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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怕蛊,父承子“伤”

灵异:蛊惑仔

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在高楼大厦的阴影里,在午夜无人的街角,总有些科学难以解释的东西在悄然滋生。人们称之为“灵异”,或敬畏,或恐惧。而应对这些非常之事的,自然也非寻常之人。其中有传承古老的修道者,有觉醒异能的奇人,也有像墨家这样……画风比较清奇的存在。

墨家当代的男主人墨渊,是一位著名的外科医生,号称“墨一刀”,手术台上冷静如冰,断病如神。而女主人蓝凰,则来自一个神秘的西南蛊术世家,是位技艺高超的蛊师。

医学与蛊术,科学与人,就在这个家里诡异地和谐共存——当然,这种和谐,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墨家父子对蛊虫那刻入骨髓的恐惧之上的。

他们的儿子墨小飞,今年刚满十八。在父亲“科学至上”的熏陶(或者说“恐吓”)下,从小背诵《黄帝内经》比背唐诗还溜,辨识草药比打游戏还投入,一路朝着青年才俊医师的路子茁壮成长。按家族“传统”(主要是蓝凰定的规矩),既然医学已入门墙,现在该是接触母亲那边传承的时候了。

此刻,客厅里的气氛就有点微妙。

墨小飞缩在沙发角落,手里紧紧攥着一本《伤寒论》,仿佛那是能驱邪的圣典,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坐在对面茶几上、笑靥如花的母亲蓝凰。

蓝凰今天穿了一身极具民族风情的蓝染布裙,手腕上套着几个沉甸甸的银镯子,她拍了拍身边一个看起来古旧无比的檀木盒子,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飞呀,别怕嘛。你看,你爸的医术你学得挺好,妈的蛊术你也该见识见识了。这可是咱们家的宝贝,以后能救人的!”

墨小飞头皮发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妈……救人……用虫子?我觉得……用手术刀更稳妥点……”他下意识地看向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眺望远方,故作深沉的父亲墨渊。

爸!救命啊!说好的科学防线呢!您倒是开口说句话啊!

墨渊身形挺拔,白衬衫一丝不苟,确实有几分名医的派头。他听到了儿子的心声,也感受到了妻子投来的、带着笑意的目光,但他……不敢动。

真的不敢动。

因为就在刚才,妻子“亲切”地召唤出一只名为“小懒”的通体碧绿、形如蚕宝宝的蛊虫,悄无声息地爬到了他的后颈衣领下面。此刻,那只冰凉软糯的小东西,正惬意地在他脊椎骨上缓缓蠕动。

蓝凰见丈夫依旧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造型,对自己和儿子的对话置若罔闻,忍不住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无语道:“孩他爸,装啥高冷呢?没看见你儿子都快吓哭了吗?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呀?”

墨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背脊僵直,冷汗差点从额角滑落。他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试图展现一家之主的威严:“咳……小飞啊,你妈妈……说得对。蛊术,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蓝凰看着丈夫那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正想再调侃两句,却见墨渊突然脸色一白,双眼猛地翻白,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呃!”,然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一声闷响。墨医生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做“原地躺倒”。

“爸!”墨小飞吓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蓝凰也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墨渊?你没事吧?” 她以为是自己的小玩笑开过了头。

然而,就在墨渊倒下的地方,被他压在身下的地板上,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类似精神感应的波动,那波动里充满了无助和惊慌,虽然不会说话,却清晰地传达出一个意思:

「妈,救我……压、压扁了……」

原来,墨渊倒下时,不偏不倚,正好把那只趴在他后颈的蛊虫“小懒”,严严实实地压在了自己和地板之间。

蓝凰先是一愣,随即感知到“小懒”传来的求救信号,再看看地上不省人事(多半是吓晕的)的丈夫,以及旁边惊慌失措的儿子,她终于忍不住,扶着额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出息!”

得,蛊术启蒙课还没开始,家里的顶梁柱先“阵亡”了,还附带压趴下一只无辜的蛊虫。

墨小飞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母亲,以及地上“挺尸”的父亲,觉得这个家,怕是迟早要完。而这个世界观的灵异之处,他可能还需要很久很久……才有胆子去真正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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