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年夏,江南的梅雨浸透了青砖黛瓦,而紫禁城的储秀宫却始终暖意融融。权訫儿身着一袭烟霞色绣折枝兰纹宫装,乌发高挽,缀着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凤钗,指尖摩挲着一份江南盐场的账目,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
“小主,江南盐场的第一批赋税已经押运到京,比去年多了三成。”进忠躬身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钦佩,“按您的吩咐,我们在盐场推行了‘官督商办’制度,既杜绝了贪腐,又提高了效率,江南的盐商们都很拥护。”
“拥护就好。”权訫儿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盐是民生根本,掌控了盐场,就掌控了江南的经济命脉。你再派人去江南,把那些拒不配合的老盐商处理掉,换上我们的人——记住,做得干净些,别惊动当地官府。”
“是,奴婢遵命。”进忠躬身应道,“另外,安亲王派人送来消息,说江南几位不服管教的官员,已经被他按‘贪赃枉法’的罪名拿下,想请您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美言?”权訫儿嗤笑一声,“告诉他,想要朕美言,就得把江南的漕运也交出来。漕运和盐场,缺一不可。”
进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躬身退下。
养心殿内,弘历看着江南赋税的奏折,脸上满是笑容:“权二小姐,你真是朕的福星!江南赋税大增,国库充盈,这下西北边疆的军饷和民生改善都有了着落!”
“皇上谬赞了。”权訫儿躬身行礼,语气诚恳,“这都是皇上英明领导,臣女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不过,江南漕运目前仍由安亲王掌控,他虽有功劳,却也手握重权,恐生异心。不如让臣女派人接管漕运,与盐场相互制衡,确保江南稳定。”
弘历点点头,深以为然:“你说得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传朕旨意,命权二小姐全权接管江南漕运,安亲王协助配合,不得有误!”
“谢皇上信任。”权訫儿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彻底掌控了江南的经济命脉,权力根基又稳固了几分。
离开养心殿,进忠忍不住道:“小主,安亲王若是交出漕运,就彻底成了空架子,他定会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权訫儿冷哼一声,“他现在羽翼未丰,又有把柄在我们手中,就算不甘心,也只能乖乖听话。若是他敢反抗,就以‘谋逆’的罪名,彻底除掉他。”
进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躬身应道:“是,奴婢明白。”
回到储秀宫,权訫儿坐在暖阁里,看着窗外的烈日,心中暗忖:江南已在掌控之中,朝堂之上无人敢违逆,后宫更是唯我独尊,如今只剩下冷宫里的如懿,是唯一的隐患。
“进忠,”权訫儿语气冰冷,“冷宫里的如懿,还安分吗?”
“回小主,如懿近日依旧闭门不出,只是惢心一直在想办法联系外界,似乎想为她翻案。”进忠躬身回道。
“翻案?”权訫儿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她们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你去冷宫,告诉如懿,凌云彻在边疆战死的消息,再把她家人被流放的证据给她看——让她知道,与我作对的人,不仅自己没有好下场,家人也会遭殃。”
“是,奴婢遵命。”进忠躬身退下,心中暗忖,如懿这次,怕是真的要彻底绝望了。
冷宫之内,杂草丛生,残破的窗棂挡不住烈日的暴晒。如懿正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的一缕发丝,那是凌云彻曾经赠予她的,作为念想。
突然,殿门被推开,进忠身着太监服,神色冰冷地走进来。“娴妃娘娘,奴婢奉小主之命,来给您送个消息。”
如懿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什么消息?”
“凌云彻在边疆战死了,尸骨无存。”进忠语气平淡,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另外,您的家人因‘勾结乱党’,已被流放宁古塔,途中染病,尽数身亡。这是证据,您自己看吧。”
进忠将一份伪造的书信和尸骨认领凭证扔在如懿面前。
如懿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拿起书信,看着上面的字迹,泪水瞬间滑落。她颤抖着双手,打开尸骨认领凭证,上面“凌云彻”三个字,如同利刃,刺穿了她的心脏。
“不——!”如懿嘶吼一声,猛地站起身,却因情绪激动,摔倒在地。
惢心连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泪水:“娘娘,您别信他!这一定是权訫儿的阴谋!”
“阴谋?”如懿惨笑一声,眼中满是绝望,“不是阴谋!凌云彻死了,我的家人也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看着进忠,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权訫儿呢?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小主说,让您活着,看着她权倾天下,看着您在乎的人一个个离您而去,这才是对您最好的惩罚。”进忠语气冰冷,“娘娘,您还是安分些吧,免得再受更多苦头。”
进忠离开后,如懿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她知道,权訫儿说得对,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惩罚。她在乎的人都死了,她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惢心看着她,心中满是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她知道,如懿的精神,已经彻底垮了。
储秀宫暖阁内,权訫儿听着进忠的禀报,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很好。如懿彻底绝望了,冷宫里的隐患,终于清除了。”
“小主,如今江南归心,朝堂俯首,后宫独尊,冷宫内患已除,您已经是这紫禁城真正的主人了。”进忠语气恭敬,眼中满是崇拜。
权訫儿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只是开始。我们还要进一步巩固势力,让权家的影响力,遍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