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社团活动中心格外热闹，张函瑞所在的音乐社正在排练校庆合唱，他站在第一排，清越的歌声混着蓝风铃的气息，像晚风拂过风铃草田，轻轻撩动着谁的心弦。
张桂源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指尖夹着颗没点燃的烟（学校禁止吸烟，只是无意识的动作），目光穿过玻璃窗，牢牢锁在那个挺直的身影上。上周有人在音乐社门口说张函瑞唱歌“太柔”，被他听见，当场把人堵在楼梯间“教育”了一顿——他的人，轮不到别人置喙。栀子花的信息素在他周身低低盘旋，带着护食般的占有欲。
左奇函端着两份刚买的热可可走过来，脚步放得很轻。他知道张函瑞排练结束容易嗓子干，特意让店员多加了蜂蜜。红酒的醇香裹着暖意，在他靠近时悄悄弥漫，却在离玻璃窗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他看到张桂源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较量，随即又恢复了温和，只静静等着。
杨博文坐在社团活动中心隔壁的自习室，耳朵里却塞着降噪耳机，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窗外。他手里拿着本乐谱，上面是他为张函瑞的声线量身改编的和声，白兰花的气息安静又执着，像他藏在草稿纸里的批注——哪里该换气，哪里该轻吟，都标得仔仔细细。
陈奕恒刚结束篮球社的训练，额角还带着薄汗，红玫瑰的热烈气息混着少年人的清爽，在他走到音乐社门口时骤然收敛。他看到张函瑞唱到动情处微微仰头的样子，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手里的运动毛巾被攥得有些紧。昨晚他翻遍了张函瑞过去的演出视频，现在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敲在他心上。
陈浚铭抱着个保温杯，里面是他让家里阿姨炖的润喉汤，站在离大家稍远的树荫下。刚分化不久的Alpha还不太习惯控制信息素，烟草味里总带着点莽撞的热切，却在看到张函瑞时努力压下去，怕惊扰了那片干净的蓝风铃香。他记得小时候张函瑞教他唱儿歌的样子，现在只想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对方面前。
排练结束的铃声响起，张函瑞转过身，正好对上窗外张桂源的视线，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挥了挥手。这一笑，像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走廊里的平静。
张桂源率先迈开步子，左奇函紧随其后，杨博文合上乐谱起身，陈奕恒擦了擦汗走过去，陈浚铭也赶紧端着保温杯跑过来——
“嗓子哑了没？”
“热可可，刚买的。”
“这是改编的和声，你看看合适吗？”
“篮球赛的票，明天有空来吗？”
“函瑞哥，喝点汤润润喉！”
五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顿住，几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信息素在无形中碰撞、交织，却又都默契地没敢太过外放，只小心翼翼地围绕着那抹蓝风铃香。
张函瑞被这阵仗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左奇函递来的热可可，又看了看杨博文手里的乐谱，笑着说：“谢谢你们，大家不用这么麻烦的。”
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脸上，也落在周围五个少年或直白或含蓄的目光里。风穿过走廊，带来远处的喧嚣，却吹不散这方小天地里，无声滋长的心事与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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