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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裹着港岛的湿冷，黏在蓝蓝的后颈。她紧攥方向盘，指节泛白，远光灯刺破暗黑街头的雾气，死死咬着前方那辆黑色轿车的尾灯。直到对方猛地停在废弃码头的巷口，蓝蓝才熄灭引擎，指尖在腰间枪套上顿了两秒，推门下车。

夜风卷着鱼腥味扑来，她靠在斑驳的墙后，缓缓抽出配枪。金属枪身泛着冷光，“咔嗒”一声上膛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刚要迈步，后颈突然袭来一阵风——是黑豹！蓝蓝瞳孔骤缩，本能地侧身，却还是慢了半拍。黑豹的靴尖带着狠劲扫过，“当啷”一声，枪被踢飞，在地面滑出老远，撞在垃圾桶上发出闷响。

“够了。”黑豹的声音像淬了冰，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蓝蓝，“你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点，别跟我作对，赶紧滚。”

蓝蓝扶着墙起身，指节擦破了皮，渗出血珠。她盯着黑豹眼底的轻蔑，嘴角勾起一抹硬气：“你觉得可能吗？”

话音未落，黑豹已经冲了上来。她的拳头又快又狠，蓝蓝勉强格挡，手臂瞬间麻了半边。下一秒，黑豹膝盖顶向她的小腹，蓝蓝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还没站稳，头发就被黑豹揪住，额头被按在粗糙的墙面上摩擦，火辣辣地疼。她想反击，手腕却被黑豹反扣，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整个打斗过程里，蓝蓝完全被碾压，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重的击打，最后重重摔在地上，浑身脱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黑豹蹲下身，用靴尖踢了踢她的肩膀，语气带着残忍的笑意：“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上路。之前……我全都告诉你，老子外号黑豹 黄毛是我杀的，那个老交警就是我袭击的，都是我干的！”她低笑出声，笑声在暗巷里回荡，“哈哈哈……哼，你非要玩儿，我只有……”

话音戛然而止。一把锋利的短刀突然刺入蓝蓝的胸部，鲜血瞬间浸透了她的衣服。蓝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软了下去，彻底晕了过去。

黑豹拔出刀，随意在蓝蓝的衣服上擦了擦血。她起身走到被踢飞的配枪旁，捡起枪，对准巷口的监控摄像头。“砰！”一声枪响，监控屏幕瞬间黑屏。做完这一切，她把枪扔回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消失在暗黑街头的尽头，背影潇洒得仿佛只是碾过了一只蝼蚁。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夜色，三辆蓝白警车首尾相接，轮胎在湿滑的柏油路上擦出尖锐的摩擦声，猛地停在旧巷口。红蓝警灯疯狂闪烁，将围观人群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几名警员迅速下车拉起警戒线，驱散着低声议论的路人。

陈sir推开车门，风衣下摆被夜风扫得翻飞，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巷内，视线刚触及地上蜷缩的身影，声音便瞬间发紧：“蓝蓝！蓝蓝！”她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探向对方的颈动脉，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慌乱。

“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大白跪在一旁，双手紧紧握着蓝蓝染血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蓝蓝的外套被暗红色血迹浸透，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他声音发颤，重复的话语里全是无措的恐惧，“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远处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停在巷口。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快步跑来，熟练地为蓝蓝做初步止血处理，将她小心移上担架时，大白还想跟着上前，却被一名警员轻轻按住肩膀。

医院急诊室外的走廊灯火通明，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大白坐在长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指尖还残留着未洗去的血迹。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对着迎上前的陈sir和大白说道：“幸好没捅到要害，只是腹部皮肤组织受损，失血有点多，缝合后观察几天就能脱离危险。”

听到“脱离危险”四个字，大白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他捂着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都怪我，当初我要是跟着她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陈sir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沉缓的安抚：“行了行了，别自责了。现在人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后续的事我们慢慢查，你先给我好好守着她。”

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层无形的薄膜，裹着病房里凝滞的空气。蓝蓝躺在病床上，睫毛安静地垂着，脸色比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单还要浅几分，输液管里的药液正一滴滴缓慢下坠，敲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大白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目光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停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的指尖先碰了碰她露在被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他指尖微颤，随即才轻轻拢住那只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背上细小的针孔，声音压得像怕惊飞蝴蝶：“蓝蓝，你快点醒啊……”

话音刚落，病床上的人忽然动了。

蓝蓝的睫毛猛地颤了颤，下一秒，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清亮的目光里还带着刚醒的懵怔，可当看清自己被握住的手时，那点懵怔瞬间被警惕取代。她手腕用力一翻，猛地甩开大白的手，力道大得让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

“变态啊！”她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满是尖锐的抗拒，甚至下意识地往床内侧缩了缩，眼神里的防备像竖起的刺。

大白被她吼得愣住，手还僵在半空中，脸上的担忧一下子僵住，随即涨得发红。他慌忙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急巴巴的解释：“我这不是……我就是关心你嘛，看你躺了这么久，想试试你醒没醒……”

“不需要！”蓝蓝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像病房里的墙壁，她别过脸，不再看他，只留给大白一个紧绷的侧脸轮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