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数学自习课，班主任临时宣布要搞小组讨论，还特意把座位调成了四人为一组的围坐模式。季九柠刚把笔记本和草稿纸摆好，就看到江执野抱着书走过来，直接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还顺手把自己的笔袋放在两人中间的桌缝里——那是上次运动会后，他特意跟同桌换的位置，说“讨论题方便”。
林小雨和后排的男生张明也凑了过来，四人刚好组成一组。张明刚坐下就把数学练习册摊开，指着一道函数题皱眉头：“这题的图像怎么画啊？我昨天画了三次都不对，季九柠你快教教我！”
季九柠刚想拿起笔讲解，江执野却先一步把草稿纸拉到自己面前，笔尖在纸上快速勾勒出坐标轴：“先看定义域，x不能取-1，所以图像要在x=-1处画虚线。再找两个特殊点，当x=0时y=2，x=1时y=1，把点连起来就是双曲线的一支。”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张明，“听懂了吗？没懂我再画一遍。”
张明盯着草稿纸上的图看了两秒，突然拍了下桌子：“懂了懂了！原来这么简单！江执野你讲题比老师还清楚啊！”
季九柠忍不住笑了，看着江执野笔尖划过的痕迹——他特意把关键步骤用红笔标了出来，跟自己平时整理笔记的习惯一模一样。她拿出自己的练习册，指着另一道题说：“那这道题的最值怎么求？我觉得用配方法可以，但算到最后总差一点。”
江执野凑过来看了一眼，肩膀不经意间碰到季九柠的胳膊，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目光。“配方法太麻烦，用顶点公式更快。”他拿起笔，在季九柠的练习册上写下公式，“你看，a=2，b=-4，顶点横坐标就是-b/(2a)=1，代入进去就能算出最小值是-3。”
林小雨在旁边看得眼睛发亮：“你们俩也太有默契了吧！一个刚问，另一个就知道用什么方法！”她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蓝牙音箱，“对了，我昨天下载了好多新歌，要不要放来听听？自习课太安静了，有点犯困。”
没等大家回答，林小雨就按下了播放键，轻柔的吉他前奏慢慢飘出来。季九柠听到旋律的瞬间愣了一下——这是她最喜欢的乐队的歌，《夏夜晚风》，她手机里的歌单循环了快一个月。
就在她下意识跟着旋律轻轻哼的时候，旁边的江执野突然低声接了下一句歌词：“‘蝉鸣跌进夕阳里，风掠过发梢的距离’——这首歌我也喜欢。”
季九柠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有点惊讶。江执野的耳尖悄悄泛红，赶紧补充：“我哥以前总听这个乐队的歌，我听多了也觉得好听，尤其是副歌部分。”
“我也是！”季九柠眼睛亮了起来，“我最喜欢里面的一句‘星光落在草稿纸，题和你都很清晰’，感觉特别像现在的自习课。”
林小雨和张明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张明打趣道：“你们俩连听歌的口味都一样，难怪讲题这么有默契！以后干脆组个‘数学+音乐’组合得了，肯定能火！”
江执野没反驳，只是低头在草稿纸的角落画了个小小的音符，还在旁边写了句歌词：“下次自习课，我带耳机，一起听？”他把草稿纸往季九柠那边推了推，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季九柠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音符，又看了看江执野认真的侧脸，悄悄在音符旁边画了个笑脸，点了点头。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中间的草稿纸上，音符和笑脸挨在一起，像极了此刻悄悄升温的心情。音箱里的歌还在继续，吉他声混着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成了自习课上最温柔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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