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花轿刚到萧府门口,鞭炮声就炸响了半边天。沈暖坐在轿中,隔着红盖头,都能听见外面宾客的喧闹声,还有萧景渊温声嘱咐仆从“小心些”的声音。下一秒,轿帘被轻轻掀开,一双带着薄茧却温暖的手伸了进来——是萧景渊。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大红嫁衣传过来,让沈暖紧张的心跳渐渐平缓。“别怕,跟着我走。”萧景渊的声音贴着耳畔传来,带着笑意。沈暖点点头,踩着他递来的红毡,一步步走进萧府大门。
院内早已布置得通红一片,红灯笼挂满了廊檐,红绸带缠绕着花木,连石阶上都铺着红毡。萧老夫人站在正厅门口,穿着一身簇新的暗红色锦袍,手里握着一串蜜蜡佛珠,见沈暖过来,立刻笑着迎上前,拉过她的另一只手:“好孩子,可算把你盼来了。”
拜堂仪式在正厅举行。红烛高燃,映得满厅通红。司仪高声唱喏:“一拜天地——”沈暖跟着萧景渊弯腰,鼻尖萦绕着红烛的暖意与他身上的墨香;“二拜高堂——”她对着萧老夫人深深鞠躬,看见老夫人眼里满是欣慰的笑;“夫妻对拜——”两人转身相对,沈暖微微抬头,透过红盖头的缝隙,看见萧景渊眼底的温柔,像盛满了春日的星光。
仪式结束后,沈暖被送入新房。丫鬟们端来合卺酒,又送来子孙饽饽,笑着闹着要她和萧景渊“早生贵子”。待众人散去,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萧景渊走到她身边,轻轻掀开红盖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温柔:“暖暖,今日的你,真好看。”
沈暖脸颊发烫,低头看着手中的合卺酒。萧景渊拿起另一杯,与她的酒杯轻轻一碰:“往后余生,我们便是夫妻了。”两人共饮合卺酒,酒液清甜,顺着喉咙滑下,暖了心尖。
夜深人静时,沈暖靠在萧景渊怀里,轻声说:“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能嫁进萧府,能嫁给你。”萧景渊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也没想过,会遇到一个让我甘愿放弃所有原则,只想护她一生的姑娘。暖暖,不管以前有多难,以后有我在,你只会越来越好。”
婚后的日子,比沈暖想象中更温暖。萧老夫人待她极好,从不过问她的私事,还时常让厨房做她爱吃的桂花糕;萧景渊每日下朝后,总会第一时间回府,陪她在庭院里散步,或是看她刺绣;府里的丫鬟仆从也恭敬有礼,从没有因为她“家道中落”而轻视她。
这日午后,沈暖正在房里绣一幅“百鸟朝凤”的屏风,准备送给萧老夫人做寿礼。萧景渊下朝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笑着走到她身边:“暖暖,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对交颈鸳鸯,玉质温润,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这是今日陛下赏的,说祝我们夫妻和睦。”萧景渊拿起玉佩,轻轻系在她腰间,“以后你出门,带着它,也算是陛下的赏赐,没人敢欺负你。”
沈暖摸着腰间的玉佩,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萧景渊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周全都给了她。正说着,院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苏姑娘来了,说是来看您。”
沈暖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快请她进来!”苏眉娘走进院,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笑着说:“暖暖,我给你带了刚做的桂花糕,还有‘暖苏阁’最近新绣的荷包,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两人坐在廊下,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聊着绣坊的事。苏眉娘说:“自从你嫁进萧府,‘暖苏阁’的生意更好了,好多贵夫人都是冲着想请‘萧夫人’绣活来的。我还按照你之前的设计,新出了‘连理枝’系列的荷包,卖得可好了!”
沈暖笑着点头:“辛苦你了,眉娘。等过些日子,我得回绣坊看看,好久没见伙计们了。”萧景渊坐在一旁,看着她们说笑,偶尔递上一杯茶水,眼里满是宠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暖渐渐适应了萧府的生活,也时常回“暖苏阁”帮忙。她本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却没想到,一场小小的“意外”,让她的生活又起了波澜。
这日清晨,沈暖起床后,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吃不下早饭。萧老夫人见她脸色不好,立刻让人请了太医来。太医诊脉后,笑着对萧老夫人和萧景渊说:“老夫人,大人,恭喜!夫人这是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有喜了?”萧景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沈暖身边,握住她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暖暖,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沈暖也愣住了,随即眼里满是惊喜的泪:“是……是真的吗?”太医笑着点头:“夫人身体康健,只需好好调养,定能顺利生下孩子。”
萧老夫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刻吩咐厨房:“以后每日给夫人炖补品,不准让夫人累着,绣活也不能再做了!”萧景渊也紧张得不行,亲自扶着沈暖回房休息,嘴里不停叮嘱:“以后不准再去绣坊了,也不准站太久,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厨房给你做。”
沈暖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着说:“我只是怀了个孩子,又不是生病了,哪有这么娇气。”萧景渊却一脸严肃:“你和孩子都很重要,一点都不能马虎。”
消息很快传遍了萧府,甚至传到了宫里。皇后特意派人送来赏赐,有安胎的补品,还有给孩子准备的小衣服、小鞋子,让沈暖好生调养。苏眉娘也第一时间赶来,抱着她又哭又笑:“暖暖,太好了!你要当娘了!我以后就是孩子的干娘了!”
沈暖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与萧景渊的感情更牢固,也让这个家更完整。可她不知道,远在牢中的柳玉薇,在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后,眼底燃起了怎样恶毒的火焰。
牢里的柳玉薇,自从被关押后,日渐憔悴,却始终没放弃对萧景渊的执念。当她从前来探望的老仆口中得知“沈暖怀孕,萧府上下欢喜”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嫁给景渊哥哥,还能怀上他的孩子?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开始想方设法联系外面的旧部,心里酝酿着一个更恶毒的计划——她要毁掉沈暖的孩子,毁掉她的幸福,让她永远活在痛苦里。而沈暖还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一场针对她和孩子的阴谋,正在悄然逼近。
这日傍晚,萧景渊陪沈暖在庭院里散步。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暖靠在萧景渊怀里,轻声说:“我希望这个孩子像你一样,温文尔雅,又有担当。”萧景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温柔:“我只希望你们母子平安,这就够了。”
晚风拂过,带着庭院里桂花的香气。沈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幸福,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她相信,有萧景渊在,有这个孩子在,她的人生,定会像“暖苏阁”的绣品一样,锦绣繁华,温暖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