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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今年，明年，年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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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黄石的老城区安静下来，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犬吠
温鹿眠洗漱完毕，穿着舒适的睡衣窝在自己柔软的小床上，白天因父母支持而充盈心间的暖意仍未散去，反而酝酿出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雀跃
她想起妈妈说的“小相被他妈训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程相那张总是故作淡定的脸，在电话那头被阿姨念叨得无可奈何、又不敢反驳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情大好之下，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开了微信，找到那个 【死装的兔子】 ，直接拨通了视频通话邀请
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
屏幕亮起，首先映入眼帘的似乎是一个酒店房间的天花板，镜头晃动了几下，才稳定下来，对准了程相的脸
他好像也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少了平日里的那份刻意营造的疏离感，显得格外柔软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质T恤，背景是酒店标准的装潢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懵，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打视频过来，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没来得及收拾好的、残留的……可能是被他妈妈训话后的郁闷？
程相“干嘛？”
他开口，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刚沐浴后的微哑，语气是他一贯的、试图掩饰情绪的平淡
温鹿眠看着他那副样子，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她故意凑近镜头，眨巴着眼睛，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温鹿眠“哟，这是谁呀？怎么看起来蔫蔫的？”
温鹿眠“听说……某人今天被阿姨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了？”
她特意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和幸灾乐祸
屏幕里，程相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神飘忽了一瞬，明显是想否认，但又知道瞒不过她，最终只是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含糊地“嗯”了一声，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泛红
温鹿眠“哎呀，别不好意思嘛！”
温鹿眠笑得更欢了，几乎能想象到程妈妈在电话那头是如何“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这个“不懂事”的儿子
温鹿眠“阿姨是不是说你了？说你躲什么躲？一点都不大方？是不是？”
程相被她连珠炮似的追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抬手揉了揉还在滴水的头发，试图转移话题
程相“……你回黄石了？”
温鹿眠“别打岔！”
温鹿眠才不吃他这一套，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可得好好“报仇”
温鹿眠“快说说，被阿姨训的感觉怎么样？”
温鹿眠“是不是幡然醒悟，觉得自己以前特别傻？”
程相看着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得意洋洋的模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那快要溢出来的快乐
他原本因为被母亲说教而残留的那点小郁闷，在她这毫无阴霾的笑容里，竟然奇异地消散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灯光，也映着他的倒影，沉默了几秒，然后，很轻地、几乎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算是承认了她的话
温鹿眠愣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认输？
这完全不符合他死鸭子嘴硬的人设啊！
看着她瞬间呆住的表情，程相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硬，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
程相“训了就训了。你……笑够没有？”
温鹿眠回过神来，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和那双虽然努力维持平静、却比平时柔软了太多的眼睛，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痒痒的，甜甜的
她忽然就不想再嘲笑他了
温鹿眠“好吧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大发慈悲般地挥了挥手，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下巴搁在枕头上，看着屏幕里的他
温鹿眠“你那边工作还顺利吗？什么时候能休息？”
话题的转变让程相似乎松了口气，他靠在酒店床头，也调整了一下姿势
程相“还行。后面还有几个通告，估计还要忙一阵。”
温鹿眠“哦……”
温鹿眠拖长了声音，随即又笑起来
温鹿眠“那等你忙完了，记得请我吃饭！压压惊！”
温鹿眠“毕竟我可是为了你，勇敢地面对了全网舆论呢！”
她又开始理直气壮地“敲竹杠”
程相看着她那副“我超厉害快夸我”的小表情，眼底终于忍不住泻出了一丝真实的笑意，虽然很淡，却让他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
程相“好。”
他应道，声音低沉而清晰
没有犹豫，没有推脱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
窗外窗外的月色皎洁明亮，透过窗纱洒进房间
视频那头，程相靠在酒店床头，暖黄的灯光柔和了他侧脸的线条
他沉默了几秒，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的边缘，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用一副讨论明天天气般的平淡口吻开口
程相“对了。”
程相“过几天，在成都，还有个线下粉丝见面会。”
温鹿眠正抱着柔软的羽绒枕，半张脸陷在里面，闻言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拖长了调子
温鹿眠“知道——啦——，程大明星的行程现在可是全网透明，我想装不知道都难。”
温鹿眠“怎么，提前跟我炫耀一下你即将收获的又一片尖叫海洋？”
程相自动过滤掉她话里的调侃，目光微微游移，落在一旁的玻璃杯上，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程相“那天……你假期应该刚好结束了吧？”
程相“有什么安排吗？”
温鹿眠“干嘛？”
温鹿眠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警惕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凑近屏幕，仿佛要透过镜头看清他脑子里的想法
温鹿眠“又来？上次杭州的‘惊喜’还不够你受的？”
温鹿眠“差点被你那些‘显微镜成精’的粉丝当场逮捕！”
温鹿眠“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全民目击’的感觉了。”
她故意把“惊喜”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翻旧账的意图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程相感觉耳根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他知道这事儿在她这儿是过不去了
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试图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更合理些，但出口的话还是带着点生硬
程相“……没让你像上次那样。”
程相“就是……普通地问一下你的行程。”
这借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
温鹿眠“普通地问一下？”
温鹿眠夸张地重复了一遍，眉毛挑得老高，开始发挥她胡搅蛮缠的功力
温鹿眠“哦——我懂了！”
温鹿眠“是怕我悄无声息地摸过去，打你个措手不及，所以提前侦察，好让保安大哥重点关照我是吧？”
温鹿眠“程相同学，你这安全意识，不去当安保总监真是屈才了！”
她说着，还配合地点点头，一副“我已经看透你”的模样
程相被她这番强词夺理堵得胸口发闷，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程相“温鹿眠你讲点道理……”
温鹿眠“我不讲道理？”
温鹿眠立刻打断他，下巴抬得高高的，像个骄傲的小孔雀
温鹿眠“我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听吗？”
温鹿眠“跟你说了多少次没事没事，你非跟个闷葫芦似的自己躲起来瞎琢磨！”
温鹿眠“现在倒嫌我不讲道理了？”
温鹿眠“我告诉你，本小姐假期结束后的行程表排得比你的脸还满！”
温鹿眠“录音、拍宣传照、还有个杂志专访，忙得脚不沾地，才没那个美国时间飞去成都看你在那儿板着脸‘死装’呢！”
她语速极快，噼里啪啦像放鞭炮，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语气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仿佛多犹豫一秒都是对她繁忙事业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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