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坐在小凳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塑料袋边缘。
林予晓蹲下来，碘伏棉签沿着那道红痕慢慢涂抹，沈易轻轻吸了口气。
“疼就说。”林予晓低声说。
沈易摇摇头，眼神落在林予晓的睫毛上，忽闪的光影里，有点出神。
雨声忽然大了起来，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林予晓拧紧碘伏瓶盖，站起身时不小心撞到沈易的膝盖。沈易“嘶”了一声，手撑在膝盖上，微微皱眉。
“抱歉。”林予晓后退半步，低头收拾棉签。
“宝贝儿，你还真是学不会温柔。″他扯了句。
林予晓手一顿，抬头看向沈易。
后者嘴角微扬，眼神却还是懒懒的，像是随口调侃。
“谁让你他妈坐得这么近。”林予晓低声回了一句，把棉签丢进垃圾桶。
沈易没反驳，只是轻轻笑了笑，那笑容混着屋里的灯光，显得柔和了些。
雨声渐小，玻璃窗外的自行车声远了。
林予晓把碘伏收起来，看了眼柜台上的饼干袋子：“谢谢。”
沈易点点头，站起身时顺手把塑料袋推得更里面些：“不客气。”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
外面传来一阵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屋里暖黄的灯光映得影子拉得很长。
沈易转身准备离开，脚步刚迈开又停住：“你…”
林予晓看着他：“怎么？”
“没事。”沈易低声说完，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风又吹了一下，自动门“叮咚”一声关上。
沈易走后，林予晓把碘伏放回抽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饼干袋。
塑料包装上的水珠已经干了，留下一圈圈痕迹。
他拉开椅子坐下，窗外的雨停了，空气里带着一股湿漉漉的冷意。
手机在柜台下面震动了一下，是便利店群里发的消息。
有人问明天能不能调休，林予晓没回复，只是盯着屏幕发呆。
玻璃上映出他的脸，神情有些模糊，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气氛中抽离出来。
他撕开饼干袋，拿出一块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有点腻。
他忽然想起沈易脸上那道伤，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林予晓下意识抬头，只看到玻璃门晃动的影子。
风又吹了一下，树叶沙沙作响。
外面又下起了雨，林予晓靠在柜台后面，听着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门口避雨。
林予晓抬头看了一眼，是个年轻女孩，穿着连帽卫衣，低着头站在屋檐下。
她犹豫了一下，推门进来，带进一阵湿冷的风。
“欢迎光临。”林予晓低声说。
女孩点点头，走到饮料区，拿了一瓶矿泉水。
她手指有点发红，像是被雨水泡久了。她走到柜台前，放下水瓶，从口袋里掏钱。
林予晓扫码结账，女孩接过水，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林予晓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发烧了？”
女孩一愣，抬眼看他。
林予晓指了指她额头：“有点红，要不要量个体温？”
女孩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指尖微凉。她摇摇头：“没事的，就是有点累。”
声音有点哑，像是发烧的那种闷闷的嗓音。
林予晓皱眉看着她：“你确定？”
女孩点点头，转身推门出去了。雨还在下，她拉了拉卫衣帽绳，快步走进雨幕里。
林予晓站在门口看了几秒，摇了摇头，转身把柜台上的饼干袋子往里推了推。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还是那条调休的消息。
他靠在柜台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台面，听着外面的雨声。
过了一会儿，玻璃门又被拉开，“叮咚”一声。
“忘了说……”女孩喘了口气，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能借个创可贴吗？我手心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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