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皱,金枝侧耳凝听,厚重的木门发出阵阵轻颤。
金枝有人。
白鹤淮后知后觉,木门已然被不知何物撞击到砰然作响。
“敲门这么用力,你瞧着,便像是来杀人的。”
“我们不就是来杀人的吗?”
金枝来者不善。
清泠的声线刹那下了定论,一如金枝此人,淡漠中傲然。
白鹤淮赶忙拉住她的手腕,
白鹤淮你要做什么?
她蒙着白纱,并不看的真切,却转头望着白鹤淮的方向,
金枝为你杀了他们。
白鹤淮并未听到门外二人交谈,但听金枝此言,便知那二人是为杀人而来。
“为你杀了他们”
淡漠的声线在白鹤淮心头旋然缠绕,她忽的发觉脸颊滚烫;视线落到她清冷的面庞,白鹤淮有些意动,
嘴角扬着她不曾留意的弧度,金枝总是这般,淡漠的表情说着最戳人的情话。
手腕上的重量不曾削弱分毫,金枝敛眸低思,微凉的掌心轻抚腕间那抹温热,
金枝没事,我在。
清泠的声线如往常般淡然无波,却在剑拔弩张的此刻赋予白鹤淮前所未有的依靠安然。
没事,我在。
金枝,只单念着她的名字,便会让人无端生出万般勇气。
白鹤淮你答应我的,不会妄动内力,
白鹤淮别担心,我有办法。
……
……
“我看,神医年纪大了,还是砸了这门才能叫醒他。”
千斤重的法杖即刻贴近,片刻间,紧闭的木门骤然打开。
苏喆下意识收手,身侧紫袍少年随即投来目光。
白鹤淮谁啊!
红影摇曳,娇俏的声线骤然响起,
白鹤淮敲门敲得那么大声,耳朵都要聋了。
白鹤淮左手提着药箱,右手牵住金枝,那泛凉的体温将二人紧紧相扣。
苏昌河姑娘,
白鹤淮寻声望去,心头骤然一缩。
那人紫袍潇洒,鬓发飞扬,嘴角勾着艳丽的笑。
但他并不正眼看人,只微扬凤眸,凛冽的目线投来阴鸷的目光,他静静看着白鹤淮,像是毒蛇打量戏耍着近至咫尺的猎物。
苏昌河敢问你家老先生,身在何处?
感受到白鹤淮情绪波动,金枝侧头朝一边望去,不期然撞上一双锋利的眼眸。
白鹤淮师父他老人家外出给人治病了,
白鹤淮镇定心神,
白鹤淮不然,我帮你们把他找回来?
薄唇轻扬,苏昌河肆无忌惮打量着小医师牵着的姑娘。
目盲?
苏喆那便多谢你了,小姑娘。
奇怪的口音自五步外响起。
白鹤淮如蒙大赦般雀跃片刻,面上却不着痕迹的牵着金枝往外走。
苏昌河慢着,
另有一道暗声似是自幽冥殿中起,
苏昌河医师外出,还带着位目盲的姑娘,恐怕不便于行吧。
白鹤淮下意识蜷缩掌心。
隔着白纱,苏昌河与金枝无声对望,肆意的打量于眸光荡起戏谑的涟漪。
金枝感受着萦绕周身的阴鸷锋利,其中卷携着凛冽的杀意。
清风微皱,吹动一袭青衫云雾般飘渺浅晃。
白鹤淮我做什么,和你有半分干系!
白鹤淮高声怒喝,
白鹤淮一会儿找我师父,一会儿说我阿姐,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纷杂的气息于寂静中碰撞,剑拔弩张之际,一道轻笑骤然打破紧绷的寂寥。
苏昌河小医仙莫怪,
凛冽寒光的匕首于他指尖熠熠生辉,苏昌河戏谑一笑,朝白鹤淮行出个不伦不类的礼节,
苏昌河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