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打湿药圃的石阶，沐雨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是老鬼，他揣着个油布包，脸色比平时更白，进门就往石桌上拍了块碎银：“丫头，给我来两贴‘醒神散’，要最烈的那种。”
“怎么了？”沐雨一边取药，一边注意到他袖口沾着新鲜的泥土，像是刚从城外跑回来。
老鬼灌了口灵羽泡的凝露草茶，才压低声音：“骨坊的人昨夜去了葬神渊，听说折了不少人手，回来时个个带伤，还抬着口黑木棺材，不知道装了什么。”
葬神渊。沐雨心里一动——灵羽说过，那里有一片九黎铃碎片。
“他们拿到碎片了？”
“不好说，”老鬼搓着手，眼里闪着精明的光，“但我在葬神渊外看到了‘蚀骨蚁’的巢穴，那玩意儿专啃煞气，骨坊的人怕是栽在那了。”
蚀骨蚁是雾林里的奇虫，看似不起眼，蚁群却能在半个时辰内啃光一头蜕骨期凶兽的煞气，连骨头都剩不下。沐雨想起《九黎异闻录》里的记载，眉头微微皱起：“他们带着棺材去，恐怕不止为了碎片。”
老鬼又塞给她半块兽肉干，算是情报费：“我猜也是。对了，护城卫统领托我问你，上次你配的防瘴气药还有没有？城西的巡逻队要换岗了。”
送走老鬼，沐雨把消息告诉了灵羽。灵羽正在给石碑描符文，闻言笔尖一顿：“蚀骨蚁的巢穴在葬神渊深处，寻常人根本找不到，骨坊能摸到那里，说明他们手里有地图。”她放下笔，“而且那口棺材……恐怕是用来装‘活祭’的。”
“活祭？”石夯凑过来，刚劈完柴的手还沾着木屑，“他们要献祭什么？”“九黎铃碎片需要精血滋养才能激活，”灵羽的声音冷了几分，“葬神渊底下压着上古凶兽的残魂，骨坊怕是想把活祭扔进渊底，用残魂的煞气逼碎片现身。”
沐雨的心沉了沉。她摸出那块兽骨碎片，骨头上的纹路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像是在呼应着什么。“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但现在不能去，”灵羽摇头，“骨坊刚折了人手，肯定在渊外布了天罗地网，去了就是送死。”她看向沐雨，“你的净化之力能克制煞气，或许……等他们拿到碎片，我们再找机会夺回来。”接下来的几日，黑岩城的气氛越发诡异。骨坊的人不再挨家搜碎片，反而在城门口设了关卡，严查进出城的人，尤其是携带药草和兽核的。有佣兵偷偷告诉石夯，骨坊主的出关日子定了，就在三日后的“血月”之夜。
“血月？”沐雨翻着《九黎异闻录》，在最后一页找到了记载——血月之夜，秘境煞气最盛，是献祭的最佳时机。
她心里越发不安，每天练借力的时间更长了。在溪边，她能引着水流凝成水箭，穿透半寸厚的木板；在药圃，她能让迷魂花的花粉顺着气流，精准地落在三丈外的草叶上；甚至握着青铜古剑时，能隐约感觉到剑身在共鸣，像是有股力量在慢慢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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