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也转校生

宋亚轩在刘耀文旁边的位置坐好，他拿出厚重的数学书，开始翻看起来。

刘耀文转过头看窗外，窗外的山林常年郁郁葱葱。完全没有万物复苏的美感。

但是春天还是春天，风是软的，阳光也是软的，夕阳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课桌上形成斑驳的阴影。

又下课了，晚饭时间。不少同学成群结队去食堂。

几个男生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几步跳过来，叫陈启，他身材很壮实，又穿着羽绒服，校服套在外边，有些不堪重负地滋啦作响。

陈启对刘耀文眨眼：“去不去吃饭？”

刘耀文视线从窗外移开：“不去。帮我带个桂花糕。”

陈启比了个“OK”的手势，就和刚才那几个咋呼程度上和他半斤八两的同学走了。

刘耀文扫了眼旁边的宋亚轩，看到他还在看书，有些惊讶。

他微微侧过身，离宋亚轩更近一点：“你知不知道食堂在哪？”

宋亚轩关上书，摇了摇头。

刘耀文站起身：“我带你去。”

宋亚轩低低地道了一声谢，但刘耀文已经率先走出了教室，或许并没听到。

刘耀文走在前面，宋亚轩落后半步跟着。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教学楼走廊，下了楼梯，走向位于校园另一侧的食堂。

一路上，刘耀文没再开口，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步子迈得大，却不着痕迹地配合着宋亚轩的速度。

耳边是学生们奔向食堂的喧闹，夹杂着对假期和开学作业的抱怨。

宋亚轩微微垂着头，目光掠过道路两旁开始抽新芽的香樟树，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拘谨，只能沉默地跟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背影。

“喏，就那儿。”刘耀文终于停下脚步，用下巴点了点前方人头攒动的三层建筑。

宋亚轩抬头望去，“学生食堂”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有些反光。他又低声道：“谢谢。”

刘耀文似乎没听见，或者说并不在意这句道谢，他转身就往食堂旁边的小卖部走去：“你自己进去，随便找个窗口排队。”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小卖部门口的人群，顿了顿，独自走进了食堂大门。

里面人声鼎沸，各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龙，食物的香气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看着指示牌上陌生的菜名，一时不知该排哪一队。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肩膀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是刘耀文。

去而复返的男生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两块方方正正、色泽诱人的桂花糕。

他把袋子递到宋亚轩面前：“喏，先垫一下。这个点排队够你受的。”

宋亚轩愣住了，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糕点，又看看刘耀文那张没什么表情却意外做出体贴举动的脸，一时忘了反应。

逆着食堂门口的光，刘耀文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透过刘海的眼睛，似乎比刚才在教室里亮了一些。

“拿着。”刘耀文又把袋子往前送了送，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陈启那家伙靠不住，等他带回来，晚自习都开始了。”

宋亚轩这才接过，指尖碰到微凉的塑料袋，也短暂地触到了刘耀文的指节。他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低声说：“……谢谢。”

这次刘耀文听到了，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看着宋亚轩拿着那袋桂花糕，手指微微蜷缩。

“走吧，”刘耀文移开视线，率先朝食堂外走去，“该走了。”

宋亚轩捏紧了手里的桂花糕，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没什么共同话题，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没穿校服。

就在快走到教学楼时，一个身材矮小，声音有些粗粝的男生叫住了他们：“那两个没穿校服的！”

宋亚轩有些惊愕，他只能看刘耀文的反应。刘耀文只是不耐烦地停住了脚步。

那矮小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怎么没穿校服？”

宋亚轩低声回答：“转学生。”

矮小的男人目光又投向了刘耀文：“你呢？”

刘耀文神色平常：“我也转校生。”

宋亚轩有些惊愕，他这么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