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惊夜:逾矩的妄念,终撞碎他护妻的底线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潇湘馆的烛火只剩残焰,映得卧房里一片昏沉。黛玉早已睡熟,呼吸轻浅地靠在枕上,宝玉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替她掖好被角,眼底满是柔意——白日里袭人拦门的事还没完全消气,他总怕夜里再出什么岔子,索性守在床边,等她睡沉了再去外间歇着。
可没等他起身,外间忽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丫鬟压低的惊呼声。宝玉心里一紧,生怕吵醒黛玉,连忙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却见袭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攥着个打开的锦盒,地上散落着几支金簪,正是黛玉母亲生前留下的遗物,平日里宝贝得很,从不轻易示人。
“你在做什么?”宝玉的声音冷得像冰,压着滔天的怒火——他睡前特意叮嘱过,黛玉的梳妆盒谁也不许碰,尤其是这盒里的旧物,是她心里最珍视的念想,袭人竟敢趁她睡着偷偷翻找。
袭人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锦盒“啪”地掉在地上,金簪滚了一地。她慌忙起身,脸色惨白,却还强撑着辩解:“二爷,我……我就是想帮二奶奶收拾梳妆台,不小心碰掉了锦盒,不是故意的……”
“不小心?”宝玉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扫过地上的金簪,又落在袭人慌乱的脸上,“收拾梳妆台用得着翻她的私藏锦盒?这盒子她锁在最里面的抽屉里,你怎么打开的?”
袭人被问得语无伦次,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见抽屉没锁严,就……就想帮她归置归置,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我会撞见?”宝玉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声音陡然拔高,却又怕吵醒里屋的黛玉,硬生生压低了几分,“从前你拦着她不让进门,我踹你一脚,是念着你从小跟着我,给你留面子;今日你又趁她睡着翻她私物,你真当我给你脸了?真当你是我身边的亲人,忘了自己是丫鬟,我是主子?”
他指着门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早就说过,潇湘馆里,林妹妹最大,她的东西,谁也不许碰!你倒好,不仅不记教训,还得寸进尺,真当我不会动你?”
袭人见宝玉动了真怒,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扑通”一声跪下:“二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别赶我走……”
“饶你?”宝玉看着她,眼底没有半分怜悯,“你一次次逾矩,一次次不尊重林妹妹,哪次不是我和林妹妹给你机会?今日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转头对守在门外的小厮厉声吩咐:“去把家法拿来!今日我要让她记清楚,什么是主仆之分,什么是规矩!”
小厮不敢耽搁,连忙跑去取家法。院里的丫鬟婆子们都被惊醒,纷纷围在廊下,却没人敢上前劝——谁都知道,二爷这次是真的怒了,袭人犯的错,触了他护着二奶奶的底线。
很快,小厮捧着一根藤鞭回来,递到宝玉手里。袭人跪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却还在求饶:“二爷,我错了,求您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宝玉握着藤鞭,手背上青筋凸起,却没立刻动手——他看着地上散落的金簪,又想起里屋熟睡的黛玉,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你碰的不仅是她的东西,更是她对她娘的念想!你以为你是谁?敢动她最珍视的东西?今日这顿打,是让你记清楚,往后再敢对林妹妹有半分不敬,就不是挨顿打这么简单了!”
话音刚落,藤鞭就落了下来,抽在袭人的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袭人疼得尖叫起来,却不敢躲闪,只能死死咬着牙,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
“住手!”
里屋的门忽然被推开,黛玉穿着睡袍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她看着宝玉手里的藤鞭,又看着地上痛哭的袭人,连忙上前拉住宝玉的手:“宝哥哥,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宝玉见黛玉醒了,连忙放下藤鞭,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你怎么醒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没事,”黛玉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的袭人,轻声说,“她虽有错,可也罪不至死,教训一顿也就罢了,别真伤了身子。”
这时,王夫人的丫鬟也匆匆赶来,喘着气说:“二爷,二奶奶,夫人听说这边出事了,让我来问问,还说让赶紧请大夫来,别真伤了人。”
宝玉看着黛玉担忧的眼神,终究还是松了口,对小厮说:“把她扶下去,找大夫来看看。再告诉管事,往后袭人不用在潇湘馆当差了,让她去外院打杂,什么时候记清楚规矩了,什么时候再说。”
袭人被小厮扶起来,背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浸湿,却还不忘对黛玉磕了个头:“谢谢二奶奶……”
等袭人被扶走,院里的人也渐渐散去,宝玉才扶着黛玉回屋,心里满是愧疚:“都怪我,吵醒你了,还让你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
黛玉摇摇头,握着他的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往后别这么动气了,伤了自己的身子也不好。”
宝玉点头,替她盖好被子:“好,听你的。往后我会注意,可谁要是再敢欺负你,我还是不会轻饶。”
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相握的手格外温暖。黛玉知道,宝玉的怒,是护她的决心;他的狠,是怕她再受委屈的底线。往后在这潇湘馆里,再没人敢轻易逾矩,而这份安稳,是他用最坚定的方式,为她筑起的保护墙。潇湘馆夜风波:他的怒,是护她“主场”的不容侵
暮夏的晚风裹着荷叶的凉意,吹得潇湘馆的竹帘轻轻晃。黛玉从贾母暖阁回来时,天已擦黑,远远就见自己院门前亮着盏灯笼,却没见守着的丫鬟,心里刚掠过一丝疑惑,就听见门内传来袭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怠慢:“二爷说了,今晚要在书房歇,二奶奶还是先回偏房等着吧。”
黛玉脚步顿住,指尖攥着帕子——她与宝玉成婚时,贾母特意吩咐过,潇湘馆是她的“主场”,里屋卧房、外间书房,全按她的喜好布置,连宝玉都笑着说“往后我就是住在林妹妹府上的人,什么都听你的”。如今袭人竟拦着她不让进卧房,倒像是忘了从前的教训。
“袭人姐姐,”黛玉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我与二爷说过,今晚要一起看新得的字帖,他怎么会在书房歇?”
门内的袭人没应声,反而把门栓抵得更紧:“二奶奶别为难我,这是二爷的意思,我只是照做。”
正僵持着,宝玉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黛玉爱吃的糖蒸酥酪,见黛玉站在门外,脸色发白,立刻就急了:“林妹妹,怎么不进去?站在这儿吹风做什么?”
黛玉还没开口,门内的袭人听见宝玉的声音,连忙开门,脸上堆着笑:“二爷您回来了,我正跟二奶奶说您在书房……”
“说什么?”宝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把糖蒸酥酪塞给黛玉,转头瞪着袭人,声音里满是怒意,“我什么时候说过在书房歇?谁让你拦着二奶奶不让进的?”
袭人被他问得一慌,连忙低下头:“我……我以为您今晚要忙公务,怕二奶奶打扰您,所以才……”
“你以为?”宝玉往前走了一步,语气更沉,“从前你没给林妹妹开门,我踹你那一脚,你忘了?这潇湘馆是谁的地方,你也忘了?”他指着卧房的方向,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林妹妹的卧房,是咱们成婚的新房,别说我没在书房,就是我在,也轮不到你拦着她不让进!”
黛玉轻轻拉了拉宝玉的衣袖,小声说:“算了,许是袭人姐姐误会了,别生气了。”
“怎么能算了?”宝玉转头看着她,眼底满是疼惜,“她这不是误会,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咱们成婚时就说了,这院子里的一切都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人,她凭什么仗着从前的情分,在你这儿做主?”
袭人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二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想着您从前常在书房歇,怕二奶奶……”
“怕什么?怕我委屈了她?”宝玉冷笑,“你该怕的是,你一次又一次地不尊重林妹妹,坏了府里的规矩!今日我再告诉你一次,潇湘馆里,林妹妹最大,谁要是再敢拦着她、慢待她,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轻饶!”
这话不仅是说给袭人听,更是说给院里所有丫鬟听的。守在一旁的紫鹃和雪雁,都忍不住松了口气——从前袭人总仗着是“从小跟着的人”,偶尔会对二奶奶有几分怠慢,如今二爷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往后再也没人敢不尊重二奶奶了。
袭人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了,连忙跪下:“二爷,二奶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
黛玉看着她可怜的模样,终究还是软了心,对宝玉说:“宝哥哥,算了,她也知道错了,就让她起来吧。往后多注意些就是了。”
宝玉虽还在气头上,却也听黛玉的话,冷冷地对袭人说:“起来吧,看在林妹妹替你求情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要是再敢有下次,你就回老太太那边去,别在潇湘馆待了。”
袭人连忙起身,感激地看着黛玉:“谢谢二奶奶,谢谢二爷。”
等袭人退下后,宝玉扶着黛玉走进卧房,替她倒了杯温水:“委屈你了,让你在门外站了那么久。”
黛玉摇摇头,笑着说:“我不委屈,你护着我,我很高兴。”她知道,宝玉的怒,不是小题大做,是怕她在自己的“主场”里受半分委屈,是把她的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
夜渐深,卧房里的烛火轻轻摇曳。宝玉陪着黛玉翻看新得的字帖,偶尔替她拢一拢垂落的发丝,气氛温馨又安稳。黛玉靠在他身边,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有宝玉这样护着她,往后在这潇湘馆里,再也没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而这份“护着”,比任何珍宝都更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