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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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和苏喆一起前往九霄城的苏昌河双手环胸，将头靠在车窗上渐渐睡去。

梦里，他做噩梦了。

梦到了他小时候，偷暗河杀手的钱袋，杀手本来要砍了他的手，是苏暮雨帮他求情。

虽然手留下来了，但人永远留在了暗河。

当初他替苏暮雨参加了童子点灯，这么多孩童，也只有他最终活了下来…

当时下着大雨，年纪虽小却面对死亡却很淡漠。

还能想着，欠苏暮雨一只手，还一条命也算是让对方赚了。

可没想到，苏暮雨偷听他们的任务地点，拿着伞出现在他的眼前。

两人就这样从小一起长大。

甚至在鬼哭渊试炼的时候他差点自杀，把他拉回来的依旧是苏暮雨。

他看似桀骜乖张，天不怕地不怕。

那是因为他随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那就是。

大不了一死。

可他到现在还记得苏暮雨说的话。

“有人等候的地方，便是家。”

等候他的人是阮芩妩，他被苏暮雨挎着回到暗河，站在廊亭里的少女回过头，看到人后，不顾雨水的跑向他。

少女脸上的担忧，眼眶里盈满了泪，嘴里不停的在咛喃。

“昌河弟弟…你不要死。”

他的嘴角刚扬起一丝笑容，将胳膊从苏暮雨肩膀上放下来，抬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

可画面一转，是长大后的阮芩妩跪在地上，地上满是血。

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他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随后只见她一口气吐了出来。

温热的血溅在他的手背上，带着黏腻的湿意和浓烈的血腥。

他想帮她止血，可身体里不知道从哪里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想要将他吞没。

他的脑海里，全是阮芩妩的声音。

“昌河…救救我。”

“小五…”

“小五！”

苏昌河“小五！！”

苏昌河猛地嘶吼出声，身体剧烈一震，从座位上弹坐起来。

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贴在苍白的额头上。

胸口剧烈起伏，喘息声在车厢里格外清晰。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没有黏腻的血迹。

可梦里那刺骨的触感与浓烈的血腥味，却还在感官里十分清晰。

坐在一旁的苏喆，淡淡的吸了一口烟。

苏喆“做噩梦了?”

苏昌河“没事。”

苏喆“又梦到小五了?”

苏昌河“我一会找到救她的办法。”

苏喆“大家长死，小五也活不了多久。”

苏昌河“大家长必须死，但小五也必须活。”

苏昌河“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死。”

苏昌河“但唯独苏暮雨和阮芩妩不行。”

苏喆淡定的吐了口烟，大舌头的语调含糊却透着沉稳。

苏喆“你当介是买东西呐?”

苏喆“说有就有。”

苏喆“你又想管小暮雨，又想管小五。”

苏喆“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滴。”

苏昌河把头扭向一边，掀开车窗看向外面一闪而过的树林。

虽然两件事办起来矛盾，但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就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