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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的回信来了,带着出乎意料的赞赏。我看着那封信,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像是意料之外,又仿佛本该如此。最后一件挂心的事,似乎也了结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窗外的风依旧吹,鸟雀依旧叫,时间像沙漏里的沙,无声无息却不容抗拒地流淌。我的身体也跟着这流速,一点点沉下去,如今连起身都做不到了,吃饭喝水都要靠仆人帮忙。
我的心境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宁静,像一潭不再泛起波澜的死水。我觉得我大概能就这样,安静地走到终点。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件被我强行压下的事,又浮了上来——关于她,关于我那从未说出口的心意。
“是否应该在此之前,告诉她呢?”
这个念头一闪现,立刻就被我自己摁灭了。
算了吧。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就让这份心思,跟着我这身即将腐烂的皮肉,一起埋进脏污的泥土里吧。
何必说出来,去弄脏她的耳朵,徒惹她伤心呢?
我了解她,她那样心软又善良的人,得知后一定会难过,会为我掉眼泪。或许还会因为这份无法回应的感情而感到负担和困扰。
在我生命的尽头,还要用我的“遗憾”去绑架她的心情,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那我也未免……太不像话了,太糟糕了。
就这样吧。让我成为她记忆中,那个偶尔来买花、有些沉默腼腆的普通客人,就好。
这份孤独而干净的秘密,就让它陪着我,一同沉默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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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见流敲下最后一个字,将文档保存。她转过椅子,一双蜜色的眼眸带着些微疲惫,无声地望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富冈义勇。
“你不冷吗?”她轻声问。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寒意,义勇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深蓝色衬衣。
冷白的肤色在灯光下几乎显得有些透明,他薄唇紧抿,那双海蓝宝石般的瞳孔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吸入一片无声的深海。
见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樱见流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柔软的米色开衫,走近他,踮起脚尖,将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他肩上。
“不要感冒了。”她说着,习惯性地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他墨蓝色的发丝,嘴角挂起一个带着无奈又纵容的浅笑。
就在她准备收回手时,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义勇垂眸看着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他抬手,将刚刚披上的开衫重新裹回她身上,动作有些生硬,却异常仔细地将衣襟拢好。
“你冷。”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道上响起,带着他特有的直白和固执,“我不要。”
“我没事,我穿的比你多”樱见流无奈的拉过义勇,将衣服给他披上然后扣好
见义勇脸上终于有了丝血色后才放下心来
她将自己的电脑收好,看了看义勇,然后自然拉着他的衣袖往前走,神色自然
而一旁的富冈义勇,则是不自然的抿了抿唇,耳朵染着点绯色的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