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的营地弥漫着青草香,江执野一大早就拎着竹篮在季九柠帐篷外等,眼底亮得像藏了晨光:“我问过营地管理员,后山有片野草莓,熟得正好,带你去摘。”
季九柠刚收拾好,就被他拉着往后山走。小路两旁的野花沾着露水,江执野特意走在外侧,时不时提醒她“这边有石头”“慢一点”,竹篮也一直拎在自己手里,生怕累着她。
刚到草莓丛,就看到陈屿蹲在不远处摘草莓,身边还围着几个女生,正笑着听他讲吉他弹唱的技巧。陈屿抬头看到他们,起身挥了挥手:“九柠,江执野,这边草莓特别甜,我帮你们留了一片。”
江执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攥着季九柠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季九柠疼得皱了皱眉,小声说:“你轻点,我疼。”他才松开手,却还是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语气带着点警惕:“别靠他太近。”
摘草莓时,江执野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陈屿。看到陈屿递给季九柠一颗饱满的草莓,他立刻快步走过去,把自己手里刚摘的草莓塞到季九柠嘴边:“别吃他的,我这颗更甜。”说着,还故意瞪了陈屿一眼。
旁边的女生们看出不对劲,偷偷凑在一起小声议论:“江执野是不是太紧张了?陈屿学长就是递颗草莓而已啊。”“是啊,刚才陈屿学长想帮季九柠拎竹篮,他都给抢过去了,感觉有点过了。”
季九柠听到议论声,心里有点不舒服。她刚想跟江执野说别这么在意,就看到陈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用草编的小篮子:“九柠,这个给你,装草莓更方便。我刚才看你竹篮有点沉,想帮你……”
话还没说完,江执野突然冲过去,一把打掉陈屿手里的草篮,草篮摔在地上,编绳断成了两截。“我说了不用你假好心!”他的声音带着点戾气,眼神也变得锐利,“你别总围着九柠转,她是我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变得清晰。陈屿捡起断了的草篮,皱着眉说:“江执野,你没必要这样,我只是把九柠当学妹。”
“谁信你的鬼话!”江执野还要往前冲,季九柠赶紧拉住他,却被他用力甩开。她踉跄了一下,看着江执野失控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女生们的议论,心里的委屈和生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江执野!你清醒一点!”季九柠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草莓丛边回荡,所有人都惊呆了。
江执野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季九柠。她的眼眶泛红,却没哭,语气坚定:“陈屿学长只是好心帮忙,你为什么要这么不讲理?你这样不是保护我,是在让我难堪!”
“我……”江执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的疼比不上心里的慌,他看着季九柠失望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过分。
陈屿走过来,把断了的草篮递给季九柠,语气平静:“别跟他生气,他可能就是太在意你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说。”说完,他转身离开,还示意其他女生一起走,给两人留了空间。
草莓丛边只剩下他们俩。江执野垂着头,声音带着点哽咽:“对不起,九柠,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堪的,我只是……怕你被他抢走。”
季九柠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气消了些,却还是严肃地说:“我知道你在意我,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我们之间要信任,不是靠猜忌和敌意。”
江执野抬起头,伸手想碰她的手,又怕她生气,只好收回手,小声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季九柠看着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心里软了下来。她捡起地上的竹篮,递给他:“先把草莓摘完,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江执野立刻点头,接过竹篮时,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指尖,确认她没生气,才松了口气。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两人身上,刚才的紧张和尴尬,好像都被这一巴掌打散了,只剩下彼此眼底的在意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