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茵出院那天,雪下得更大。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拎着一袋药,站在路边打车。手机响了,是母亲,一接通就哭:“茵茵,你爸晕倒了,医生说脑溢血,你快来……”
她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中,连伞都顾不上撑,冲进雪里。赶到申城三院时,田父已经被推进 ICU,母亲坐在长椅上,哭得几乎断气:“傅家派人来了,说……说要把彩礼全部追回,你爸一气之下就……”
田茵眼前一黑,扶墙才没倒下。她深吸一口气,让母亲坐下,自己去找医生。ICU 门口,傅家老太坐在轮椅上,被保镖推着,手里拄着乌木拐杖,眼神冷得像冰:“田家丫头,既然离婚了,就该把账算清楚。三千万彩礼,一分不能少,三天内到账,否则法庭上见。”
田茵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她看着这个曾经叫她“好孙媳”的老人,忽然笑出声:“好,三天就三天,我田茵砸锅卖铁也还你,但你们傅家也要把账算清——我嫁过去三年,洗衣做饭、陪酒应酬、替他挡狗仔,工资按市价算,不多,一百万一年,三百万,利息另计。”
“你!”老太气得拐杖直敲地,“反了你了!”
“反?”田茵上前一步,声音冷冽,“我田茵今天把话放这儿,三千万我一分不少,但你们傅家欠我的,我也一定会讨回来。”
雪落在她肩头,积了薄薄一层,她却挺直脊背,像一株不肯弯腰的青松。老太被保镖推走,临走前扔下一句:“小门小户,就是没教养!”
田茵没回头,只是攥紧了手里的药袋,指节泛白。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