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风波后，林默和柳清云按处罚清扫了南街三日。期间，百炼阁果然关门整顿，坊市内关于此事的议论也渐渐平息，但一股暗流却在悄然涌动。
林默能感觉到，暗中窥视的目光并未减少，反而更加隐蔽。他知道，吴良乃至其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被动防御绝非良策，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并建立起自己的“护城河”。
清扫任务结束后，林默没有返回洞府，而是再次来到了坊市。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赚取灵石，并开始实践他的“技术服务”计划。
他没有选择热闹的主干道，而是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多是小摊贩和旧货铺的巷子。这里鱼龙混杂，不易引起大商铺的注意。
他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铺开一块干净的粗布，没有像其他摊贩那样摆满货物，只放了三样东西：
左边，是一块最普通的低阶精铁锭，表面坑洼，灵力微弱。
中间，是一枚他自己绘制的、效果比标准版略好一丝的清洁符（避尘符的变种），旁边放着一小块试用的区域。
右边，则立着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字：
【灵力回路微调优化】
效果：提升低阶法器/符箓效能约5%-15%。
范围：黄阶下品、中品器物。
费用：视优化难度及提升幅度面议。
附：免费鉴定器物潜在瑕疵（限黄阶中品以下）。
这个“摊位”一摆出来，顿时吸引了一些路过修士好奇的目光。但大多数人只是瞥了一眼，便摇头走开，脸上带着不信和嘲讽。
“优化法器？提升效能？炼气二层的小子，口气倒不小！”
“哗众取宠！肯定是骗子！”
“免费鉴定？怕不是想偷学别人的炼制手法吧？”
质疑声不绝于耳。林默对此早有预料，神色平静，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议论与他无关。他深知，在这种地方，说得天花乱坠不如拿出真本事。
机会很快来了。
一个穿着陈旧外门弟子服饰、脸上带着愁容的年轻修士，在摊位前徘徊了许久，最终鼓起勇气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师兄，你……你真能优化法器？”
林默睁开眼，看向对方。这弟子修为炼气三层，腰间佩着一把剑身黯淡、甚至有几处细微裂痕的低阶飞剑，显然是用了很久，状况不佳。
“可以试试。”林默言简意赅，“师兄的飞剑，可是灵力运转不畅，威力大减？”
那弟子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对对！前几日做任务时磕碰了一下，之后就感觉灵力注入滞涩，威力不足以前的七成！去百炼阁问过，说要彻底修复得花五块下品灵石，我……我实在拿不出。”他脸上露出窘迫之色。
林默拿起那柄飞剑，入手微沉。他并未注入灵力，而是用手指细细抚摸剑身，同时分析仪悄然启动，进行深度扫描。
【物品：制式低阶飞剑（受损）】
【品阶：黄阶下品】
【损伤报告：1. 剑格处内部灵路因磕碰产生细微裂纹，导致灵力泄露约12%。2. 剑身中部三处符文节点因磨损导致能量传输效率下降。3. 剑尖灵力聚焦点偏移0.3毫米。】
【优化方案：1. 以微灵力引导，修复剑格裂纹（需精准控制）。2. 微调三处节点符文连接（需特殊灵纹笔）。3. 校正剑尖灵力聚焦（需重新淬火，暂无法完成）。】
【预计优化后效能：恢复至原有效能95%，峰值威力提升约8%。】
扫描完毕，林默心中已有计较。他抬头对那弟子道：“师兄的飞剑，剑格内部灵路有损，导致灵力泄露；剑身中部三处节点磨损，传输不畅。我可为其修复灵路，微调节点，预计能恢复九成五威力，峰值或能提升半成。费用，一块下品灵石。”
“一块下品灵石？真……真的？”那弟子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这价格连百炼阁的两成都不到！而且对方说得头头是道，似乎真懂行！
“童叟无欺。若无效，分文不取。”林默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自信。
“好！我修！”那弟子一咬牙，掏出一块略显暗淡的下品灵石，显然是攒了许久的家当。
林默接过灵石和飞剑，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拿起摊位左边那块普通的精铁锭，对那弟子道：“师兄请看。”
他并指如剑，一缕微弱的灵力凝聚指尖，然后快速在精铁锭上刻画起来！他刻画的并非符文，而是一些极其细微、看似杂乱的点和线！这些点线的位置，恰好是分析仪指出的、这块精铁锭内部杂质聚集和结构应力薄弱的点！
片刻之后，林默收指。只见那精铁锭表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师兄，请用三分力，击打此处。”林默指着精铁锭上一个不起眼的点。
那弟子将信将疑，运起三分力道，一拳击下！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那精铁锭竟应声裂开了一条清晰的缝隙！而周围区域，却完好无损！
围观的几人发出一阵低呼！这眼力！这手法！简直神乎其技！他竟然能精准地找到材料最脆弱的一点！
那弟子更是目瞪口呆，对林默的信心瞬间爆棚！
林默不再多言，取出自己用普通钢针改造的“灵纹笔”，蘸上特制的灵墨（用低阶妖兽血和几种常见矿物粉末调配而成），凝神静气，开始在那柄飞剑上作业。
他的动作不快，却异常稳定、精准。指尖灵力微吐，引导着灵墨，如同进行一场精密的显微手术，一点点地渗入剑格内部的裂纹，进行“灵力焊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微调着剑身上那三处磨损的节点符文，使其连接更加顺畅。
整个过程，他没有动用任何高深法诀，全靠对灵力极致的控制和对器物结构的深刻理解。
一炷香后，林默收笔，额角见汗。他将飞剑递还给那弟子：“师兄试试。”
那弟子迫不及待地接过飞剑，注入灵力！
嗡——！
飞剑发出一声清鸣，原本黯淡的剑身瞬间亮起柔和而稳定的光芒，灵力流转畅通无阻！他随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射出，将地面划出一道浅坑！
“好了！真的好了！威力……好像还强了一丝！”那弟子激动得满脸通红，对着林默连连鞠躬，“多谢师兄！多谢师兄！您真是神了！”
周围围观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修好了？还提升了威力？”
“一块下品灵石？这……这也太值了！”
“小师兄，帮我看看这把匕首！”
“我先来的！我这面盾牌有点问题！”
一时间，原本冷清的摊位前排起了小队！所有人都被林默那手“精准诊断”和“低成本优化”的本事折服了！
林默来者不拒，但立下规矩：一日只接三单，按难度收费，且不接黄阶上品及以上器物。他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
接下来的半天，林默又接了两单。一单是优化一张攻击符箓的激发速度，另一单是修复一面小盾的防御阵法节点。他都轻松完成，效果显著，收费却极为公道。
“技术服务”的名声，如同长了翅膀，开始在这条小巷乃至整个坊市的底层修士中悄然传开。有人称他为“鬼手林”，赞其技艺如鬼斧神工；也有人暗中打听他的来历。
夕阳西下，林默收摊，清点着今天的收获：五块下品灵石，以及不少以物易物换来的低阶材料。虽然不多，却是一个极好的开始。更重要的是，他初步建立了口碑和一个隐秘的信息来源网络——这些底层修士消息最为灵通。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个穿着体面、管事模样的人，笑眯眯地走到了他的摊位前。
“这位小友，手艺不错啊。我家东主有请，想跟小友谈笔大生意，不知小友可否赏光？”管事语气客气，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默抬眼看去，心中冷笑。终于来了吗？
他认得这人衣角上一个不起眼的标记——那是百炼阁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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