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陆北辰的过去

苏念棠在山里找到了陆北辰。

他正在设置捕兽夹，动作熟练而专注。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勾勒出硬朗的轮廓。

"陆大哥。"苏念棠轻声叫道。

陆北辰回头，看见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采艾草。"苏念棠找了个借口，"顺便...谢谢你上次的野苹果。"

陆北辰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苏念棠在他旁边蹲下，帮忙整理工具。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陆大哥，你...你以前在部队是做什么的？"

陆北辰动作一顿，眼神暗了暗："普通士兵。"

"哦..."苏念棠看出他不想多说，转移了话题，"今天的天气真好。"

"嗯。"

又是一阵沉默。但奇怪的是，苏念棠并不觉得尴尬。跟陆北辰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感觉很舒服。

"林晓梅找你了？"陆北辰突然问。

苏念棠一愣："你怎么知道？"

"她去找过我。"陆北辰语气平静，"让我离你远点。"

苏念棠心里一紧："那你怎么说？"

"我说..."陆北辰抬头看她，目光深邃，"我跟谁交朋友，是我的自由。"

和苏念棠当初对林晓梅说的话一模一样。

苏念棠忍不住笑了："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两人相视而笑，一种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陆大哥，"苏念棠犹豫了一下，"你的家人呢？"

陆北辰的眼神黯淡下来："父亲早年去世了，母亲...在农场改造。"

苏念棠心里一痛。她知道这个年代的"农场改造"意味着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陆北辰摇摇头，"已经习惯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苏念棠能听出其中的苦涩。

"陆大哥，"她认真地看着他，"出身不能选择，但路是自己走的。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陆北辰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很久很久，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了。

"谢谢。"他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那天，他们一起采了很多艾草。陆北辰话不多，但很细心，总是把最好的部分留给苏念棠。

下山的时候，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陆大哥，"苏念棠突然说，"以后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陆北辰看着她被晚霞映红的脸庞，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这一刻，两颗孤独的心，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