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墨卿歌反手关上门,周身的温和气息瞬间敛去。他走到窗边,从口袋里取出那枚莹白玉佩,指尖轻轻拂过面上模糊的“流”字,指腹传来的触感熟悉又刺痛。
这是许流潋前世的本命灵玉,当年她为替他挡下致命咒术,以自身灵力催动玉佩相抗,最终灵力枯竭而亡,玉佩也随之碎裂失踪。他跨越千年寻觅,竟没想到会在夏芝手中重见完整的玉佩。墨卿歌将玉佩贴在掌心,试图注入灵力探查,可灵力刚触碰到玉面,就被一股柔和却强硬的力量弹回,玉佩表面骤然闪过一缕金光,又飞快隐去,仿佛在排斥他的触碰。
“为何会这样?”他低声自语,眉峰紧蹙。前世这玉佩与他灵力相通,从无这般反应,难道是夏芝的气息改变了它?还是说,玉佩里还藏着前世未散的执念?
深夜,万籁俱寂,墨卿歌盘膝坐在床榻上,再次尝试与玉佩沟通。这一次,他放缓灵力注入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气息缠上玉佩。金光又一次亮起,这回却没有立刻消散,反而在玉面流转,隐约勾勒出与他本命灵力相符的纹路。就在纹路即将成型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衣料摩擦声,带着几分阴邪的气息。
墨卿歌眼神一冷,身形如鬼魅般掠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望去。楼下老槐树下,站着那个白天在小区门口见过的旗袍女人,她妆容艳丽,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指尖捏着一枚漆黑令牌,牌上刻着的扭曲纹路,与前世追杀他和许流潋的邪修图腾如出一辙。
“出来吧,既然来了,何必躲着?”墨卿歌推开窗户,声音清冽却带着压迫感。
旗袍女人显然没料到他警觉性如此之高,愣了瞬才尖笑出声:“墨卿歌,万年不见,你这感知力倒还是这么敏锐。我来此,自然是要取你性命,还有你手里的‘流’字玉佩。”
“当年漏网之鱼,也敢再来寻死?”墨卿歌掌心凝聚起淡青色灵力,眼底寒芒毕露。前世那些邪修觊觎许流潋的灵玉与纯阴体质,设下陷阱将他们逼入绝境,他虽侥幸逃脱,却永远失去了她。
“死?”旗袍女人嗤笑一声,抬手一挥,三道黑影从树后窜出,身形飘忽如雾,竟是用阴魂炼制的邪物,“今日有备而来,定要让你和玉佩一同归西!”
黑影张牙舞爪地扑向窗口,墨卿歌侧身避开,掌心灵力骤然爆发,一道青芒劈出,最前面的黑影瞬间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其余两道黑影见状愈发凶戾,却在靠近窗边时,被墨卿歌布下的隐形结界弹回,撞在墙上化作飞灰。
旗袍女人脸色一沉,从袖中甩出数枚淬了阴毒的银针,银针带着破空声直取墨卿歌心口。他旋身躲闪,银针擦着肩膀飞过,钉在墙壁上冒出缕缕黑烟。就在他准备反击时,口袋里的玉佩突然剧烈发烫,金光暴涨,化作一道半圆形光罩将他护在其中。
“不可能!”旗袍女人见银针打在光罩上尽数反弹,甚至被金光灼烧得化为灰烬,惊怒交加,“这玉佩怎么会有如此强的灵力?”
墨卿歌也颇为意外,他能清晰感觉到,玉佩的力量正与自己的灵力产生共鸣,只是这力量时强时弱,像是在沉睡中被唤醒的猛兽。他趁旗袍女人失神之际,掌心青芒大盛,朝着她猛地推出。旗袍女人慌忙抬手抵挡,却被灵力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今日算你走运!”她咬牙放下狠话,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里。
危机解除,玉佩的金光渐渐黯淡,恢复了原本的莹白。墨卿歌取下肩膀上沾染了阴毒的外套,指尖凝聚灵力轻点伤口,淡青色光芒闪过,皮肉下的黑痕瞬间褪去。他握紧玉佩,眼底满是坚定——这一世,他绝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无论邪修来多少次,他都要护好夏芝和这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