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酥深深埋进谨常余温软的怀抱，鼻尖萦绕着他衣上冷梅与松墨交织的清冽气息。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恭喜宿主，反派谨常余好感度已达150%。”她猛地回神，抬头撞进男人温柔得能溺出水的眼眸，脱口唤出他的名字：“谨常余。”

他应声时喉结微滚，温顺得像被顺了毛的猫：“嗯？”

“其实我……”话未出口，秋水居外传来宸涣急促的呼喊：“小师妹！”小酥分明见谨常余眼底的暖意瞬间褪去，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轻轻推开他，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师兄来了，我去看看？”

他沉默着，墨色眼眸死死锁住她的背影，直到那抹纤细身影消失在院门，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却已凉得刺骨。

小酥刚踏出院门，就见宸涣叉着腰站在石桥边，月白锦袍衬得他满脸愠怒。“师兄，你去哪了？怎么才来？”她快步跑过去，却被他刻意避开。“这声师兄，我可不敢当。”宸涣语气疏离，“师尊趁我不在把你挖走，到底安的什么心？”

“师兄小声点！”小酥连忙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瞥了眼院内，宸涣还想辩驳，小酥干脆摸出传送符：“师兄，我们去山里抓兔子！”不等他反应，光芒闪过，两人已置身深山。

刚落地，宸涣就急着追问：“师妹，是不是谨常余逼你？”见小酥摇头，他又红了眼眶，哽咽道：“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一起玩了？我的小酥酥，你忍心我孤单一人吗？”小酥无奈失笑，举着手保证：“我会常找你，绝不骗你。”

安抚好宸涣，小酥才想起正事——得抓只肥兔回去给谨常余交代。

宸涣叼着狗尾巴草纳闷：“好端端抓兔子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小酥压下吐槽，笑着打圆场：“兔子多可爱，师兄陪我找找？”

两人在山林里转了半响，别说兔子，连兔毛都没见着。（难道上次那两只真是独苗？）正纳闷时，一旁草丛突然异动。宸涣立刻将小酥护在身后：“退后，我去看看。”

拨开草丛，一只赤色小狐狸蜷缩在里，后腿淌着血，虚弱地哼唧着。

（这不是原著里跟宸涣一对的小狐狸吗！）小酥惊喜上前，刚抱起狐狸，就听宸涣急喊：“小心它伤你！”

她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说的那么凶。”

见宸涣盯着狐狸不放，小酥将它递过去：“师兄，你抱回去养着吧。”

宸涣嘴硬：“我才不要，多麻烦。”

小酥直接把狐狸塞他怀里：“由不得你，好好养着，我会来看它。”

宸涣抱着狐狸手足无措，小酥拆穿他：“师兄明明很喜欢。”他别扭地别过脸：“就当积功德了。”

小酥轻笑：“说不定它会以身相许报恩呢。”

宸涣撇嘴：“我才不要。”

看着他笨拙护着狐狸的模样，小酥总算松了口气——有这灵狐在，往后该能清净些了。

小酥望着空空的双手，心里打着鼓。

回程路上，宸涣的目光就没从怀里的赤色小狐狸身上挪开过，指尖时不时轻轻碰一下狐狸柔软的皮毛，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小酥暗自嘲笑他（方才还说麻烦，现在倒成宝贝了）。

刚入宗门，小酥便停下脚步：“好了师兄，不用送了，快回去照顾你的小狐狸吧。”

宸涣抱着狐狸，头也不回地应了声“师妹慢走”，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几分。小酥无奈摇摇头，转身快步往秋水居赶去。

果然，刚到院门口，就见谨常余立在那里。墨色衣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只是瞧见她两手空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

小酥心头一紧：（完了完了）

她连忙小跑到他面前，仰着小脸唤道：“师傅。”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软糯，他周身的冷意竟散了几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

小酥顺势拉上他的衣袖，晃了晃：“师傅，你没生气吧？”

谨常余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干燥，将她往院里带：“没生气。”

小酥悄悄松了口气，心里暗喜：（原来这么好哄）

另一边，膳房里。洛水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对着刚练完功法回来的清清道：“清清，把今日的糕点给各位师兄弟送过去吧。”

清清应了声“好”，刚提起食盒，洛水突然想起什么，叫住她：“对了，师尊那份我去送，顺便看看酥酥。”清清笑着点头，洛水便提着另一盒糕点，往秋水居走去。

谨常余将小酥带进院内的雅阁，小酥扫了眼屋内，瞬间垮了脸——满室书架，层层叠叠全是书册，看得她头都要炸了。

（怎么又是书啊！就不能有点别的吗！）

他从书架上抽下一本泛黄的经册，递到她面前：“你前日说对画符感兴趣，此书记载了不少基础符咒术法，你且看看。”

小酥眼睛一亮，接过书册翻了两页，语气带着期待：“什么样的符咒都有吗？”谨常余在案前坐下，指尖轻点书页：“皆是对你有用的。”

（对我有用就好！）小酥立刻凑过去，也在案边坐了下来。

可翻开书才知道，上面的术法晦涩难懂，她蘸了朱砂的手悬在符纸上，半天落不下去，只能眼巴巴地看向谨常余：“师傅，我画不好。”

谨常余抬眸看她，眼底藏着笑意：“多试试便好。”

见软磨硬泡不管用，小酥立刻换了招数，拖着长音撒娇：“谨常余～”

这声唤带着几分软糯的缠人，让他蓦然低笑出声，无奈又纵容。（果然，这招百试百灵！）小酥趁热打铁，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教教我嘛，师傅～”

他无奈起身，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他握着她的手，指尖带着力道，缓缓在符纸上划过。朱砂顺着笔尖流淌，勾勒出复杂的符纹。

小酥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侧颜，睫毛纤长，下颌线流畅，一时间竟失了神，只觉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冷梅香，清冽又勾人。

（好香……）

直到一纸符咒画完，谨常余才转头看她，眼神柔情似水：“可会了？”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笑意，撩得人心尖发痒。

小酥猛地回神，看着纸上复杂的纹路，脸颊瞬间泛红，别过头去：“我……我好笨啊。”

“你不笨。”谨常余轻声纠正，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温热的气息交织，小酥的心跳骤然加速，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靠，这距离也太近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洛水的声音：“师尊，酥酥，我进来了啊？”

小酥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后缩了缩。谨常余也迅速直起身，两人瞬间恢复了端正的姿态，仿佛方才的暧昧从未存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洛水提着食盒走进来，瞧见两人略显局促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只是笑着打趣：“好了，先休息会儿吧，可别光顾着学法术，反倒走火入魔了。”

她将一碟糕点放在小酥面前：“酥酥快尝尝，今日做了你爱吃的莲子糕。”小酥扯出一抹笑，连忙道：“谢谢师姐！”

洛水又将另一碟放在谨常余面前，语气恭敬：“师尊，这是按您的口味做的”

他淡淡颔首：“有劳了。”

小酥拿起一块莲子糕塞进嘴里，甜糯的口感瞬间驱散了方才的紧张。洛水坐在一旁，欣慰地看着她：“酥酥可要好好跟着师尊学，往后师姐每日都来给你送莲子糕，好不好？”

小酥嘴里塞满糕点，含糊不清地应着：“师姐真好！”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师姐万岁！以后再也不用怕跟着师尊啃书了！）

洛水提起空食盒，起身道：“那师姐明日再来，你们继续吧。”小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直到门关上，才转头看向谨常余，拿起一块莲子糕递到他嘴边：“师傅，这个超好吃，你尝尝。”

看着她这副模样，谨常余忍不住笑出声，张口接过糕点，甜意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