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六年的春日,紫禁城的红墙下刚冒出几丛新绿,尚食局后院的灶台就已经腾起了袅袅炊烟。林悠系着粗布围裙,正站在灶台前翻炒着锅里的青菜,呛人的油烟味混着春日的微风,飘得满院都是。
这是她来到《如懿传》世界的第三天。系统为她匹配的身份是“尚食局帮厨林氏”,父为京城从九品典史,因得罪上司被罢官,只能托关系将女儿送进宫中当差。这个身份看似普通,却能自由出入各宫的膳房,正好方便她接触身处永寿宫的魏嬿婉。
【宿主,已检测到目标人物魏嬿婉的活动轨迹——每日辰时三刻,会来尚食局领取永寿宫的早膳,途经后院的水井。】小灵的莹蓝光团悬浮在林悠肩头,翅膀上的缠枝莲纹随着气流轻轻颤动,【她今日的情绪波动为“焦虑(75%)+不甘(60%)”,推测与“被掌事太监克扣月钱”有关。】
林悠翻炒青菜的手顿了顿,指尖沾了些油星。根据系统提供的资料,乾隆六年的魏嬿婉刚入宫半年,因出身低微、性子耿直,常被永寿宫的掌事太监刘全欺负,不仅克扣月钱,还总把最脏最累的活派给她。原剧情里,正是这份压抑,让她后来抓住机会攀附皇上,一步步陷入权力的漩涡。
“知道了。”林悠应了一声,将炒好的青菜盛进食盒,“帮我留意刘全的动向,我要看看他是怎么刁难魏嬿婉的。”
辰时三刻刚到,后院的石板路上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林悠故意拿着抹布,蹲在水井边擦拭食盒,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穿着青灰色宫女服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身形纤瘦,梳着简单的双丫髻,脸上虽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眉眼间的清丽。只是那双眼睛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和焦虑,正是刚入宫不久的魏嬿婉。
魏嬿婉手里提着一个空食盒,走到水井边,刚想打水,就见一个穿着深蓝色绸缎的太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正是永寿宫的掌事太监刘全。
“哟,这不是魏小主吗?怎么亲自来打水了?”刘全阴阳怪气地开口,眼神落在魏嬿婉手里的食盒上,“永寿宫的早膳还没领?我看你是故意磨蹭,想偷懒吧?”
魏嬿婉攥紧了手里的食盒,低声说:“刘公公,我刚忙完宫里的活,这就去领早膳。”
“忙完活?我看你是忙着想攀高枝吧?”刘全上前一步,伸手推了魏嬿婉一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对着皇上的方向发呆,还想跟娴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争宠?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低贱出身的宫女,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魏嬿婉踉跄着后退几步,手背撞到了水井的石沿,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她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只是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刘全:“公公说话请自重,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没想过争宠。”
“哟,还敢顶嘴?”刘全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抬手就要打魏嬿婉,“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
就在这时,林悠突然站起身,手里的食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青菜撒了一地。“刘公公,您这是干什么?”她故意提高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慌张,“尚食局的李管事刚说,要严查各宫太监欺负宫女的事,您要是在这里动手,被管事看到了,可就麻烦了。”
刘全的手顿在半空,转头看向林悠。他认得这个尚食局的帮厨,听说她父亲以前是京官,虽然现在落魄了,但说不定还有些人脉。刘全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宫女,得罪可能有背景的林悠。
他狠狠瞪了魏嬿婉一眼,放下手:“算你好运!下次再敢顶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带着两个小太监悻悻地走了。
魏嬿婉看着刘全的背影,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手背被石沿撞出的红痕格外明显。她转头看向林悠,眼里满是感激:“多谢姐姐解围,我叫魏嬿婉,是永寿宫的宫女。”
“我叫林悠,是尚食局的帮厨。”林悠笑着蹲下身,收拾地上的青菜,“刚才看刘公公对你动手,我实在忍不住,就多了句嘴,你别介意。”
“怎么会介意?”魏嬿婉立刻蹲下身,帮林悠一起收拾,“若不是姐姐,我今天肯定要挨揍了。刘公公总欺负我,克扣我的月钱,还把脏活累活都派给我,我……”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里满是不甘。林悠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的朱砂痣正散发着微弱的灼热感——这是“情绪感知”在提醒她,魏嬿婉此刻的“不甘”已经快要溢出,而这份不甘的背后,是对“身份枷锁”的深深厌恶。
“别难过,”林悠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宫里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但若只是忍气吞声,只会让人更欺负你。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永寿宫,去一个能让你施展本事的地方?”
魏嬿婉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林悠:“离开永寿宫?我只是个低贱的宫女,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怎么没有?”林悠故意压低声音,“尚食局最近在招懂膳食的宫女,尤其是会做点心、调饮品的。我看你手脚麻利,若是能学会做些特色点心,说不定能被尚食局的管事看中,调去尚食局当差——那里虽然忙,但至少没人敢随便欺负你,月钱也比永寿宫多三成。”
魏嬿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可我只会做些家常菜,不会做什么特色点心……”
“我可以教你啊。”林悠笑着说,“我母亲以前是江南的点心师傅,教过我不少做点心、调饮品的法子。比如江南的玫瑰露,用新鲜的玫瑰花瓣加上冰糖熬制,再加点特殊的配料,不仅好喝,还能美容养颜,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
提到“玫瑰露”,魏嬿婉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指尖微微颤抖。林悠心里一动——系统资料里提到,魏嬿婉的玫瑰露里,总会加蓟州的“金丝小枣”,那是她家乡的味觉记忆,也是她对“自由”最原始的渴望。
“姐姐说的玫瑰露,是不是要加一种小枣?”魏嬿婉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种小枣很小,颜色金黄,吃起来特别甜,是蓟州产的。”
林悠心中一喜——她终于找到了与魏嬿婉的“羁绊点”。“是啊!”她故作惊喜,“你也知道这种金丝小枣?我母亲说,用它来熬玫瑰露,能让玫瑰的香气更浓郁,还带着一丝家乡的甜味。我正愁找不到这种小枣,你知道哪里能买到吗?”
魏嬿婉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我家乡就是蓟州的,我母亲以前做玫瑰露时,总会加这种小枣。后来母亲去世,我就再也没喝过加了金丝小枣的玫瑰露了……”
原来,魏嬿婉的母亲曾是那拉府的绣娘,因偷藏贡品丝线被逐,回到蓟州后靠做点心为生,玫瑰露是她最擅长的饮品。母亲去世后,魏嬿婉为了生存,才入宫当了宫女。对她来说,加了金丝小枣的玫瑰露,不仅是家乡的味道,更是母亲的味道,是她对“自由生活”的最后念想。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林悠轻声道歉,“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做玫瑰露,用你家乡的金丝小枣。等做好了,我们可以送给尚食局的管事尝尝,说不定能成为你的‘敲门砖’。”
魏嬿婉抬起头,看着林悠真诚的眼神,心里的犹豫渐渐被渴望取代。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对她说的话:“阿婉,别被身份困住,你要活出自己的样子。”“好!”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愿意学!我想做出和母亲一样的玫瑰露,也想靠自己的本事,离开永寿宫!”
【检测到目标人物魏嬿婉“自主意愿度”提升至55%,“对身份枷锁的厌恶度”上升至80%,初始羁绊建立成功。】小灵的提示音响起,【可兑换“蓟州金丝小枣采购渠道”(售价400积分),包含宫中私下售卖地方特产的小太监联系方式,帮助魏嬿婉获得原料。】
“兑换。”林悠毫不犹豫地选择兑换。很快,她脑海里就多了一个名字——小禄子,是内务府负责采买的小太监,手里有私下从宫外采购地方特产的渠道,只要给点好处,就能买到蓟州的金丝小枣。
“太好了,”林悠笑着对魏嬿婉说,“我认识一个小太监,能买到蓟州的金丝小枣,我们明天就能买到原料,开始做玫瑰露。”
魏嬿婉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她看着林悠,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入宫半年,她受尽了欺负和白眼,从来没有人愿意这样帮她,更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起家乡的故事。林悠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宫女生活。
第二天一早,林悠就托小禄子买到了金丝小枣。那小枣果然如魏嬿婉所说,颜色金黄,小巧玲珑,放在鼻尖闻一闻,还带着淡淡的甜香。魏嬿婉拿着小枣,指尖轻轻摩挲着,眼眶再次红了——这是她入宫后,第一次闻到家乡的味道。
两人趁着尚食局午休的时间,在后院的小厨房里开始熬制玫瑰露。魏嬿婉负责清洗玫瑰花瓣和金丝小枣,林悠则负责控制火候。新鲜的玫瑰花瓣放进锅里,加入冰糖和金丝小枣,小火慢慢熬煮,很快,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气就飘了出来,混合着金丝小枣的甜香,让人闻着就觉得心情舒畅。
“母亲以前熬玫瑰露时,总会在最后加一勺蜂蜜,说这样能让味道更柔和。”魏嬿婉一边搅拌着锅里的玫瑰露,一边轻声说道,“那时候,我总在旁边看着,等玫瑰露熬好,母亲就会给我盛一碗,说喝了能变漂亮。”
“那我们今天也加一勺蜂蜜。”林悠笑着说,从怀里拿出一小罐蜂蜜——这是她用积分从系统商城兑换的“百花蜜”,比宫里的普通蜂蜜更香更甜。
玫瑰露熬好后,林悠盛了两碗,递给魏嬿婉一碗。魏嬿婉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散开——玫瑰的清香,冰糖的清甜,还有金丝小枣那独特的甜味,和母亲做的一模一样。她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蓟州的小院,母亲正笑着给她盛玫瑰露,阳光洒在院子里,温暖而明亮。
“好喝吗?”林悠轻声问道。魏嬿婉睁开眼,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却笑着说:“好喝,和母亲做的一模一样。谢谢你,林姐姐。”“不用谢我,”林悠摇摇头,“这是你自己的本事,是你记得母亲的配方,记得家乡的味道,才能做出这么好喝的玫瑰露。”
【检测到目标人物魏嬿婉“对自由的渴望度”提升至70%,“对母亲的思念转化为动力”,任务进度显著推进。】小灵的提示音响起,【尚食局管事李嬷嬷正在靠近,建议将玫瑰露献给李嬷嬷,推进魏嬿婉调职事宜。】
林悠眼睛一亮,立刻对魏嬿婉说:“快,把玫瑰露装在精致的瓷瓶里,尚食局的李嬷嬷来了,我们把玫瑰露献给她尝尝,说不定能让她帮你调职。”
魏嬿婉立刻反应过来,快速将玫瑰露装进两个精致的白瓷瓶里。刚装好,就见一个穿着墨绿色宫装的嬷嬷走了进来,正是尚食局的管事李嬷嬷。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李嬷嬷皱着眉,目光落在桌上的玫瑰露上,“尚食局的规矩,不许私下做吃食,你们不知道吗?”
林悠立刻上前一步,笑着将一瓶玫瑰露递过去:“李嬷嬷,这是我们做的玫瑰露,用新鲜的玫瑰花瓣和蓟州的金丝小枣熬制的,能美容养颜,特意给您留了一瓶,您尝尝?”
李嬷嬷接过瓷瓶,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飘了出来。她低头闻了闻,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这玫瑰露的香气,比宫里御膳房做的还要浓郁清雅。她尝了一口,甘甜中带着一丝金丝小枣的独特风味,口感顺滑,回味无穷。
“这玫瑰露是你们做的?”李嬷嬷看着魏嬿婉,语气缓和了些。“回嬷嬷,是民女和林姐姐一起做的,配方是民女母亲传下来的。”魏嬿婉轻声回答,语气里带着几分自信。
李嬷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魏嬿婉:“永寿宫的刘全,最近总在我面前说你手脚不麻利,我看你倒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尚食局正好缺个懂做点心饮品的宫女,你愿意来尚食局当差吗?”
魏嬿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立刻跪下磕头:“民女愿意!多谢李嬷嬷成全!”
“起来吧,”李嬷嬷笑着说,“从明天起,你就来尚食局当差,跟着林悠学做点心饮品。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是!民女一定好好干!”魏嬿婉激动地说,眼眶里满是泪水——这是她入宫半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希望”的滋味。
林悠看着魏嬿婉激动的样子,心里轻轻舒了口气。手腕上的朱砂痣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她知道,魏嬿婉已经迈出了改写命运的第一步——她不再是那个只能在永寿宫忍气吞声的小宫女,她有了自己的本事,有了新的去处,更有了摆脱“身份枷锁”的可能。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嬿婉在尚食局努力学习做点心饮品。她本就心灵手巧,再加上林悠的指导,进步飞快。她做的玫瑰酥、枣泥糕,不仅外形精致,味道也格外好,很快就得到了尚食局上下的认可,连宫里的几位低位份嫔妃,都特意点名要吃她做的点心。
而林悠则利用这段时间,认真研究系统提供的《如懿传》剧情和人物关系——乾隆六年的后宫,娴妃(如懿)还未得势,皇后富察氏掌控后宫,高贵妃恃宠而骄,魏嬿婉未来的“敌人”和“靠山”,都还在暗中布局。她知道,魏嬿婉虽然离开了永寿宫,但想要真正获得“自由”,还需要避开很多陷阱——比如被皇后利用,比如攀附皇上,比如和凌云彻的情感纠葛。
这天晚上,魏嬿婉从尚食局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林悠:“林姐姐,这是我用第一个月的月钱,给你买的一支银簪。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林悠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支小巧的银簪,簪头刻着一朵小小的玫瑰,正是魏嬿婉最擅长的图案。她心里暖暖的,笑着说:“谢谢你,妹妹。这支簪子很漂亮,我很喜欢。”
魏嬿婉笑得格外开心,眼神里满是真诚。林悠看着她的样子,手腕上的朱砂痣微微发烫——她知道,任务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她也清楚,这只是开始,魏嬿婉对“身份”的执念还未彻底放下,凌云彻的出现、皇后的拉拢、皇上的注意,都将是她通往“自由”路上的阻碍。
夜色渐深,尚食局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后院的小厨房里,还亮着一盏小小的灯。林悠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魏嬿婉送的银簪,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她知道,一场关于“身份”与“自由”的较量,即将在乾隆六年的后宫里,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