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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嫁人

代嫁千金

“大小姐不见啦!”

在公鸡刚打鸣的不久,集市上的人烟稀疏了不少,刚刚下了一场纷纷大雪,枝头上仍旧挂满银霜,显得既悲凉又荒芜。

此时此刻,江府上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要嫁给当今皇帝的江府大小姐江静珍逃婚了。

人尽皆知皇帝样貌惊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大朝主君,只不过是表面的,全国上上下下都知道皇帝性情暴力,从不闻后宫之事,进了皇宫的女孩多多少少不是断了头,就是成为了一盒灰,剩下的个个都是有心机的主,正常人家谁可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窗前,杜青愁不慌不忙地绣着花,房间简陋极了,甚至连标准的火炭都没有,只剩屋中几根蜡烛维持着一丝一缕的温暖。

女人面色苍白,身着一件单薄的绿色青衣,勾勒出她完美而标准的身材,那张如狐狸般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悲哀。

“娘”

江稚鱼弱弱的朝那女人说。

“你当真要我嫁给那个男人?”

女孩声音颤抖而轻微的沙哑,双手紧捏着衣角,去又透露着一丝不甘。

杜清愁停下手中的动作,摇了摇头,淡淡地瞄了女儿一眼。

“我说过,如果有机会逃出江府,嫁进皇宫荣获盛宠是我们娘俩唯一的出路,不是吗?”

杜青愁搁下织布,缓缓走向女儿:“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相信你能获得陛下的宠爱,对你而言简单的很”

“那您怎么办?”听到女儿这么说,杜青愁一愣,江稚鱼缓缓道:“大夫人会如何对待您?”

这下倒轮到杜青愁惊讶了,惊讶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是如此软弱,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就不能像自己一样心狠手辣些呢?

“好好活下去”杜青愁轻描淡写:“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想尽办法让江静珍逃了婚,就是给你和我活下去的机会”

说到至此,杜青愁便出了门,空荡的屋中充斥着寒气,就只剩下了江稚鱼一人愣愣的呆在那儿,像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弹的木头。

相比娘俩所住的风华苑的平静不说,外边早已应江静珍的失踪而闹得人心惶惶。

小姐逃了婚,这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全府上下一个人都逃不了。

王霏丽气势汹汹的带着丫鬟跨进王静珍所住的春莹院,脸色一半青一半紫,倒像半生半熟的红薯。

正巧,江静珍的贴身丫鬟见了王夫人,连忙下地跪倒在刺冷的地上磕头。

“小姐在一时辰前吩咐奴婢去后厨寻了些糕点来吃,不料待到奴婢端着点心,回去时就见小姐早已不见”

丫鬟颤抖着声音,急忙解释,期盼着谋生路一条,但是在她面前的,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的王大夫人。

王夫人气得抓住丫鬟的下巴道:“本夫人命你寸步不离地看着静珍,就是这么看的?”

她愤怒的甩了丫鬟一巴掌,命人拖出去杖毙。

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便拖着丫鬟的胳膊往外拽,只听那丫鬟撕心裂肺的喊“饶命”二字,直到彻底安静下来。

我曾经和静珍说过,江府家大业大,保她一人在后宫安宁的度过这一生绰绰有余,这个傻孩子,竟然选择了逃婚!这是想让整个江府挂上欺君之罪呀!”

江钟山听闻此事,脸色也挂不住了,苍白的脸上毫无一丝血色,皱纹比往常更深了些,他一听说此事,就慌忙赶来,如今看到这一幕,当真是吓到岔气。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啊?再过三刻,来迎娶静珍的一行人马便就到了竞争这么一走,这可怎么和圣上交代呀?”

江稚鱼默默躲在树下,听着二人对话鱼。

她是江府的庶女,虽然表面上也挂着个千金的名号,不过味精王夫人和家主的允许,自己是不可能出风华苑的,不过好在今日的奴婢都被派遣去寻找江静珍了,因此,风华苑门口没有人守着,自个儿便逃了出来。

“看看你的好女儿,平日里都是你惯的,养出个娇纵的模样,如今成了这么大的祸端,还能怎么办?”

王霏丽急的哪还有时间有空反驳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这可是抗旨是欺君之罪,必定是诛九族的,到时候江府上下都会被送上断头台,是她的静珍干的。

“父亲,夫人”

江稚鱼轻笑着走近二者,她今年才十六妙龄,但是面包却出奇的好,小脸巴掌样大小,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书香之气,眼睛就像核桃般大小,当真是倾国倾城。

不过江稚鱼长这副模样,倒也不怪。

江稚鱼的母亲杜清愁曾经可是名动京都的,天下第一花魁,样貌如同飞鸟游龙,被撑上大朝第一花魁,而她的女儿定然是不会出差错。

那是一张令任何人都嫉妒到发狂的脸蛋,是所有人都想毁了这张脸的一种邪念。

王霏也一样如此,但是却从未得手过。

江稚鱼悠柔而笑:“如今,姐姐逃了婚,江家面临的可是大罪,父亲夫人可有想好对策?”

“未曾”王霏丽紧紧皱着眉,神色咬牙切齿,带了一丝不悦:“全府上下面临大祸,你作为二小姐,竟然笑得出来”

“女儿来自然是为了帮助父亲和江府排忧解难的”她朝江钟山温婉一笑“姐姐逃了婚,倒不如让稚鱼带姐姐嫁给圣上呀”

王霏丽震惊的瞪大双眸,就连一只沉默寡言的江中山,也不由眉心一跳,似是没想过有这么大胆的计划。

女儿知晓夫人内心所想,如今,姐姐逃了婚,再过上几刻,迎娶姐姐的人马便会赶来,若被发现姐姐逃了婚,皇上定然不会轻饶江府,倒不如让女儿去碰碰运气,横竖都是一死,试试也无妨了”

王夫人愣了愣。

曾经因为江稚鱼样貌惊艳,自己生怕她抢了女儿的风头,便对外宣称女孩病休养无法见人的谎话,今日倒成了救江府的理由。

“还是你们能找到姐姐?”

王霏丽只好点了脑袋朝几个丫鬟道:“给小姐换嫁衣。”

管家招来江府所有杂役奴婢来面见江钟山。

只见江钟山大手一挥,语气坚决地朝周围的家仆卫道:“全砍了,一个活口不留。”

毕竟这是关乎到江家存亡,他不允许让任何人走露风声。

江稚鱼换上属于江静珍的嫁衣,那是她自己穿的第一件像样的衣服。

她凝望着青铜镜中的自己,脸上麻木地挂着一个假笑,她马上就要脱离王霏丽的掌心了,不过,她就要去那刚凶残的后宫,但对于一个在江府经历过多种生死考验的她,这完全没有任何难度,江太傅之女的这个名号,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任何闪失。

“小姐,迎亲队伍等候在门外了。”

丫鬟轻声细语道。

江稚鱼点点头。

“走吧,跨过江府大门,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府上上下下挂着红灯笼、红布,每个知晓真相的两上下丫鬟都面面相觑,只管家招来江府所有杂役奴婢面见江钟山。

只见江钟山大手一挥,语气坚决地朝周围的家仆道:“全砍了,一个活口不留。”

毕竟这是关乎到江家存亡,他不允许让任何人走露风声。

江稚鱼换上属于江静珍的嫁衣,那是她自己穿的第一件像样的衣服。

她凝望着青铜镜中的自己,脸上麻木地挂着一个假笑,她马上就要脱离江府的掌心了,不过,她就要去那刚凶残的后宫,但对于一个在江府经历过多种生死考验的她,这完全没有任何难度,江太傅之女的这个名号,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任何闪失。

“小姐,迎亲队伍等候在门外了。”

丫鬟轻声细语道。

江稚鱼点点头。

“走吧,跨过江府大门,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府上上下下挂着红灯笼、红长布,每个知晓真相的两上下丫鬟都面面相觑,只盼望二小姐莫露出了马脚才好。

昨日刚下了一场大雪,今日因为地下的雪并没有完全被清理,她踩着雪“咯吱咯吱”作响,府内安静得很,没有任何人窃窃私语,有十几双眸子紧紧盯着江稚鱼。

红垂头落在她缀满金饰的脑袋上,这是她第一次感到这般沉重的力量。

她感受得到,扶着自己的丫鬟同样是如履薄冰,轻微颤抖。

府外被看热闹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都在议论皇帝的新娘。

江稚鱼小心翼翼的上了轿子,只听“起轿”一声喊,轿子便晃晃悠悠地被抬了起来。

能活一天是一天。

江稚鱼有些烦闷的把盖头丢到一边,茶几上摆着几道点心和茶水。

江稚鱼想倒茶水喝,但指尖刚一触碰到冰冷的茶杯她就下意识收了收手,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这里的一切全是属于江静珍的, 但换位一想,她帮了江静珍,又帮了江府,一杯茶而已。

她也没再细想,仰头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队伍安静的很,一路上除了民众的议论和几声鸟鸣外,再无别的声音。

待到了下午才总算抵达皇宫。

江稚鱼重新蒙上盖头,脑袋昏昏沉沉的被扶下轿子,随后竟直接来到后宫。

察觉到不对劲,江稚鱼连忙掀了盖头,对上了谢公公上下打量的目光。

“奴才是陛下身边的公公,江姑娘,陛下特寻您入宫,封为柔妃,赐玉清一宫……”

只见江稚鱼轻轻的朝谢公公鞠了一躬:“公公, 陛下不需要设大仪吗?”

谢公公挂着的肥肉一抖,不在意道:“虽说太傅居高官之位, 但,本宫可不敢揣测圣心,这可安排不起哦。”

谢公公未再多说了。

一个模样清秀的奴婢朝江稚鱼行礼:“奴婢忍冬, 跟着小主您了。”

江稚鱼点头,望着这天上的太阳,真是有些烦闷的,她清清嗓子:“去收拾收拾吧”

坚闭的王府内,方知序和几个幕僚正满面愁容地围坐对谈。

坐在主位的男人一身青白绸棉装,墨发如瀑布般搭散在身后,浑身上下扬着一股书斋的清气味息,眉目温和,五官端正,尤其那一身气质,显得令人叹息,只是他看似温和的眸中,却透着波澜壮阔的野心。

大厅中七八个大人脸色均不好看,屋内明明生了碳火,但他们仍旧感受到了来自那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冷气。

就听他嘴角轻弯,静悄悄的地喝着茶水,抬手间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同周围之人一样气的不行。

“陛下明明知道先帝在世前将江太傅的千金许给殿下您,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

“王爷刚从北海打完仗,还中了蓄牲的毒,好不容易回了京,陛下就迫不及待迎娶了江大小姐,定是想架空殿下您!”一个中年男人躬身朝主座的人行礼:“江太傅在朝堂之上也算上一个足说的上话的大臣,家底丰厚,只是一个女儿,的确对圣上没有任何威胁,在京近些年,江太傅人老成的跟之鼠一样,圣上更不可能为了稳住江家才将大女儿嫁入后宫!”

“大人说的倒不错”方知府拿起碗喝了口茶,顿时,热气充斥了他一身,语气也平和了些:“只怕,那狗皇帝不仅是想向本王示威这般简单”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无一人开口。

“那江家虽并无实权,但是江大人倒是个聪明人,当年的城西水患和南方的旱灾却是他一手大小,就是因为是狗皇帝的老师,因此才高看他几眼,当然这是表面的,江家可没有表面那般单纯”

屋内忽然刮起一阵寒风,携来几片干叶子,冷气刺骨,这几个能文善武的幕僚个个是好手,但愣是无人敢去关窗户。

十四岁被封端川王爷,十七岁便成了能文善武、举世无双的京城第一才,当初若非方知序母族被歹人抄了家,如今登上天子之位的怕就是他了。

方知序十三岁时便随善武德将军一行人到处打仗,为大朝立下无数胜利的战报,在百姓面前,方知序是保佑他们幸福安康的战神,在皇帝这方面面前,便成了一个名声太盛、随时走缝不反的长弟。

只有跟他十年、看着他成长的几个幕僚晓得,方知序是一个为了得到敌人口中的线报,他将所抓敌人的父母孩子杀了,将他的皮肉剥离,让他们痛不欲生,他眼中的恨,不仅是对敌人的恨,更是对这个王朝的恨。但方知序却将这份恨掩埋得很好,甚至让跟他多年的幕僚也快相信这个王爷是个好人。

“各位大人若没有其它事,便请回吧,本王自有办法将此事解决。”

方知序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几位大人一个接一个走后,偌大的屋内就只有方知序一人,他将微笑收起,那只端着琉璃装茶杯的修长手指忍不住轻轻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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