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艾利斯顿商学院被鎏金阳光裹得温热,校门口的喷泉溅起细碎水珠,映得来往学生的定制校服和限量版书包格外惹眼。黑色加长林肯缓缓停在梧桐树下,车门打开的瞬间,周遭的喧闹像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孟訫坐在后座,乌黑的长发被精心挽成松垮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她皮肤雪白如瓷。她穿着一条奶白色真丝连衣裙,裙摆绣着浅金色藤蔓花纹,是边伯贤昨天特意让私人设计师赶制的,此刻正被朴灿烈小心翼翼地扶着下车,连裙摆的褶皱都帮她轻轻抚平。
“訫訫,脚踩稳,地上有小石子。”朴灿烈的声音放得极柔,他穿着白色休闲西装,手里还提着孟訫的小皮包,里面装着她常用的润唇膏和薄荷糖——这些细节,他记了十几年。
孟訫抬头,眼尾微微上挑,精致的眉眼瞬间软下来,连声音都带着甜意:“灿烈哥,我没事。伯贤哥呢?他不是说要送我到教室吗?”
“在这儿。”边伯贤从副驾驶下来,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袖口别着和孟訫连衣裙同色系的袖扣。他快步走到孟訫身边,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落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脖颈,还特意顿了顿感受温度:“早上有点凉,要不要把披肩披上?”
孟訫摇摇头,顺势挽住他的胳膊:“不用啦,教室有空调。世勋呢?他不是说要跟我一起上早自习吗?”
“在后面停车,马上就来。”边伯贤低头看着她,目光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从幼儿园第一次见到孟訫起,他就把“宠她”刻进了骨子里,她的衣服、鞋子、甚至每天吃的早餐,都是他亲手安排,从不让别人插手。
没过多久,吴世勋开着一辆银色跑车过来,他穿着黑色连帽衫,拉链拉到胸口,露出精致的锁骨。看到孟訫,他立刻从车里拿出一个保温袋,快步走过来:“訫訫,给你带的热牛奶,加了两勺糖,你昨天说太淡不好喝。”
孟訫接过保温袋,指尖碰到温热的瓶身,笑得眉眼弯弯:“谢谢世勋。”
四人刚要往教学楼走,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争执声。孟訫下意识皱了皱眉,脸上的甜意瞬间褪去,精致的眉眼覆上一层冷意——对外人,她从不需要掩饰疏离。
顺着声音望去,穿白色T恤的女孩正蹲在地上,慌乱地捡拾散落的笔记本,她的校服裙摆沾了灰尘,帆布鞋边缘也有些磨损,却仍咬着唇,倔强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生:“你为什么要故意撞掉我的书?”
是楚雨荨。她攥着笔记本的手指泛白,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株在风雨里不肯弯腰的小草。
对面的慕容云海双手插在蓝色运动服口袋里,下巴微抬,语气里满是骄纵:“谁让你挡路?艾利斯顿不是你这种连定制校服都买不起的人该来的地方。”他身后站着三个男生,一个个穿着限量版球鞋,眼神里满是看热闹的戏谑,显然是习惯了仗着家境横行。
楚雨荨的脸瞬间涨红,刚要反驳,慕容云海就伸手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两步,怀里的笔记本又掉了几本,其中一本还被风吹到了孟訫脚边。
朴灿烈最先注意到,他刚想弯腰去捡,却下意识看向孟訫——这么多年,他早就养成了习惯,不管做什么,都要先等孟訫的示意。
吴世勋也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孟訫身上,没说话,却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挡住了周围可能投来的目光——他知道孟訫不喜欢被陌生人注视,更不喜欢卷入无关的纷争。
边伯贤则轻轻拍了拍孟訫的手背,低声问:“訫訫,要不要管?不想管咱们就走。”在他心里,孟訫的意愿永远是第一位,哪怕楚雨荨看起来很可怜,只要孟訫不想插手,他绝不会多管闲事。
孟訫低头,看着脚边那本笔记本,封面上用钢笔写着“楚雨荨”三个字,字迹工整又用力。她想起昨天晚上妈妈说的“做人要存善心”,又看了眼楚雨荨泛红的眼眶,轻轻点了点头:“捡起来吧,她好像很着急。”
得到指令,朴灿烈立刻弯腰捡起笔记本,还细心地拂去封面上的灰尘,才递还给楚雨荨。他没多说话,只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除了孟訫,他从不会对其他异性有多余的动作。
楚雨荨接过笔记本,脸颊有些发烫:“谢谢你。我叫楚雨荨,是刚入学的新生。”
孟訫看着她,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许,却仍带着淡淡的疏离:“孟訫。”
慕容云海看到这一幕,不满地走上前:“你是谁啊?少多管闲事!”他从未见过孟訫,却被她身上的气场压得有些不自在——那是一种从小在顶级豪门里养出来的矜贵,不是他这种“暴发户式”的骄纵能比的。
边伯贤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孟訫身前,他没刻意释放气场,却让慕容云海瞬间感受到压力——边家在商界的地位远非慕容家可比,他就算再骄纵,也不敢轻易得罪边伯贤。“这位同学,撞了人道歉,是基本礼貌。”边伯贤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目光扫过慕容云海时,还特意瞥了眼他胸前的校牌,语气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慕容云海攥紧拳头,刚想反驳,就被身边的上官瑞谦拉了拉衣角:“云海,别冲动,那是边伯贤——边氏集团的继承人。”
慕容云海愣了愣,显然听过这个名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对楚雨荨说:“对不起。”说完,就带着人匆匆走了,连头都没回。
楚雨荨看着孟訫,小声说:“今天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
“没事。”孟訫打断她,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快上课了,你再不走会迟到。”说完,她转身对边伯贤说:“伯贤哥,我们去教室吧,早自习要开始了。”
边伯贤点头,替她理了理书包带:“好,我送你到楼下。”
吴世勋也跟着点头,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孟訫:“含着,清醒点,等会儿早自习别犯困。”
朴灿烈则跟在最后,手里还拿着相机——这是他昨天特意新买的,准备给孟訫拍些校园照片,此刻却只是默默走着,连镜头都没打开,因为除了孟訫,他从不会给别人拍照。
楚雨荨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簇拥着孟訫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复杂——孟訫看起来那么遥不可及,却又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伸出了手。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又抬头望向教学楼的方向,轻轻握紧了拳头:或许,在艾利斯顿,她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朋友。
走进教学楼,孟訫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楚雨荨的方向,小声对边伯贤说:“伯贤哥,她好像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啊?”
边伯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声问:“想跟她做朋友吗?”
孟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看起来人很好,不像刚才那个男生那么讨厌。”
“那以后可以多跟她聊聊。”边伯贤揉了揉她的头发,“要是有人欺负她,你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吴世勋也跟着说:“对,訫訫,你要是想帮她,我们都听你的。”
朴灿烈则笑着说:“要是她跟你做朋友,我可以帮你们拍合照,不过——”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孟訫的眼睛,“我的相机里,只能有你最漂亮。”
孟訫被逗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知道啦,灿烈哥最疼我了。”
四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孟訫坐在靠窗的位置,边伯贤帮她把课本和笔记本摆好,吴世勋给她倒了杯温水,朴灿烈则坐在她旁边,悄悄打开相机,对着她的侧脸按下了快门——这是他今天拍的第一张照片,也是他收藏的第1086张关于孟訫的照片。
而教室门口,楚雨荨看着这一幕,轻轻笑了笑,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在艾利斯顿的生活,或许会因为孟訫的出现,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