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师尊？”

一道清脆的女声划破竹亭的宁静，小酥浑身一激灵，猛地推开谨常余——是女主沐清清来了？

谨常余显然也察觉到她的顾虑，抬手在她眉心轻轻一点。小酥只觉身子一轻，下一秒竟悬在了空中，低头看去，自己竟变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大肥兔！

（妈呀！要摔下去了！）她张牙舞爪地扑棱着短腿，刚要落地，就被谨常余稳稳抱进怀里。“别怕。”他的指尖轻轻摸着兔头，语气温柔。

（谨常余！变兔子就算了，为什么是这么胖的一只！）小酥气得用脑袋顶他的手，谨常余却低笑出声，手指在她圆滚滚的脑袋上敲了敲：“生气了？”

（切！）小酥抬爪去抓他的手腕，几道浅浅的血痕立刻浮现出来。

沐清清提着两盒糕点走进秋水居，看到谨常余时连忙上前：“师尊，师姐托弟子来送糕点。”

谨常余接过糕点，淡淡应了声“嗯”。怀里的小酥瞬间躁动起来——（师姐的糕点！我要吃！）一天没尝洛水的手艺，她早就馋了，肥兔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沐清清也注意到了这只兔子，笑着说：“这是师尊的灵宠吧？白白胖胖的，看来师尊把它养得很好。”

小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收敛动作，乖乖揣着短腿趴在他怀里——（大意了，差点暴露。）

谨常余没接沐清清的话，将小酥和糕点一起放在石桌上，自己则在一旁坐下，静静看着“肥兔”的动静。小酥哪还顾得上伪装，扑到糕点盒前就啃了起来，酥皮簌簌落在石桌上。

沐清清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无措，只好说：“那…师尊，弟子先走了。”说完便匆匆离开，出了秋水居后，她看向隐尘殿的方向，加快了脚步——她还等着见沈景然。

待沐清清走远，谨常余挥手施法，小酥瞬间变了回来。她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石桌上，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咽下去的糕点，抬头时正好对上谨常余的目光，瞬间愣住——（细看之下，这反派长得是真帅啊…）

她正犯着花痴，谨常余突然低下头，俊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小酥眼睁得溜圆，心跳骤然加快，一紧张，嘴里的糕点“咔嚓”一声被咬成两半。谨常余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掉落的半块，另一只手抵住她的额头，站起身轻咳两声：“夜快深了。”

小酥咽下嘴里的糕点，从石桌上翻身站起，手里还不忘端着剩下的糕点：“师尊！那我睡哪？”

谨常余回头看她，眼神有些飘忽。小酥鼓着腮帮子，眨巴着眼睛望他，总觉得他眼底藏着一丝愧疚——是自己的错觉吗？

她心念一动，进入系统空间：“系统，谨常余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他知道我死了九十九次吗？他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了。”

“宿主，你爱上他了？”系统突然点破，语气带着严肃。

小酥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我没有…只是好奇。”

“宿主不该有这种想法，他只是任务目标。”系统打开人物面板，“即使他知道过往，也会被强行抹除记忆。任务结束后，不可有多余的感情。”

小酥的心沉了沉，轻声说：“知道了。”

“来。”谨常余温玉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酥回过神，看到他正朝自己伸出手。（可他一点都不像个反派啊…）她虽不清楚谨常余的过去，可眼前这个冲她笑的人，让她不自觉地搭上了他的手。

另一边，沐清清在隐尘殿外等到了沈景然。“沈公子，不对，该唤沈师兄了吧！”她笑着上前，沈景然接过她手中的食盒，两人相视而笑，并肩往前走。

“沈师兄住在哪儿？日后清清会时常来拜访。”沐清清歪着头问。

沈景然点头：“跟我来吧。”

“好！”沐清清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对了师兄，师尊养了只会吃糕点的兔子呢，想来洛水师姐的手艺一定很好。”

“哦？那等会尝尝看。”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暮色里。

谨常余牵着小酥走进一处竹居，四周满是青翠的竹子，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他似乎很喜欢竹子？）小酥一路听着竹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冷香，心里竟有些安定。

“日后便住这。”谨常余的手还没松开，小酥也没在意——（牵一牵说不定还能加好感呢。）

“徒儿，”谨常余突然开口，“应唤我师傅。”

小酥微微侧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衣袖，轻声应道：“嗯，师傅。”

他抬手，将她耳旁的碎发挑至耳后，指尖划过脸颊，带来一阵凉意。空气中的冷香愈发浓郁，最后只听他轻声嘱咐：“早些歇息。”

谨常余转身离开后，小酥才忍不住轻吸一口气，拍了拍脸颊——（不行不行，不能想他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