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吴一穷和吴二白刚跨进堂屋，目光就被吴老狗怀里的小阿悠牢牢吸住。那小娃娃裹着嫩黄色的襁褓，脸蛋软得像刚蒸好的奶糕，正攥着吴老狗的手指咿呀晃着，睫毛纤长，一眨一眨的模样，瞬间戳中了两人心底最软的地方。

“哎哟，这就是阿悠吧？”吴一穷连忙上前，声音都放轻了几分，伸手想碰又怕碰坏了，只在孩子脸颊旁轻轻晃了晃，眼底的喜爱藏都藏不住，“这眼睛，这小模样，真是俊得很！”

吴二白也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的清冷，推了推眼镜，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比小时候的老三讨喜多了，也比小邪那会儿乖。”说着，还从口袋里摸出块小巧的平安锁，轻轻放在阿悠手边，“给孩子的，保个平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注意力全在小阿悠身上，连站在旁边的吴邪都忘了顾及。吴邪原本还踮着脚想凑前看妹妹，见爸爸和二叔眼里只剩小娃娃，忍不住拽了拽吴一穷的衣角，小声嘟囔：“爸，我还在这儿呢。”

吴一穷这才回过神，低头摸了摸他的头，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阿悠，笑着道：“知道你在，先让爸爸看看你妹妹，一会儿再陪你玩。”吴二白也瞥了吴邪一眼，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小邪，以后当哥哥了，可得学着让着妹妹，别再像以前一样调皮。”

吴邪撇了撇嘴，心里却没半点不高兴——他盯着阿悠软乎乎的小手，看着她偶尔朝自己的方向晃两下，好奇得不行。刚才还觉得自己“失宠”的小情绪，早被对这个新妹妹的期待冲没了，他悄悄往吴老狗身边挪了挪，小声问：“爷爷，妹妹什么时候能跟我玩啊？我能教她叠纸飞机吗？”

吴老狗被他逗笑，低头对怀里的阿悠道：“听见没，哥哥要教你叠飞机呢。”说着，又摸了摸吴邪的头，“等阿悠再长大点，就让她跟你玩，不过你得好好教，不许欺负她。”

吴邪立刻挺直腰板，用力点头：“我肯定不欺负她！我还会保护她呢！”话音刚落，就见阿悠像是听懂了似的，对着他咯咯笑了起来，小手还朝他伸了伸。吴邪眼睛瞬间亮了，心里的期待更甚。

吴三省站在堂屋角落，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小阿悠——母亲正用手帕轻轻擦着孩子的嘴角，大哥一穷凑在旁边，笨拙地学着逗孩子笑，连一向清冷的二哥二白，都拿着平安锁在阿悠面前晃着，眼神里藏着难得的柔和。小阿悠被众人的目光裹着，非但不怯生，还伸出小手去抓二白的袖口，惹得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他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彻底落了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心里想着：就算以后自己在疗养院有再多事要忙，就算偶尔顾不上回来，阿悠在吴家，有爸妈，有大哥二哥，还有那个已经铆足劲要当“保护者”的小邪，肯定能被护得好好的，不会受半分委屈。

这边吴三省刚放下心，那边抱着阿悠的吴老狗忽然抬眼，精准地对上了他的目光。老人怀里的小阿悠已经没了刚才的活泼，靠在他怀里，眼皮慢慢耷拉下来，小脑袋还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襟，显然是困了。吴老狗立刻放轻了呼吸，动作轻柔地调整了姿势，让孩子睡得更安稳些，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连平日里紧绷的嘴角，都弯出了柔和的弧度。

可这份柔和没持续多久，他看着角落里一脸安心的吴三省，瞬间就翻了个白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小子倒会省心，把孩子扔家里就放心了？”虽没说话，可那护短又带着点嫌弃的模样，却把“看穿你心思”的意味摆得明明白白。

吴三省被父亲这一眼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头，却也忍不住笑了——他知道，父亲这是认下阿悠了，也认下他这份藏在心里的托付了。堂屋里的笑声还在继续，混着小阿悠浅浅的呼吸声，像一汪暖水，把整个吴家老宅都泡得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