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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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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鹿眠的效率向来惊人
回到下榻的酒店，她利落地卸去了白日里那层为配合场合而化的、几乎看不出的淡妆，让肌肤得以自由呼吸
接着，她换上了一身毫无攻击性的私服
一件质感柔软的米白色羊绒针织开衫，内搭最简单的纯棉白T，下身是一条修饰腿型的水洗蓝九分直筒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干净得发亮的白色板鞋
她将浓密的长发松松地挽成一个慵懒的低髻，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耳侧和颈边，整个人褪去了舞台上的光芒，像一颗被温柔包裹的珍珠，散发着舒适而宁静的气息
她比约定时间稍早一些抵达了那家隐匿在成都老巷深处的私房菜馆
馆子门脸不大，推开厚重的木门，却别有洞天
内部是古朴雅致的新中式风格，竹影婆娑，绿植点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食物预备的香气
昏黄温暖的灯光从纸灯笼里透出，在深色原木桌椅上投下柔和的光晕，每个座位都用半高的屏风或竹帘做了巧妙的隔断，确保了足够的私密性
温鹿眠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来到了她提前预定好的靠里侧窗边的位置
她点了壶店家自酿的、温得恰到好处的桂花米酿，然后便支着下巴，一边小口啜饮着那清甜不腻、带着桂花幽香的饮品，一边透过细密的竹帘缝隙，安静地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和巷子里偶尔走过的、步履悠闲的当地人
一种久违的、脱离镁光灯追逐的松弛感，缓缓浸润了她
并未让她等待太久，约莫二十分钟后，包厢入口处的竹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起
程相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他果然依言换下了那身挺括的“战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的、质地柔软的连帽卫衣，和一条同样宽松舒适的烟灰色阔腿牛仔裤，脚上……竟巧合般地穿着与她同品牌不同色的运动鞋
他显然是刚洗过澡，头发柔软蓬松地垂落着，没有了发胶的固定，几缕额发自然地搭在眉骨之上，彻底洗刷了白日里的那份精致冷感，整个人像是被温水泡过一般，散发着一种毫无防备的、近乎柔软的少年气息
他看到她已经安然坐在那里，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她安静的侧影，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才迈步走了进来，在她对面的藤编椅子上坐下
程相等很久了？
他开口，声音比在后台嘈杂环境里清晰了许多，也褪去了那份刻意维持的疏离，带着一丝自然的低沉
温鹿眠还好，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温鹿眠笑着，执起温润的白瓷酒壶，也给他面前的杯子斟满了澄澈的米酿，推过去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不着痕迹地流转了一圈，眼底漾开真切的笑意
温鹿眠这身好，看着就放松。
温鹿眠下午那造型帅是帅，但总感觉像是在跟某个高定西装品牌的广告模特吃饭，生怕说错句话都要收费。
程相接过那杯温热的米酿，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暖意，听着她这拐着弯的“夸奖”，有些无奈地牵了牵嘴角，却没像以前那样立刻反驳，只是低声解释了一句
程相品牌活动，造型师定的。
算是接受了她这别具一格的“顺眼”评价
菜品陆续被穿着棉麻制服的服务生轻声端上
都是温鹿眠提前做足功课点的招牌，夫妻肺片红油亮泽，麻香扑鼻；宫保虾球饱满弹牙，酸甜适口；开水白菜汤清见底，却滋味隽永；还有几样精巧的时令小炒，色香味俱佳
脱离了公众的审视和工作的紧绷，包厢内小小的空间里，气氛是前所未有的松弛与自然
他们边吃边聊，话题像是溪流，漫无目的地流淌
温鹿眠说起新专辑《老港音符备忘录》最后混音阶段，她如何在录音棚里跟一个极其细微的和声效果“死磕”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制作人都投降认输
温鹿眠你就说，是不是我对艺术的要求比较极致？
她扬着下巴，带着点小得意求认同
程相慢条斯理地剥着一只虾，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将她爱吃的菜往她那边推了推，语气平淡却笃定
程相嗯，你一直都很认真。
算是给了她想要的肯定
他也简单提了下自己刚接触的一个电影剧本，角色很有挑战性，需要做很多前期准备。提到专业领域时，他眼神里会不自觉地流露出那种熟悉的、沉浸式的专注光芒
温鹿眠说起来……
温鹿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眼睛一亮，放下筷子，促狭地看着他
温鹿眠你还记不记得，小学六年级那次，你非要去掏屋檐下的鸟窝，结果下不来，挂在上面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最后还是我去叫的温叔叔搬梯子？
程相正准备夹菜的手猛地僵在半空，耳根“唰”地一下就红了。他有些恼火地瞪向她，试图用眼神制止她翻这些陈年旧账
程相……温鹿眠！那么久的事你还提它干嘛？
温鹿眠干嘛不能提？
温鹿眠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心情大好
温鹿眠多珍贵的黑历史啊！
温鹿眠我们程大演员小时候也是会挂树上哭鼻子的嘛！
温鹿眠哎，你说要是你那些粉丝知道她们高冷禁欲的张起灵还有这段往事，会是什么反应？
程相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可言的样子，磨了磨后槽牙，最终像是放弃了抵抗，自暴自弃般地低下头，闷声道
程相……你高兴就好。
这顿晚饭就在这样拌嘴、分享、偶尔温鹿眠单方面“欺负”程相的氛围中，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窗外夜色已浓，巷子里愈发安静。
吃得差不多了，温鹿眠捧着温暖的米酿杯子，看着对面安静用餐的程相，忽然生出几分感慨
温鹿眠说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像这样，安安静静地、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顿饭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温鹿眠好像自从我签了公司，你进了这个圈子，我们就总是在躲，在避，吃个饭都像做贼。
程相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没有立刻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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