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奖奖杯的金属光泽还沾着舞台灯光的温度,李知意却在第二天清晨,拉着何熠往旧仓库跑。她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是昨天从“中间人”口袋里掉出来的,上面写着一串数字:“3-15-7”。
“你看这数字,会不会和仓库里的东西有关?”李知意把纸条递到何熠面前,鼻尖还沾着晨跑时的薄汗,“昨天警察说,那个中间人在仓库里翻找了很久,肯定还有没找到的东西!”
何熠接过纸条,指尖划过数字。3、15、7——这三个数字像极了仓库货架的编号,她记得昨天在仓库里看到,货架上标着“1-30”的序号,每层又分不同隔间。“先去仓库看看。”她把纸条折好放进书包,脚步比平时快了些。
旧仓库的门还贴着警方的封条,何熠用手机联系了爸爸,说明情况后,值班警察很快赶来打开了门。晨光照进仓库,尘埃在光束里浮动,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何熠径直走向标着“3”的货架,李知意跟在后面,手指轻轻拂过积灰的箱子。
“3号货架,15层……”何熠仰头看着高高的货架,15层的位置积着厚厚的灰,只有一个铁皮盒子露出一角,像是刚被人动过。她搬来梯子,爬上去取下盒子,盒子上没有锁,却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上面是林老师的字迹:“给能找到这里的人”。
李知意凑过来,眼睛睁得圆圆的:“这里面会不会是十年前的关键证据?”
何熠打开盒子,里面没有账本,也没有怀表,只有一叠照片和一本日记。照片上是十年前的工地,林老师的爸爸站在钟楼脚手架上,身边围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是“中间人”,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笑得格外刺眼。
“这个男人是谁?”李知意指着照片上的陌生男人。
何熠翻到日记的第一页,林老师的字迹娟秀却带着力量:“1993年10月,爸爸说钟楼的钢筋型号不对,他要去举报,可我总觉得不安。”往后翻,日记里记录着林老师的调查过程——那个陌生男人是当时的学校校长,也是十年前贪污案的主谋!他用校长的职权掩盖了钢筋不合格的事实,还威胁林老师的爸爸,最后将其推下脚手架,伪造成施工事故。
“原来校长才是幕后黑手!”李知意的声音有点发颤,“可他去年还在开学典礼上讲话,说要‘守护校园安全’……”
何熠的手指停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钟楼,钟面指向“7”,旁边写着“档案室”。她突然想起纸条上的最后一个数字“7”——不是货架隔间,而是档案室的编号!学校行政楼的档案室里,确实有“1-10”的档案柜,专门存放旧校史资料。
两人赶到行政楼时,正是上课时间,档案室里只有一位值班老师。何熠说明来意,老师却摇了摇头:“7号档案柜是十年前的工地资料,去年钟楼案后,校长说资料过期,让我烧掉了。”
“烧掉了?”李知意急得抓住老师的胳膊,“您确定吗?有没有可能……没烧干净?”
老师愣了一下,回忆道:“当时烧的时候,有几页纸飘到了窗外,我没来得及捡,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何熠和李知意立刻跑到行政楼后的草坪。秋天的草坪枯黄,却在靠近墙角的地方,发现了几张烧焦的纸片。李知意小心翼翼地捡起纸片,拼凑起来,上面能看到“钢筋型号不符”“校长签字”的字样——这正是林老师日记里提到的关键证据!
“我们现在就去找警察!”李知意拉着何熠往校门口跑。
刚跑到行政楼门口,就看到校长从办公室里出来。他看到两人手里的纸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快步走过来:“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给我!”
何熠把纸片藏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十年前你贪污工程款,害死林老师的爸爸,去年又掩盖真相,你以为烧了档案就能没事吗?”
校长的额头冒出冷汗,伸手想抢纸片:“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快把东西给我!”
李知意挡在何熠面前,大声喊:“你别过来!警察马上就到了!”
校长慌了,转身想跑,却被赶来的警察拦住。他看着警察手里的手铐,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的……”
警察带走校长时,何熠把照片和日记交给了爸爸。何爸爸翻着日记,眼眶有点红:“林老师当年找过我,说她有证据,可我那时候刚调过来,没能及时帮她……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夕阳落在行政楼的窗户上,李知意靠在何熠身边,看着警车远去:“没想到校长是这样的人,还好我们找到了证据。”
何熠低头看着手里的烧焦纸片,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却像一道光,照亮了被尘埃掩盖的十年。她突然想起林老师日记里的一句话:“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何熠。”李知意突然开口,“我们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案子吗?”
何熠抬头看向远处的钟楼,钟楼上的指针指向六点,发出“咚”的一声响。她看着李知意眼里的光,轻轻点头:“或许会,但我们会一起找到真相。”
李知意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橘子糖,递给何熠一颗:“那我们拉钩!以后永远是侦探搭档!”
何熠接过糖,剥开糖纸,橘子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她看着李知意伸出的小拇指,犹豫了一下,还是勾了上去。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钟楼的钟声在校园里回荡,像是在为这个迟到了十年的真相,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