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别墅里大多区域都已陷入黑暗,只有张真源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温暖的台灯。他抱着心爱的吉他,坐在窗边的地毯上,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流淌出的是一段尚未完成的、带着淡淡忧伤的旋律。
这是他最近在构思的一首关于“孤独”的曲子。并非矫情,而是成长路上、站在聚光灯下时,偶尔会掠过心头的,那种无人能真正感同身受的疏离感。音符跳跃,试图捕捉那种漂浮不定、寻找锚点的情绪。
时芋抱着她的加湿器,安静地“坐”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水雾让她的身形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朦胧。她听不懂复杂的乐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那旋律中弥漫开来的、低沉而真诚的情绪。那是一种……她也熟悉的感觉。醒来后空白的记忆,被困于此地的茫然,不也像一种无根的漂泊吗?
张真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闭着眼,轻声哼唱着零碎的歌词片段,关于“远行的舟”、“迷雾中的港口”。
就在他弹奏到一段尤其空灵而寂寥的间奏时,异象发生了。
靠墙的书架上,一本精装的诗集,毫无征兆地、轻轻地从书列中滑出了一小截。然后,书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拨动,哗啦啦地自动翻动起来。
张真源被这细微的声响惊动,睁开眼,讶异地看向书架。
诗页停止翻动,恰好停留在某一页。台灯的光线清晰地照亮了上面的诗句,那是关于“漂泊的旅人”和“无尽寻找”的字眼。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
张真源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他看看那本恰到好处翻开的诗集,又下意识地看向房间角落那个抱着加湿器、身影模糊的少女。
是她。
一定是她。
她听不懂他的音乐,却精准地捕捉到了他旋律中试图表达的核心情绪,并且用这种近乎神异的方式,给了他一个无声却无比精准的回应。
这不是恶作剧,也不是巧合。这是一种跨越了形态和认知障碍的、灵魂层面的理解与共鸣。
一种难以言喻的震颤从张真源的脊椎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他的内心世界,他那份隐秘的、甚至未曾对兄弟们完全言说的孤独感,竟然被一个“非人”的存在,如此深刻地“读懂”了。
他看着时芋的方向,嘴唇微动,却一时失语。心中涌动的,是巨大的震惊,一种被全然理解的慰藉,还有一丝……奇妙的、温暖的战栗。
那本翻开的诗集,像一座无声的桥梁,连接了两个看似迥异的灵魂。张真源感觉心中那块关于“孤独”的坚冰,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理解悄然融化了一角。他再次低头拨动琴弦,旋律依旧忧伤,却仿佛注入了一丝微光。
时芋内心OS: 张哥的音乐……让人心里酸酸的。那本书上的字,好像……有点懂。
贺峻霖的守护:风铃与完整的家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贺峻霖因为口渴,轻手轻脚地摸黑下楼去厨房倒水。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下清辉。
他喝完水,正准备上楼,目光无意间扫过客厅角落——那里放着宋亚轩的爱犬“鼠标”的豪华狗笼。为了通风,笼门通常是虚掩着用搭扣扣住的。
而此刻,月光清晰地照亮了那个搭扣——它没有完全扣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缝隙!以边牧的智商,推开这道缝隙跑出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贺峻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了大半。这大半夜的,要是鼠标跑出来,在别墅里乱窜搞破坏还是小事,万一跑出去了,宋亚轩得急死!
他正要快步上前把笼门关好,突然——
“叮铃铃……”
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风铃声响起。
贺峻霖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声音来自挂在阳台门廊下的那串贝壳风铃。此时窗外并无风,风铃却兀自轻轻晃动着,发出细碎悦耳的声响。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这铃声显得格外突兀。
贺峻霖立刻明白了。他看向狗笼,又看向风铃,最后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客厅中央,心里跟明镜似的。
是时芋。
她发现了笼门的异常,又无法直接出声提醒他(她不确定自己说话他能否听见,或者怕吓到他),于是用她那种能轻微影响物体的能力,弄响了风铃来引起他的注意。
一股暖流夹杂着庆幸,瞬间涌上贺峻霖的心头。他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狗笼的搭扣彻底扣紧,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
他转过身,对着寂静的空气,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和后怕
贺峻霖“谢了,时芋。多亏了你,不然明天亚轩得哭死。”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点小得意的能量波动。
贺峻霖看着这间在月光下静谧而温馨的别墅,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家,因为七个兄弟的存在而热闹,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无形的、却无处不在的“守护灵”。
她或许懵懂,或许能力有限,但她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关心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每一员(包括鼠标)。她会为马哥盖毯子,为丁哥换毛巾,能共鸣真源的音乐,此刻又避免了一场可能的“灾难”。
贺峻霖觉得,这个家,因为时芋的存在,仿佛变得更加完整、更加生动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原本色彩斑斓的画卷上,又被添上了一抹独特而灵动的光影,不可或缺。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贺峻霖“看来,我们家真是捡到宝了。”
这份无声的守护,如同涓涓细流,润物无声地滋养着这个大家庭,也让每个成员的心,与那个特殊的“她”,靠得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