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月雪带着蓝叶川去吃了正宗的饭团，
果然比早饭那个速食饭团好吃得多，
这时，凛月雪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凛月先生，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心理检测，记得来哦。”
“嗯，我知道了。”
看他把手机揣回去，蓝叶川才开口询问，
“怎么了学长？下午要去医院吗？”
凛月雪轻轻点了一下头，
“嗯，如果不是给我打电话，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蓝叶川突然凑近，
“那我要和学长一起去。”
“嗯？为什么，这种事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蓝叶川抱住学长的手臂，
“但我想和学长待在一起嘛，好不好嘛学长，求求你了。”
凛月雪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黏着自己，但也不知道怎么拒绝，蓝叶川毕竟救过自己。
“好，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先定一个暗号。”
“嗯？为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罢凛月雪就伸出手摸上他的脸，
“暗号就是，我摸着你的脸并且说‘叶川同学，是我，我是凛月‘，错一个字都不行，记住了吗？”
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但蓝叶川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两人坐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凛月雪说了最后一句话后，就闭上眼不知道是冥想还是休息了，
那句话是，
“如果我变得很反常，就离我远一点。”
蓝叶川感觉从午饭过后，学长就一直在说一些他不太能理解的话，但他还是答应下来了。
下车后，凛月雪走得很快，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和他一起坐车的那个人，
蓝叶川见学长这么着急，他也快步跟上，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学长走路走得这么快，
但是他并不觉得这算反常，看医生嘛，着急很正常。
一走进医生的诊室，凛月雪就拉开板凳坐下，医生看到旁边还有个人，便说，
“麻烦您在外稍作等候，我这边要对他进行心理测评。”
“哦哦，好的。”
蓝叶川轻轻走出去带上了门，
“那么，麻烦您填一下这张表。”
医生将一张满是心理方面选择题的表递给了他。
凛月雪轻车熟路地选完了，仿佛已经完全能记住里面的内容，
医生拿过来看了一会，便询问到，
“最近还有自can行为吗？”
“没有，有紫砂行为。”
“...那最近心情怎么样，有没有频繁的难受想吐？”
“不知道。”
“有没有感觉手心总是很冰冷很湿？”
“不知道。”
医生本来想继续问，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凛月雪上次来检查的病例单，
上面写着，抑郁症，焦虑症，精神分裂，进食障碍，失眠症，还有最后一个...
“抱歉抱歉，凛月先生，怪我最近忙昏头了，怎么就忘记您的症状了呢？”
“嗯哼？”
“所以您现在是凛月先生还是砂川先生？”
“凛月雪”冷笑一声，抱着手，翘起了二郎腿，
“你觉得呢？”
“抱歉抱歉，砂川先生，既然您对自己的心理状态不太了解，还请麻烦您把凛月先生叫出来一下呢？”
“他说他不想见你，他讨厌看医生。”
“但这是很重要的心理测试...”
“啧，好了，你问吧，我来回答。”
两人来来回回你问我答了十多分钟后，医生打印出了这次的检查单，
“砂川先生，这个检查单您拿着，里面还有我新开的精神类药物，记得去取。”
砂川雪拍桌站起，
“老东西，这个治疗人格分裂的药物是什么？你要让凛月除掉我吗？”
医生看他发起火的样子，连连解释，
“不是不是，这就是普通的药物，帮忙缓解凛月先生的心理疾病的。”
“你tm说谁有病呢？”
蓝叶川此时趴在门口悄悄听里面的动静，样子极其猥琐，
一对母女经过时看到了，小女孩指着蓝叶川就说，
“妈妈，有怪人。”
“哎嘘嘘...走走走。”
但他没功夫理那小孩，因为他听到门内的动静着实有这惊讶，
学长的脾气原来这么火辣？？
不对不对，好像是那什么人格分裂？
砂川？谁啊？
就算听了这么老半天，也没有怎么搞懂，但可以知道的是，砂川学长是凛月学长的另一个人格的意思吧？
那我一会怎么打招呼呢？还是就叫学长好了，
过了一会，砂川雪从诊室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病例单，蓝叶川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要走，
赶紧拉住他，
“学长，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情况好点没？”
砂川雪看了下被拉住的手，又看了下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人，
“你是，蓝叶川？”
他故意把蓝叶川的名字分开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嘴角还微微勾起一点，
但是和凛月雪不一样，他的笑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笑意，甚至可以说看得让人后背发凉，
看他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才把病例单甩给蓝叶川，
“自己看。”
说罢就继续往前走了，蓝叶川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赶紧跟上去，
“学长，等等我呀，学长！”
一路上，蓝叶川一直在看病例单，脸色越看越凝重，一个人真的可以得这么多种心理疾病吗？
学长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不由得这样想，但感觉直接问又很冒昧，毕竟他和学长认识了也没多久，
让学长再叙述一遍过去，不就等于把结痂再撕下来一次吗？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砂川雪看他这副表情，却觉得有点好笑，所以便把手放在蓝叶川紧撰着病例单的手上，
蓝叶川感觉到手上突然来了一阵冰凉的触感，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学长？”
砂川雪总是笑眯眯的，但是是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的假笑，
“凛月和我在日记里说过你，谢谢你阻止了他自杀。”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哈哈...”
砂川雪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说，
“但是下次少多管闲事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明明眼前的人用着和学长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但为什么就是让人感觉很可怕呢？
“凛月学长什么时候回来？”
“谁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方退了回去，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只是一脸无神地看着窗外，
只有在喜欢向窗外看的背影里，才能找到两者的相似之处，凛月给人的感觉很温柔，就和名字一样，像月光一样温柔，
但是眼前这位砂川学长，和温柔绝对搭不上边，也许对凛月学长很温柔？只是我没看到而已？
蓝叶川疯狂安慰自己眼前的也是学长，没什么不一样的，对对对，不管是凛月还是砂川都是我学长！
“学长！一会要不要去...”
“不去，我要回去休息了。”
他好不容易哄好自己，想主动约砂川雪出去玩，放松放松心情，结果对方拒绝得这么果断。
到了砂川雪家楼下后，蓝叶川正欲道别，却被已经下车的那人从车里拉出来，
“学长？你不是说要休息吗？”
砂川雪没有理他，只是继续把他往楼上拉，
开了门后，径直向卧室走去，
这是我第三次进学长卧室了吧...改天也把学长拉我家去玩，不然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砂川雪指着梳妆台前的凳子，
“你坐这里。”
“哦哦，好的。”
蓝叶川拘谨地按照学长的要求坐在凳子上，唯唯诺诺的像个小学生一样。
砂川雪熟练快速地拿下了墙上的挂画，后面有一个小暗格，里面有一个有些厚的小本子，但并没有落灰，并且十分整洁。
他将那个本子甩在蓝叶川面前的桌子上，
“想知道什么就自己看吧，我可没功夫一点点和你说。”
蓝叶川翻开本子的第一页，像是日记的样子，因为每一段都有时间，
第一段的时间在七年前，
“你好，可以告诉我怎么称呼你吗？希望你能看到我放在这里的本子，我想不到直接和你对话的方式，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和你聊天了，你是不是只有在我睡着才会出现？”
“叫我砂川雪吧，你的名字我知道，凛月，你是对的，只有你睡着，我才会醒来。”
然后又是第二天的了，
“我本来只是猜测，原来我的身体里真的还有第二个人，这是叫人格分裂吧，但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我在被收养后特意改掉了这个让我痛苦的姓氏。”
“抱歉，我知道你讨厌这个名字，但是我是因为你的痛苦和怨念而生的，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最合适不过。”
每天只有一段对话，继续往下看，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好奇而已，我现在学业越来越繁重，会很少给你写东西，抱歉啦，砂川。”
“没关系，学习重要，以后上个好大学吧。”
然后七年前的内容就没有更多的了，
中间有许多零零碎碎的聊天，没什么好关注的，但是看得出来，砂川学长对凛月学长真的很有耐心，很温柔，和对外人完全不是一个态度，
突然，五年前的一段用红笔写下的对话吸引了蓝叶川的注意力，上面写着，
“砂川，同学撕了我的答题卷，他们还剪掉了我的头发，他们扯得我好痛，他们把我被剪掉的头发泡在水里让我喝，他们说我明天再敢去学校就戳瞎我的眼睛，砂川，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做？”
“凛月，你早该告诉我，你在学校里被欺负了，交给我吧。”
蓝叶川看到这里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看到学长初中被这样baling，心脏就像被撕裂一样疼痛，
但这些都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了，他能做的只有回顾过去。
砂川雪看他停在这一页一直不往下看，
“怎么？好奇我怎么做的吗？”
“学长你，做了什么？”
他冷笑一声，
“凛月这个笨蛋就是太软弱了，不管别人怎么样他都不敢还手，但我可不一样，我是个很坏很坏的人。”
蓝叶川沉默了一会，本来想反驳说学长你一点也不坏，但这么说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虚伪，所以还是憋回去了，
“......所以学长你怎么做的？”
“那天我一整夜没睡，不给凛月醒过来的机会，到了早上，我第一个到了教室，我在那几个混账的凳子上倒了胶水，还洒了黑墨上去，反正凳子是黑色的，他们也看不出来，但是校服可是白色的，你想想，多明显多有意思啊。”
“啊，那学长你还是很善良了嘛，只是一点小惩罚而已，跟他们的行为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算不了什么，所以我做了更狠的，当他们坐下去后才发现，已经晚了，我直接过去把一个人踢翻，然后拿着一盒大头钉就要往他嘴里灌，我让他说‘我是个C生，我不该欺负凛月雪，我不该剪他的头发，我不该撕他的卷子‘之类的，让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一直重复大声地喊了十多分钟呢。”
“最后，小施惩戒，我把他的头踩在地上好好地给他理了个发，其他的人嘛，好像是把他们的头按到马桶里憋气一分钟挑战来着，记不清了。”
“难怪...这本子上这样写。”
“砂川，你做了什么，好厉害，他们再也没有欺负过我了。”
“没做什么，一点小玩笑而已。”
蓝叶川合上本子，似乎是不忍心继续看了，
砂川雪倒是急了，把他拉起一把推到墙上，
“都看到这里了，知道的已经这么多了，你难道就想当故事一样看了就走？我问你。”
蓝叶川稍微低了一点头，但是不敢看砂川雪的眼睛，
“你喜欢凛月，对不对？”
“......”
“别在这里装哑了，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我才能决定要不要就在这里解决了你，你离凛月太近了，而且，你是留学生吧，到时候走了一了百了，凛月怎么办？”
砂川雪越说越激动，他真的害怕自己的心理疾病继续恶化，不想让凛月再自寻短见。
“我！...”
蓝叶川刚要开口，一只手抚在了他的脸颊上，
“叶川同学，是我，我是凛月。”
这一句话传过来，对他来说就像定心丸一样，刚才杂乱无章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抚平，
看着对方熟悉的温柔的笑容，蓝叶川一下子什么也没想了，直接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凛月雪，
凛月雪也明白了些什么，努力地抽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抚到，
“抱歉，吓到你了，我好久没让砂川出来过了，他可能憋得慌，所以才会有点激动。”
蓝叶川把头埋在了学长的颈窝，似乎是在抽泣，身体有些发抖，
“对不起...学长...”
“为什么要道歉？”
“我说不清，但就是想，想向学长道歉，砂川学长也是，我也想这样和他说，但这次好像没机会了。”
“好啦好啦，没关系，砂川肯定也不会生你的气，他其实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哦，别太担心啦...”
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没有一点想要起身的意思，凛月雪干脆也闭嘴了，
“哭一会吧，没关系的，今天一定是吓到你了。”
但这份感情，蓝叶川也捉摸不透，他确实是喜欢学长的，没有早点出现在学长身边，他恨不得一拳打死自己，
为什么要哭？他自己也不清楚了，是心里的酸涩吗？是对学长的心疼吗？也许是吧。
作者有话说
蓝叶川“学长，我们来打赌，赌他们今天会不会来学校！我输了跟你姓！”
凛月雪“哈哈，叶川，你是要嫁给我了吗，为什么要跟着我姓？那你是想姓凛月还是砂川呢？”
“原来是这样吗！不好意思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砂川雪“那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有两个学长？？”
这里是番外，在意那么多干啥？
“这就是中国的一种挑衅方式而已，我没想那么多。”
“嗯，所以你想姓凛月还是砂川呢？”
蓝叶川看了一眼一旁的砂川雪，他满眼都是，
“你要是敢选砂川这个姓氏你就完了。”
“我选凛月！当然选凛月！毕竟是学长自己取的名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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