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战场的硝烟还未散尽,猩红的血雾裹着断裂的仙骨与魔鳞,在灰暗的天幕下浮沉。丁程鑫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按住左肩的箭伤,银白战甲被暗红的血浸透,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地颤抖。
“斩穹”剑插在身侧的焦土中,剑刃上的圣光黯淡如烛火,刚才那支“锁仙箭”不仅刺穿了他的旧伤,更用天界禁术封印了他体内的圣龙血脉。视野渐渐模糊时,他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魔蹄声,沉重得像要踏碎这片战场的残魂。
魔兵战神丁程鑫,束手就擒吧。
魔兵的嘶吼声里,一道玄黑身影拨开人群,缓缓走近。马嘉祺的黑袍在风里猎猎作响,墨色长发下,那双金瞳冷得像淬了冰,却在扫过丁程鑫苍白的脸时,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丁程鑫撑着剑勉强站起,哪怕仙力溃散,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丁程鑫魔界至尊,也需趁人之危?
他的声音带着失血后的沙哑,却仍有战神的傲气,目光扫过马嘉祺身后的万千魔兵,没有半分惧色。
马嘉祺却笑了,那笑意没达眼底,只勾了勾唇角
马嘉祺本君要的人,从来不需要‘趁’。
话音落时,他抬手一挥,黑色的魔焰瞬间缠上丁程鑫的手腕,不是灼烧,而是带着刺骨寒意的束缚。
丁程鑫猛地挣扎,想调动仅存的仙力震开魔焰,可左肩的剧痛突然炸开,眼前一黑,竟直直朝地面倒去。预想中的冰冷没有降临,他落入一个带着淡淡戾气的怀抱,鼻尖萦绕着魔宫特有的、类似深渊寒梅的气息。
马嘉祺天界的人,倒是硬气。
马嘉祺低头看着怀里昏迷的人,指尖拂过丁程鑫沾血的睫毛,动作竟有几分轻柔。旁边的魔将上前一步
魔兵魔君,是否将其就地……
马嘉祺放肆。
马嘉祺的声音瞬间冷厉,金瞳里翻涌着杀意
马嘉祺他若少一根头发,你们都去喂噬魂兽。
魔将吓得立刻跪地,再不敢多言。
马嘉祺打横抱起丁程鑫,转身走向魔宫的方向。怀里的人体温偏低,呼吸微弱,银白战甲上的血蹭到他的黑袍,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梅。他低头,看着丁程鑫紧锁的眉头,想起千年前在天界边境,那个在云海中练剑的少年——那时的丁程鑫穿着浅白仙衣,剑光耀眼得让他不敢靠近,如今这人却毫无反抗之力地在自己怀里,这种掌控感,让他沉寂千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与此同时,战场另一侧的废墟后,一团雪白的毛球正瑟瑟发抖。贺峻霖变回了玉兔原型,左后腿被魔兵的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绒毛。他看着马嘉祺抱着丁程鑫远去的方向,想追上去,却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严浩翔别叫了,再叫把你扒了皮炖汤。
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严浩翔蹲在废墟前,指尖戳了戳贺峻霖的耳朵。贺峻霖警惕地炸起毛,想咬他的手,却因伤势过重,反而摔了个趔趄。
严浩翔看着兔子脖颈上挂着的半块桂花玉佩,眼神微顿,随即笑出声
严浩翔倒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跟本君回侧殿吧。
他伸手将贺峻霖抄进怀里,不顾兔子的挣扎,转身朝着与马嘉祺相反的方向走去。
魔宫的方向,玄黑的魔焰冲天而起,将半边天幕染成暗紫色。马嘉祺抱着丁程鑫踏入噬魂殿,将他轻轻放在黑曜石床上,指尖抚过他左肩的箭伤,金瞳里闪过一丝暗芒
马嘉祺丁程鑫,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