有篇报道被人用红笔圈了起来:“富商张启山夜访废园,次日其女张婉清失踪,遍寻无果。”

“张婉清……”李砚皱眉,“我那个病人,总念叨这个名字。”

雨下得更急了,风卷着落叶撞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林默突然注意到,报纸角落的寻人启事里,张婉清的照片被人用指甲抠掉了,只留下个浅浅的印子。

“你这图书馆,以前是什么地方?”李砚突然问。

“听镇长说,民国那时候是家绸缎庄,老板姓……”林默顿了顿,“好像就姓张。”

话音刚落,铁皮柜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剩下的报纸哗啦啦全掉了出来,在地上铺成一片泛黄的海洋。其中一张飘到李砚脚边,她弯腰去捡,却看见报纸上印着张合影——穿西装的男人站在中间,身边是个穿旗袍的年轻女人,脖颈间系着条红丝巾,笑得眉眼弯弯。而那女人的脸,竟和李砚笔记本里病人画的素描有七分相似。

“这是张启山和张婉清?”林默指着照片,“你看背景,好像就是城西那座废园。”

李砚的指尖在照片上的红丝巾处停顿:“我病人说,那穿旗袍的女人,总用红丝巾捂着脖子。”

突然,阅览室的灯闪了闪,灭了。黑暗中,只有窗外的闪电偶尔照亮两人的脸。林默摸索着想去开应急灯,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伸手一摸,竟是个木质的首饰盒。

“这是……”他打开盒子,里面铺着褪色的红绒布,放着支银质的发簪,簪头镶着颗珍珠,已经失去了光泽。

“发簪上有字。”李砚凑过来,借着闪电的光辨认,“‘婉清亲启’。”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从铁皮柜里飘出来,咿咿呀呀的,像是老式留声机里的调子。林默壮着胆子走过去,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那半块玉佩躺在地上,随着歌声轻轻颤动。

“是《游园惊梦》。”李砚的声音带着点发颤,“我病人说,她总在梦里听见这个调子。”

闪电再次亮起时,林默看见铁皮柜内壁上,有人用指甲刻了串数字:“1016”。

“十月十六……”他猛地想起那张报纸的日期,“张婉清失踪的日子。”

雨不知何时小了些,歌声也渐渐淡了。李砚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这是我病人画的,她说这是张婉清失踪前穿的旗袍。”

照片上的素描,旗袍领口绣着朵牡丹,和那半块玉佩上的图案正好能拼在一起。林默看着玉佩,突然发现缺口处似乎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们得去趟废园。”李砚站起身,风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我病人说,每到十月十六,那里就会有穿旗袍的女人哭。”

林默看了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正是十月十五。他把玉佩和发簪放进首饰盒,突然注意到盒底刻着个“砚”字。

“这字……”他抬头看向李砚。

李砚也看见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奶奶的名字里,也有个‘砚’字。她说过,我们家以前是做珠宝生意的,后来败落了。”

夜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卷起地上的报纸,发出“沙沙”的声响。林默突然发现,那张合影上,张启山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信纸,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看清最后几个字:“……婉清非我女,实为砚家遗孤……”

“砚家……”李砚的声音抖得厉害,“我奶奶说过,她有个姑姑,当年被送到张家当养女。”

闪电照亮铁皮柜时,两人同时看见,柜壁上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明晚子时,来取你的东西。”

林默握紧首饰盒,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看向李砚,发现她的脖颈处,不知何时多了道浅浅的红痕,像条细细的丝巾。

“我们……”林默的话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是图书馆的座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电流声,接着是个女人的声音,幽幽的,像是从水底浮上来:“明天……别忘了带玉佩。”

电话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林默放下电话,发现李砚正盯着自己的手,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半块玉佩竟沾在了他的掌心,像是长在了肉里。

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在散落的报纸上。林默捡起那张民国二十三年的报纸,头版的广告栏里,印着绸缎庄的招工启事,联系人那一栏,写着“李砚”两个字。

“这不可能……”李砚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奶奶说,她姑姑当年就是在绸缎庄失踪的。”

林默突然想起镇长说过的话,这家绸缎庄后来着过一场大火,烧死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个姓李的账房先生。

“你奶奶的姑姑,是不是叫李砚?”林默的声音有些发紧。

李砚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个旧相框,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穿着旗袍,和报纸合影里的张婉清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倔强。

“这是我奶奶的姑姑,她也叫李砚。”李砚的指尖划过照片,“奶奶说,她当年为了找一样东西,去了张家绸缎庄。”

林默看向掌心的玉佩,突然明白过来:“她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玉佩上,残缺的牡丹突然像是活了过来,在玉面上缓缓舒展。李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精神病院的护士打来的,说她的病人刚才突然清醒了,嘴里不停地说:“玉佩找到了,婉清可以走了。”

“她还说,让你看看首饰盒的夹层。”护士补充道。

林默赶紧打开首饰盒,果然在红绒布下摸到个夹层,里面藏着张泛黄的信纸,是张启山写给李砚的:“婉清实为你父之女,当年你父遭人陷害,我将其女换名抚养。玉佩乃砚家信物,分两半,合则能解当年冤屈。十月十六子时,废园老槐树下,我等你来取另一半。”

信纸的末尾,日期正是民国二十三年十月十五。

“原来张婉清就是我奶奶的姑姑。”李砚的眼泪掉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她不是失踪了,是去赴约了。”

林默看向铁皮柜,突然发现那行血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小小的“谢”字。他低头看掌心,玉佩不知何时不见了,只有道浅浅的牡丹印记,像是从未出现过。

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散落的报纸上,那张合影里,张婉清的笑容似乎清晰了些。李砚把信纸折好放进首饰盒,突然注意到盒盖内侧刻着行小字:“砚家女子,代代守玉。”

“明天,我们去废园。”李砚站起身,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该把属于我们家的东西,拿回来了。”

林默点点头,把散落的报纸一张张捡起来,放回铁皮柜。当他拿起最后一张时,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那是他小时候练书法时,爷爷教他写的:“守园人林,代代护玉。”

他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我们家守的不是图书馆,是个念想。”

夜风再次吹过,卷起桌上的报纸,露出下面压着的一张现代报纸,社会新闻栏里,有篇报道标题醒目:“城西废园改造时,发现民国时期骸骨,颈间系红丝巾,旁有半块牡丹玉佩。”

林默看向李砚,发现她正盯着那篇报道,指尖在“另一半玉佩已不知所踪”的字样上轻轻敲击。

“看来,我们得早点去。”李砚合上笔记本,里面夹着的那张病人素描,不知何时变成了张清晰的照片——穿旗袍的李砚站在废园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两块拼在一起的玉佩,笑得眉眼弯弯,脖颈间的红痕,像是朵盛开的花。

图书馆的钟敲了九下,闭馆的时间到了。林默锁好铁皮柜,转身时,看见李砚的风衣口袋里,露出半块玉佩的轮廓,玉色温润,雕着朵完整的牡丹。

雨又开始下了,这次带着点暖意,像是谁在天上,轻轻叹了口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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