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闯医院

第四章 防盗门后的陌生人

居民区的楼房像沉默的墓碑，排列在灰蒙蒙的街道两侧。林野带头走在最前面，手指始终按在腰间的美工刀上——那把刀已经沾过两次丧尸的血，刀刃边缘有些卷口，却成了此刻最可靠的武器。

“三楼，那户门是反锁的。”陈阳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栋单元楼的三楼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却能看到窗沿下没有堆积灰尘，像是近期有人活动过。周雨桐立刻翻开速写本，在居民区地图上标注出这个位置，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苏晓和赵磊率先冲上楼梯，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转角处的垃圾桶翻倒在地，散落的食物残渣引来了两只丧尸。赵磊举起钢管，朝着最前面那只的太阳穴狠狠砸去，丧尸应声倒地；苏晓则侧身躲过另一只的扑咬，用断拖把杆卡住它的脖子，直到它不再挣扎。

“小心点，上面可能还有人。”林野跟上楼，敲了敲三楼的防盗门。里面没有动静，只有金属门传来沉闷的回响。他又敲了敲，这次加重了力道，终于听到门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一个沙哑的男声问道：“谁？”

“我们是从三中逃出来的学生，还有校医，想找个地方暂时落脚。”夏晚上前一步，声音尽量放缓，“我们有面包和水，可以分你们一些。”

门后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链条滑动的声音。门缝里先探出一个布满胡茬的脑袋，男人穿着迷彩服，手里握着一把钉枪，枪口隐隐对着门外。他的目光扫过林野六人，最后落在李医生身上——李医生的白大褂虽然沾满血污，却还能看出职业标识。

“进来。”男人终于开口，侧身让出位置。众人走进屋，才发现客厅里还坐着两个人：一个穿汽修服的女生，正用抹布擦拭一把扳手；另一个中年女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们。

“我叫张建军，退伍的。”迷彩服男人放下钉枪，指了指汽修服女生，“她是孟佳，旁边是我老婆和孩子。”

孟佳抬了抬头，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别以为给点面包就能住下来，这楼里还有两户人家，昨天刚被‘商业街那帮人’抢了，现在就剩我们。”

“商业街帮派？”林野皱眉，夏晚立刻掏出记事本，准备记录。

张建军叹了口气，倒了杯冷水递给林野：“就是一群混混，以前在商业街收保护费的，现在拿着刀抢物资。还有一伙人在市医院，是几个医生护士，守着药品，要拿东西换才给治伤。”他顿了顿，看向李医生，“你们校医懂急救？我老婆昨天被丧尸抓伤了胳膊，能不能帮忙看看？”

李医生立刻上前，解开女人的袖子——伤口已经红肿，幸好没有化脓。他从药箱里拿出消毒酒精和纱布，一边处理一边说：“没感染，但得尽快找抗生素，不然怕恶化。”

夏晚立刻接话：“我们还有半瓶消毒酒精，可以留下。如果你们知道哪里有抗生素，我们可以一起去找。”

孟佳放下扳手，站起身：“市医院有，但‘留守组’的王医生抠得很，上次我去换纱布，他要我拿两袋面包才肯给。”她看向林野，“你们要去的话，我可以带路，不过我有条件——找到药后，带我一起走，我不想再跟这帮人待在一起。”

林野看向众人，夏晚点头，陈阳也表示同意。张建军沉默片刻，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我有枪，能帮上忙。不过得等晚上，白天医院人多，容易被盯上。”

夜幕降临时，孟佳带着林野、夏晚、张建军和李医生往市医院走。周雨桐和陈阳留在屋里整理物资，赵磊和苏晓则负责守着门。临走前，陈阳把自己的水递给林野：“注意安全，我们等你们回来。”周雨桐也把速写本塞给夏晚，本子上画好了从居民区到医院的路线，还标注了几个可能有丧尸的路口。

医院大楼一片漆黑，只有急诊室亮着一盏灯。孟佳指了指急诊室的窗户：“王医生他们就在里面，门口有两个人守着。”

张建军握紧钉枪，示意林野和夏晚躲在树后，自己则走上前。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立刻举起刀：“干什么的？”

“找王医生换药，我老婆被抓伤了。”张建军指了指身后的李医生，“这是我们的医生，想跟你们换点抗生素。”

急诊室的门打开，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走出来，正是王医生。他看到李医生，眼神动了动：“你们有什么？”

夏晚掏出记事本，翻开物资清单：“我们有8袋面包，半瓶消毒酒精，还有一些纱布。”

王医生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孟佳：“不够，要么再加个人，帮我们搬药品到仓库，要么就走。”他的视线落在苏晓身上——苏晓的体能在几人中最显眼，王医生显然是想让她留下。

夏晚刚要开口，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喊叫。孟佳脸色一变：“是商业街那帮人！他们怎么找到这了？”

只见十几个拿着钢管和砍刀的人冲过来，为首的光头男喊道：“王医生，把药品交出来，不然我们砸了这里！”

王医生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躲进急诊室。张建军立刻举起钉枪，对准光头男：“别过来！”

光头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就一把破钉枪，还想拦我们？”他挥手示意手下上前，孟佳突然冲过去，用扳手砸中一个混混的胳膊，混混痛呼一声，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林野趁机拉着夏晚和李医生躲到柱子后，捡起地上的钢管。张建军的钉枪响了一声，钉子打在光头男脚边，溅起碎石：“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光头男犹豫了，他看了看周围——孟佳已经放倒两个混混，林野也和其他人缠斗起来，而急诊室里的王医生，正偷偷锁上了门。他啐了一口，骂道：“撤！下次再找你们算账！”

混混们很快跑远，孟佳喘着气，擦了擦脸上的汗。张建军走到急诊室门口，踹了踹门：“王医生，把药拿出来！不然我们砸门了！”

门又开了，王医生手里拿着两盒抗生素，脸色难看地递出来：“拿走，别再来了。”

李医生接过药，夏晚把面包和酒精放在门口：“我们说话算话。”

众人往回走时，孟佳突然说：“我跟你们走，这里不安全，张叔你们也别待了，一起去别的地方吧。”

张建军沉默片刻，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我老婆伤没好，走不了太远。你们先找地方，等她好点，我们再去找你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这是我以前的战友家，在城郊，有个小仓库，你们可以先去那。”

回到居民区，众人收拾好物资，准备连夜离开。张建军的老婆把孩子抱起来，塞给夏晚一袋饼干：“路上吃，别饿着。”

孟佳背着自己的扳手，跟在林野身后。周雨桐走在陈阳身边，翻开速写本，在地图上添了“市医院”和“城郊仓库”两个标记。陈阳看了一眼，轻声说：“你画得真清楚，以后跟着你，肯定不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