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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浮动的人心

末日行:从课桌到废土

通讯室的挂钟时针慢慢挪过八点,屏幕上依旧是一片杂乱的杂音,陈阳的指尖已经敲得有些发麻,指节泛着白。赵磊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刚要开口安慰,对讲机突然“滋啦”一声,紧接着传来孟佳带着喘息的声音:“赵磊!陈阳!能收到吗?我们没事!刚才过黄河大桥的时候,遇到段信号盲区,还差点被桥下爬上来的丧尸缠上,好在车队里的人一起把丧尸打退了,现在已经到烂尾楼附近,准备先救被困的幸存者!”

陈阳猛地直起身,手指飞快地调整设备,屏幕上终于跳出清晰的信号波形,他激动地喊道:“收到!收到!没事就好!你们救幸存者的时候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发信号,基地这边一直盯着!”赵磊也对着对讲机补充:“别贪快,物资和抗体安全最重要,要是人手不够,就等清障队汇合了再动手,我们在基地等你们的消息。”

挂了对讲机,通讯室里紧绷的气氛终于松了下来,陈阳长长舒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赵磊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我就说没事,孟佳那丫头,开车稳,遇事也不慌。”两人刚要收拾东西去给夏晚和周雨桐报平安,通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周雨桐抱着一摞应急物资清单跑进来,脸上满是焦急:“怎么样?联系上孟佳姐了吗?我把应急药品和武器都整理好了,就怕……”话没说完,就看到陈阳点头,她眼睛瞬间亮了,手里的清单都差点掉在地上:“太好了!没事就好,我这就去告诉夏晚姐!”

周雨桐跑向科研区时,夏晚刚把一组抗体稳定性数据整理完,正对着显微镜发呆,脑子里全是孟佳失联的画面。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见周雨桐笑着跑进来,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了一半。“雨桐,是不是有孟佳的消息了?”“嗯!刚联系上,是信号盲区,还救了丧尸,现在要去救烂尾楼的幸存者,没事!”周雨桐凑到夏晚身边,把通讯室里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夏晚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笑容,抬手揉了揉眉心:“没事就好,这样我也能安心做研究了。”

可没等两人轻松多久,科研区的门就被推开了,高博士带着两个助手走进来,目光扫过实验台上的抗体样本,脸色沉了下来:“李医生呢?我听说你们用了没登记的恒温箱,还提前装了抗体?谁允许你们擅自改动计划的?初代抗体稳定性还没达标,要是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夏晚立刻站出来,语气平静却坚定:“高博士,风蚀社区的幸存者三天内没抗体就撑不住了,李医生已经尽量优化了配方,恒温箱也是我们从旧物资里找到的,能保证抗体在运输途中的安全,所有操作都有数据记录,出了问题我们承担。”

“你们承担?”高博士冷笑一声,伸手拿起一个装着抗体的恒温箱,“你们算什么?科研区的规矩是我定的,没经过我的同意,谁都不能擅自动用物资、改动研究进度!这些抗体,今天必须留在这里,等稳定性测试完全达标了再说!”

就在这时,李医生从里间实验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测试报告,直接递到高博士面前:“高博士,这是刚才最新的稳定性测试报告,经过优化,抗体在温度波动±5℃的情况下,能保持72小时有效,完全能满足到风蚀社区的运输需求。而且风蚀社区的紧急信号,陈司令也看过了,提前送抗体是基地的决定,不是我们擅自改动计划。”

高博士接过报告,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却还是不肯松口:“就算数据达标,也得走流程!科研成果不是儿戏,万一到了那边出了问题,毁的是整个基地的名声!”话音刚落,陈司令的警卫员就走了进来,敬了个礼:“高博士,李医生,陈司令请你们去会议室,关于支援风蚀社区的抗体事宜,再议一次。”

高博士狠狠瞪了李医生和夏晚一眼,转身跟着警卫员走了,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这事没完。”警卫员走后,李医生叹了口气,对夏晚说:“高博士这是故意针对我们,他一直想把抗体攥在自己手里,这次没能拦住,肯定还会找别的麻烦,接下来你在科研区要多注意,整理数据的时候多留份备份,别让他抓到把柄。”夏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李医生,我会小心的。”

与此同时,赵磊在通讯室接到了陈司令的电话,让他也去会议室。等他赶到时,陈司令和高博士已经坐在了长条桌两端,气氛剑拔弩张。陈司令见赵磊进来,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刚才高博士说,担心抗体运输途中出问题,想让支援队暂停出发,等稳定性测试做到‘绝对安全’再走,你说说你的看法,毕竟你跟孟佳的小队一起出生入死,也了解前线的情况。”

赵磊坐下后,直言不讳:“陈司令,高博士,我觉得现在不能暂停。风蚀社区三天内没抗体就撑不住,咱们等不起‘绝对安全’,而且李医生已经拿出了达标报告,孟佳的车队也有能力保护物资,再拖下去,就是把西北的幸存者往绝路上推。之前我在林场的时候,见过不少因为等不到救援没了的人,那种遗憾,不想再经历一次。”

高博士立刻反驳:“你懂什么科研?万一抗体到了那边失效,不仅救不了人,还会让幸存者对基地失去信心,到时候更多人会恐慌,基地的秩序怎么维持?”“可要是不送,风蚀社区的人肯定活不成,到时候消息传出去,幸存者一样会恐慌。”赵磊毫不退让,“而且我相信李医生的研究,也相信孟佳的能力,与其在这里争论‘绝对安全’,不如想办法帮支援队应对路上的风险。”

陈司令看着两人争执,敲了敲桌子:“好了,别争了。我已经决定了,支援队按原计划推进,抗体正常运送,高博士,你科研区的任务,是尽快完善抗体,做出通用配方,而不是纠结于眼前的运输问题。另外,从今天起,科研区的物资领用,要报备给后勤处和我这边,双重登记,避免再出现物资被私自领用的情况。”

这话显然是针对高博士之前扣下恒温箱的事,高博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却不敢反驳陈司令的决定,只能咬牙点头:“是,陈司令。”散会后,高博士走在最后,路过赵磊身边时,压低声音说了句:“年轻人,别以为靠陈司令就能站稳脚跟,基地里的水,比你想的深。”赵磊没理他,转身去了通讯室,他得把会议结果告诉孟佳,让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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