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夜色渐深，昭月刚卸下钗环，准备歇息，却听见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和一点点窸窣的动静。她起身打开门，只见昭瑜穿着寝衣，怀里抱着个软枕，正站在门外，月光下的小脸带着几分犹豫和忐忑。

皓翎昭月“阿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昭月有些惊讶，侧身让妹妹进来。

昭瑜抱着枕头蹭进房间，在姐姐床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枕面上的绣花，声音轻轻的：

皓翎昭瑜（阿念）“阿姐，我……我睡不着，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

昭月失笑，摸了摸她的头：

皓翎昭月“自然可以。不过……我们阿瑜看起来不像只是来睡觉的，是有什么心事想跟阿姐说？”

昭瑜被说中心事，脸颊微红，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闷了一会儿，才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小声问：

皓翎昭瑜（阿念）“阿姐……你，你和蓐收哥哥……是不是……就是他了？”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问得不够清楚，又急忙补充，

皓翎昭瑜（阿念）“我的意思是，阿姐你以后，真的就认定蓐收哥哥了吗？”

昭月闻言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凑在自己身边、眨巴着一双好奇大眼睛的昭瑜。

她放下手中的玉简，唇角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伸手轻轻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发顶。

皓翎昭月“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昭瑜顺势抱住姐姐的手臂，脸颊在她衣袖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皓翎昭瑜（阿念）“就是突然想到嘛！阿姐，你真的就认定蓐收哥哥了吗？不再多考虑考虑？”

她仰起脸，表情是难得的认真，

皓翎昭瑜（阿念）“我摸着良心说，蓐收哥哥确实很好，对阿姐更是没话说！

皓翎昭瑜（阿念）“ 他虽然有时候看起来跳脱不羁，爱贫嘴逗趣，可我知道，每到重要关头，他比谁都沉稳可靠。只是……”

小姑娘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声音压低了些，

皓翎昭瑜（阿念）“阿姐你毕竟年纪也不大，又是我们皓翎最尊贵的王储，未来还会是皓翎的王。

皓翎昭瑜（阿念）“这大荒之上，英才俊杰那么多，真的……就是他了吗？不再看看别人？”

昭月看着妹妹眼中纯粹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我家阿姐值得最好”的小小不甘，心中暖流涌动，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将昭瑜揽得更近些，指尖轻柔地梳理着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发，目光却悠悠望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那个自幼便跟在她身后，从青涩少年成长为挺拔将领的身影。

皓翎昭月“阿瑜，有些人，就像早已刻在命魂里的印记，不需要比较，也不需要犹豫。”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通透，

皓翎昭月“蓐收他……或许不够完美，有时莽撞，有时嘴硬，但他把最真的那颗心，毫无保留地放在了我面前。他知我抱负，懂我艰难，护我软肋，亦能与我并肩而立，共担风雨。”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妹妹，眼中漾开清浅而真实的笑意。

皓翎昭月“这世间或许确有更多选择，但于我而言，心意既定，便不再旁骛。”

昭瑜听着姐姐平静却笃定的话语，看着她眉眼间那抹自己熟悉的、只有在提及蓐收时才会悄然流露的柔和，心里那点小小的“不甘”也渐渐消散了。

她将头埋进姐姐怀里，小声嘟囔：

皓翎昭瑜（阿念）“好吧……既然阿姐这么说了。反正蓐收哥哥要是以后敢对阿姐不好，我第一个不答应！”

昭月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皓翎昭月“好，有我们阿瑜给阿姐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