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第二日一早起床便听见昨日碧灵湖又一渔夫遇难,蓝曦臣温和的面容都冷峻下来。
蓝氏子弟更是气愤不已,“这些精怪当真嚣张,平日只敢戏弄戏弄人,现下竟敢吃人了,还是在咱们蓝氏所辖之地!”
魏婴本就脑子活泛,现下更是联想到了不少事情。
走在路上都不消停的跑到蓝曦臣身边,“泽芜君,我总觉着最近一段时日事情也太多了,先是修士被摄灵,再是碧灵湖水祟!”
蓝曦臣微微摇头,“魏公子你想太多了,可能因为最近听学一事百家齐聚蓝氏,才有这诸多精怪作乱!”
鬼溪跟在魏婴后面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身后还有江氏和温氏之人,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
魏婴嘟嘟囔囔,“哎呀,是我多事了,扰了大伙儿清净!”这阴阳怪气没三壶茶都浇不出来。
落后兄长几步的蓝湛直接将魏婴举着的天子笑抢了过来,悉数倒在地上,“夜猎禁酒!”
鬼溪笑了几声没有理会气的跳脚的魏婴跟上蓝湛和蓝曦臣的脚步。
碧灵湖平静广阔如铜镜,但在几人踏上小船时湖面却渐渐起了雾气。
雾气渐浓,甚至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鬼溪和蓝湛在大众眼中是未婚夫妻,共乘一舟,和他们小舟平行的魏婴目光哀怨。
一边警戒着水底一边时不时投过去哀怨的眼神。
却突然发现不对劲,大叫一声“溪溪!”
待船上的鬼溪和蓝湛看过来时,手中木桨一翻,激起一道浪花掀翻小船。
蓝湛和鬼溪二人好歹是和魏婴一起夜猎过好几次,在魏婴喊他们名字时就察觉不对劲,魏婴一动二人脚尖一点便飞到距离最近的魏婴的小船上。
被掀翻的小船底部一团形似水草又似章鱼一般触角张牙舞爪的精怪动作迅速爬到了水下。
鬼溪目光一凝,“这是什么东西?”
蓝湛轻轻摇头,“我也未曾见过这种精怪。”
魏婴脑子活泛,提出猜测,“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异化了!”
蓝曦臣作为家主时常坐镇云深不知处,倒是很少和鬼溪三人一起夜猎,见此大感好奇。
“魏公子如何知晓船下有异?”
这个鬼溪倒是知道,姑苏多水,他们三人出去夜猎完时常泛舟湖边,所以对于他们几个人乘船时吃水互相都心知肚明。
所以魏婴刚刚那一嗓子,蓝湛鬼溪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船下面有东西!
“泽芜君,我想是因为吃水!”
魏婴听见鬼溪的话脸上笑容更甚,开心中混杂着骄傲的“对!”引得鬼溪眸光柔和下来。
湖底之下水祟心眼还挺小,可能是记恨魏婴出手打翻船暴露了他们行踪,接二连三攻击魏婴这艘小船。
不过三人配合默契在水祟接二连三的围攻之下斩断它好多触须。
水祟渐渐投鼠忌器,对他们这边攻击放缓,许多小船接二连三也遭遇攻击。
忽然听见一声惨叫,鬼溪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是江澄!”
要说为什么这么熟悉他的声音,自然是因为担心身边某人想不开。
但魏婴的确是个善良有底线的人,在学堂之中发现江澄和江厌离虽一个过于温和一个过于骄傲,但都不是作贱作恶之人,没有迁怒于他们。
只是态度冷峻的远离,基于魏婴鬼溪对他们关注度高了几分。
五感敏锐听见温情似乎帮助江澄上了药之后就没有关注了,毕竟这次是蓝氏泽芜君带队,若是江氏继承人在这次夜猎中丧命对两家来说都是坏事。
湖底之下水祟越加猖狂,而且湖水颜色也从碧绿转成墨黑,一看便知底下有大家伙包围他们了。
鬼溪感觉到附近气息不对经,不像是单纯的异化邪祟,好像有……阴铁气息!
仔细感知体内阴铁,果然有一丝蠢蠢欲动!
魏婴面色凝重,“是水行渊,水祟异变之后结合到一起,引发的水行渊!”
鬼溪剑柄戳了戳站在她前面的蓝湛,示意不止这么简单!
眼看湖底大片水祟汇聚,蓝曦臣当机立断命令弟子们御剑飞行。
湖中心水行渊凝聚而成的巨大旋涡仿佛要将周遭一切吞噬,众人在空中稳住身形,却见一名蓝氏弟子在船上丢了剑惴惴不安。
还不待鬼溪几人施救,一道红衣身影快人一步,温宁?!
温情那个存在感极低的弟弟!
过了一会儿看这二人也抵挡不住,魏婴御剑而下抓住这两人。
温宁一个回头,全白的眼眸让魏婴心下震撼差点跌入湖底。
还好鬼溪一直关注着情况环住魏婴的腰将人托住。
蓝湛有些看不过眼,魏婴一个人就够重了,还拉着两个,溪溪这力气怕是撑不太久。
而且……溪溪抱得是腰!
毫不留情揪住魏婴的衣领子,鬼溪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溪溪松手的魏婴当即不乐意了,“蓝湛你揪我领子干嘛!我有溪溪救了!”
鬼溪将苏涉提到自己的剑上面减轻蓝湛负担,闻言有些尴尬,“我……我抱不住你!”
魏婴飞扬的神采一下子耷拉下来,“那好吧!蓝湛你把我也提到你剑上去!”
蓝湛目不斜视。
前方蓝曦臣封印住水行渊,不想这精怪竟然断尾逃生。
不过一行人疲惫非常,现在追逐也并非上上之策。
蓝曦臣带着众人回到了彩衣镇。
一直揪着温宁的魏婴将人送到了客栈,温情目不转睛神情中满是担忧,鬼溪则是察觉到温宁的不对劲,也跟着魏婴一起。
温情熬了药汤见二人还在房中,神情冷淡逐客。
魏婴将一个荷包扔了过去,“这个给温宁防身用!”
默契度拉满的鬼溪立即解释道,“温公子乃是修行之人,一碰见邪祟便是如此,恐怕只有医术还不够!最好多备一些防身法术!”
“而且温公子这情况……似是体内有邪气残留!”
鬼溪本就是鬼魂,对这类气息最是敏感不过,也因为温宁,她看到了策反温氏的曙光!
温情听闻此言果然一下子戒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