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对这幅画挺感兴趣的,这画上女子头上的发簪款式很好看,可否能拿近些让我瞧瞧,我也想做一个类似的。”傅星浅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言语中只是单纯的对画中女子珠宝的欣赏。
堂下的其他人听了这话,纷纷哄堂大笑起来。
“怎么,不可以嘛?仙君,我就是想看看那个发簪款式嘛。”傅星浅拉着纪伯宰的衣袖,语气中满是娇纵。大殿内一时间笑声四起,众人看向傅星浅的目光里满是戏谑与轻蔑。一个眼中只有珠宝首饰,一个从沉渊爬出来的罪奴,倒也“匹配”。
纪伯垂眸看向拽着他袖口的纤白手指,少女仰着脸,一双明眸清澈见底,仿佛真的只关心那支发簪。
纪伯宰唇角牵起一抹无奈又纵容的弧度,语气轻缓,听不出真假:“含风君,这…唉,都怪我平日里太纵着她了。”
他话虽如此,却并无半分真正责备之意,那潜台词清晰无比——她既想看,便由着她。
含风君自然也领会了其中的意思,本来就是打算试探纪伯宰的,让他近距离看也正中下怀。
“无妨,女子嘛,本就喜欢这些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含风君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言笑。
言笑便拿着那幅画缓缓向傅星浅走去。
就在言笑即将走近时,傅星浅却忽然抬眼,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对面席位上不停饮酒的孙辽仙君身上,她唇角扬起一抹明快的笑意,声音带着几分娇憨:“刚才孙辽仙君对这幅画也很感兴趣,评点得头头是道,不如与我一同仔细观看啊?也让我这等俗人长长见识。”
那孙辽仙君本就有些酒意上头,被傅星浅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和带着崇拜意味的眼神一看,顿时有些晕乎乎、飘飘然起来,他哈哈一笑,颇为自得地站起身:“既然姑娘相邀,孙某自是愿意效劳。”
说着,便也迈步向傅星浅这边走来。
一时间,傅星浅身前便聚拢了捧画的言笑和凑热闹的孙辽。
傅星浅好似全未察觉这略显拥挤和微妙的局面,她纤白的手指依旧端着那只琉璃酒杯,里面琥珀色的酒液随着她轻盈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笑靥如花,目光在画作和孙辽之间流转,仿佛真的在期待他的高谈阔论。
言笑此时拿着画像,余光盯着傅星浅和纪伯宰,以便抓住他们的小辫子。
孙辽刚要伸手抚摸画上女子的面庞,脚下一个不稳,就要向傅星浅和言笑的方向扑去。
傅星浅因这番变故,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瞬间泼洒而出,整个人因为惊吓而跌倒在地。
孙辽沉重的身躯毫无缓冲地压在了言笑身上,两人狼狈地跌作一团。那幅珍贵的画像从言笑手中脱落,飘然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画中女子依旧巧笑嫣然,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闹剧。
言笑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撞得闷哼一声,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在地板上,疼得他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