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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冷宫惊魂定心智,凤仪宫谋复宠计

甄嬛传:嬛碎宫倾

雍正二年暮春,太后寿辰前夕,沈眉庄借着探望之名,悄悄将甄嬛带出了钟粹宫。两人乘着一顶不起眼的青帷小轿,避开了宫中的耳目,一路驶向了冷宫的方向。轿外寒风萧瑟,吹得轿帘猎猎作响,如同冷宫之中那些绝望的哀嚎。

“姐姐,你可想好了?冷宫里的景象太过凄惨,怕是会惊着你。”沈眉庄坐在甄嬛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她知道甄嬛自流产后便心境大变,此次带她去冷宫,是想让她亲眼看看失宠嫔妃的下场,彻底断了她对帝王情分的幻想,激发她争宠的决心。

甄嬛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窗外飞逝的宫墙,眼神平静无波:“妹妹,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甄嬛了。不亲眼看看绝境是什么模样,怎会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轿子在冷宫门口停下,守门的太监见是沈眉庄,连忙恭敬地打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一股腐朽、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冷宫之内,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间,几个衣衫褴褛的嫔妃蜷缩在角落,见有人进来,眼中闪过一丝麻木的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那是丽嫔。”沈眉庄指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低声道,“当初她仗着华妃的势力,在宫中嚣张跋扈,后来失了宠,被打入冷宫,不到半年就成了这副模样。”

丽嫔看到甄嬛和沈眉庄,突然疯笑着扑了过来,被太监死死拦住。“宠妃!你们都是宠妃!凭什么你们能锦衣玉食,我却要在这里受苦?”她的声音嘶哑难听,脸上满是污垢,早已没了往日的娇艳。

甄嬛看着她,心中没有半分同情,只有一片冰冷。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奋力反击,迟早也会落得和丽嫔一样的下场。

两人继续往前走,又看到了几个曾经熟悉的面孔——有的因家族获罪被牵连入宫,有的因得罪了高位嫔妃被陷害,她们一个个形容枯槁,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其中一个嫔妃认出了甄嬛,虚弱地喊道:“莞贵人……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甄嬛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在这后宫之中,人人自危,谁也救不了谁,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走出冷宫,阳光刺眼,甄嬛却觉得浑身冰冷。沈眉庄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轻声道:“姐姐,你现在明白了吧?在这后宫之中,要么站在巅峰,要么坠入地狱,没有中间路可走。你若再不争,下次被打入冷宫的,就是我们。”

甄嬛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妹妹,我明白了。从今日起,我会不择手段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还有甄家。”

回到钟粹宫,甄嬛立刻唤来流朱和槿汐,开始谋划复宠之事。“槿汐,你在宫中多年,人脉广,消息灵通,帮我查查皇上近日的行踪和喜好。”她顿了顿,继续道,“流朱,你去库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物和饰物,要既不失身份,又能吸引皇上的注意。”

“小主,您想如何复宠?”槿汐问道,她知道甄嬛此次是下定决心了。

甄嬛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意:“太后寿辰宴席,便是最好的机会。皇上素来喜爱诗词歌赋,我只需在宴席上露一手,定能重新引起他的注意。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解决掉一个麻烦。”

她所说的麻烦,便是余莺儿。自倚梅园冒名获宠后,余莺儿凭借着几分歌喉,深得皇上的一时喜爱,被封为妙音娘子。可她恃宠而骄,不仅得罪了宫中诸多嫔妃,还时常在御花园中唱歌扰民,连甄嬛也受过她的气。

“余莺儿仗着皇上的宠爱,日益嚣张,近日更是在御花园中设下帷帐,不许他人靠近,说是要为皇上练歌。”槿汐禀报着近日的消息,“不少嫔妃对此颇有怨言,却敢怒不敢言。”

“很好。”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这是自寻死路。我们便借着他人的怨气,顺水推舟,让她彻底失宠。”

几人商议完毕,便开始分头行动。槿汐暗中联络了几位被余莺儿得罪过的嫔妃,约定在太后寿辰宴席上一同发难;流朱则从库房中找出了一件月白色的纱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兰花纹样,既素雅又不失清丽;甄嬛则闭门不出,每日练习琴棋书画,尤其是皇上最爱的《广陵散》,务必做到炉火纯青。

与此同时,长乐宫内,秦宛也在为太后寿辰宴席做着准备。她身着一件赤金色的宫装,裙摆上缀满了珍珠和宝石,流光溢彩,尽显尊贵。王一博站在一旁,为她整理着发冠,眼中满是惊艳。

“宛宛,你今日真美。”王一博轻声道,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发丝。

秦宛对着镜子嫣然一笑:“那是自然,太后寿辰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可不能输给任何人。尤其是甄嬛,我要让她看看,谁才是这后宫中最耀眼的人。”

“放心,她翻不起什么浪。”王一博语气坚定,“我已经安排好了,若是她敢在宴席上出风头,定会让她当众出丑。”

秦宛满意地点了点头,靠在王一博怀里:“还是你对我最好。一博,等寿辰宴席结束,你陪我去圆明园散心好不好?我最近总觉得宫里太闷了。”

“好,都听你的。”王一博轻轻拥着她,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在寿辰宴席上彻底打压甄嬛。他知道,甄嬛绝非池中之物,若是给她机会复宠,日后必成大患。

太后寿辰当日,凤仪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齐聚一堂,向太后祝寿。甄嬛身着月白色纱裙,淡雅脱俗,如同空谷幽兰,悄然出现在宴席之上。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包括皇上玄烨。

玄烨看着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自流产后,她便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今日一见,她似乎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清冷的韵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秦宛见皇上盯着甄嬛看,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醋意。她故意走上前,挽住玄烨的手臂,娇声道:“父皇,您看儿臣今日这身衣裳好看吗?这可是王一博特意为我寻来的云锦做的。”

玄烨的目光被秦宛吸引过去,笑道:“好看,我们的宛宛穿什么都好看。”

甄嬛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她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宴席进行到一半,余莺儿按照事先的安排,起身向皇上和太后献歌。她的歌声虽还算悦耳,却带着几分刻意的娇媚,听得人有些不适。唱到一半时,她突然停下,对着皇上撒娇道:“皇上,臣妾近日新学了一首曲子,想请皇上指点一二,只是这曲子需要安静的环境,不如我们去御花园中?”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嫔妃起身说道:“妙音娘子,今日是太后寿辰,百官齐聚,你怎能如此不懂规矩,想单独霸占皇上?”

“就是啊,近日你在御花园中设帐练歌,不许他人靠近,早已引起众怒,今日还敢在此放肆!”另一位嫔妃也跟着附和道。

一时间,众多嫔妃纷纷发难,指责余莺儿的种种不是。余莺儿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在地上求饶:“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饶了臣妾吧!”

玄烨看着眼前的混乱,心中顿时没了兴致。他本就对余莺儿的骄纵有所不满,今日见她如此不懂规矩,更是怒火中烧。“大胆余氏!”玄烨厉声呵斥,“你恃宠而骄,目无尊卑,今日竟敢在太后寿辰宴席上捣乱,实在可恶!”

甄嬛适时起身,轻声道:“皇上息怒。妙音娘子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为之。不过,宫中规矩不可废,还请皇上从轻发落,以儆效尤。”

她的话看似求情,实则是在提醒皇上,余莺儿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宫中规矩,必须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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