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缩回手，挑眉看着沈易：“嘿，你这态度可不行啊。
“追人哪有靠一本破书就成的？"。
沈易瞪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翻着书页，眼神却有些飘忽。
许衍坐直了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真的，你喜欢那小子哪一点？”
沈易嘴角微翘，眼神却柔和了一瞬：“他泡咖啡的时候，手指会跟着节奏轻轻敲杯子。”
许衍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就这？你不会是被他手指敲迷糊了吧？”
沈易瞪了他一眼：“你他m闭嘴。”
把书扔在他身上，他忍不住“哎哟”叫出了声。
“你他妈看个够。″沈易站起身走到玄关处，脚尖踢到鞋柜边的拖鞋。
他弯腰捡起来，随手一甩，拖鞋飞出去撞在门上。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许衍从沙发上探出身子。
沈易没应声，转身拉开门，抓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套在身上就往外走。
许衍趿拉着拖鞋追到门口：“喂，你去哪儿？”
沈易头也不回：“关你屁事。”
许衍伸手想拽他胳膊，却被他一闪躲开。他站在楼上，看着沈易噔噔地下楼，忍不住喊：“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沈易刚开上奔池车，手机电话响了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他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是沈先生吗？我是城南派出所的民警，请问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沈易眉头皱了起来 : “出什么事了？”他问。
“是这样的，沈先生，”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您认识一个叫林予晓的人吗？他现在在我们所里。"
沈易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一句：“他在派出所？”
“具体情况您来了再说。”民警的声音不带情绪，“请您尽快过来。”
沈易没再问，直接挂了电话。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他耳朵发疼。
车子在红灯前猛地刹住，后座一只空矿泉水瓶滚到脚边。
沈易盯着前方刺眼的红光，咬了咬牙，等绿灯一亮又是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路上的车流稀疏，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城南派出所不大，门口挂着斑驳的牌子，一辆警车停在路边，车灯还亮着。
沈易把车停下时，心跳得厉害。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接待他的是个中年民警，坐在桌后翻着记录本，头也不抬地说：“你就是沈先生吧？请坐。”说着，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沈易没坐，直接问：“林予晓呢？”
民警看了他一眼，合上本子，语气平静：“他在里面做笔录。事情不大，但得有人来领。”
“怎么回事？”沈易皱眉。
民警叹了口气，说：“他把人打了。"
沈易站在原地，喉咙发紧：“他打人？”
民警点点头，翻开记录本：“具体情况等笔录做完再说。”
沈易皱着眉，声音有些哑：“我能见他吗？”
民警看了他一眼，合上本子：“等会儿，先处理手续。”
沈易没再说话，靠在墙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裤缝。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屋里的灯光晃得他眼睛发酸。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林予晓从里面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点红印。
看见沈易，愣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沈易走过去，低声问：“你没事吧？”
他盯着林予晓的脸，那点红印看起来刺眼得很。
民警从桌后起身，看了他们一眼，“行了，手续办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沈易拉着林予晓往外走，手不自觉地攥紧对方的袖子。
“上车。”沈易替他拉开副驾驶门。
林予晓磨蹭着坐进去，声音闷闷的：“我自己能回去。”
沈易没应声，绕到驾驶座坐下，拧着车钥匙的手还有点抖。车子启动后，他瞥了眼副驾上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林予晓靠在座椅上，眼睛不带眨的：“有人闹店。"
暖灯照在他脸上，那块红印看着更明显了。
沈易皱眉：“伤着哪没？”
“没事。”林予晓声音轻轻的，“就是有点疼。”
沈易伸手想碰那块红印，被林予晓偏头躲开了。
松开方向盘，转头看着林予晓侧脸。
“疼也得看。”他低声说。
林予晓终于扭头看他一眼，眼神有点发直：“看了又能怎样？”
沈易皱眉：“你这话说的怪怪的。”
林予晓没再开口，只是把脑袋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轻轻吸了口气。
车子驶过一个路口，红灯亮起。沈易松了口气，顺势放松肩膀。他瞥了一眼副驾驶，发现林予晓的手正不自觉地捏着外套袖口，指节泛白。
沈易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把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脱外套。”他说。
林予晓愣住：“什么？”
“让你脱外套。”沈易语气不容拒绝，“我得看看你有没有伤。”
林予晓抿着嘴，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把外套拉链拉开。沈易伸手探进去，指尖碰到他的手臂，冰凉的。
“冷？”沈易问。
林予晓点点头，缩了缩肩膀。
沈易没说话，只是动作轻了些，小心地摸过他的肩膀和手臂。皮肤上有些地方隐隐发热，像是淤青刚开始涨起来。
“还有哪疼？”他问。
林予晓低头看着自己膝盖：“腿上也有点。”
沈易皱眉：“你自己都不知道哪伤着了？”
林予晓嘴歪了下：“当时没顾得上。"
沈易没再说话，重新握住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向前驶去，夜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带着一点点凉意。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车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掠过。
他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林予晓，声音放轻了些：“以后别跟人打架。”
林予晓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沈易瞥见他手指还在捏着袖口，皱眉：“手松开，让我看看有没有抓破皮。”
林予晓迟疑了一下，慢慢松开手。
沈易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腕，有点红，但没破皮。他松了口气，顺手把车内暖气调高了些。
语气不重，很轻:“你为什么让派出所给我电话？"
“就和警察随口那么一说，你他妈还真来了。”林予晓扯了句。
沈易没吭声，只是伸手将林予晓的袖子轻轻往上拉了拉，红痕露了出来。
他垂眸仔细瞧了数秒，指尖若有似无地轻轻碰了一下：“疼吗？”
林予晓猛地抽回手，往后缩了缩，“老子又不是玻璃。”
沈易笑了笑，靠回驾驶座，看着前方路口：“那你现在去哪？”
林予晓没说话，嘟囔了一句：“随便走走。”
“行，我送你。”沈易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拐了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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