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沉,穆棱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公司大门,指尖夹着的车钥匙被攥得生疼。远处路灯斜斜地洒下惨白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单薄,仿佛一张被风吹皱的剪纸。“啧。”她忍不住泄出一声短促的叹息,冰冷的夜风拂过脸颊,却吹不散心头郁结的烦闷。
创业那会儿的画面忽然涌入脑海,那时候银川除了满身债务简直一无所有。穆棱记得自己陪着他熬过了最难挨的日子,一个新订单就能让他们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蹦跶半天,像两只找到宝藏的小雀儿,笑得毫无顾忌。可现在呢?男人眼里只剩下冷漠,和曾经那个并肩作战的搭档再无半点相似。“真是讽刺啊。”穆愣低声喃喃,语气里藏着说不清的酸涩与无奈。
“你就听我说一句吧!”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旁的银川,声音拔高了几分,“她现在回头找你,图的不就是你兜里的钱吗?要是真对你有感情,当初你创业的时候怎么不出现?”话还没说完,银川却挥了挥手,眼神里带着几丝不耐烦,仿佛是在打发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别说了行不行?”他的语气冷得像霜,直直戳进穆棱心里。
穆棱抿紧嘴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胸口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这份无力让她不由得认真思考起跳槽的事情——对家公司开的条件确实诱人,至少新老板不会干出用公司股份求婚这种荒唐至极的事。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啧,幼稚。”
今日的公司年会,银川压根没露面。穆棱站在办公室门口,耳边传来里面的欢呼声和觥筹交错的喧闹。这些声音却让她心一点点沉下去。“就这么个跟班罢了。”银川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轻蔑的笑意,刺得她耳膜生疼。刹那间,一瓶香槟狠狠砸在银川脑门上,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空间炸裂开来。穆棱手都没抖一下,转身就走,只留下满脸震惊的银川和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递交辞职报告那天,银川正忙着筹备所谓的求婚仪式,连看都没看文件内容,大笔一挥便签了字。他满脑子都是浪漫幻想,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等反应过来时,穆棱早已走得干干净净,像一阵风似的,连个背影都没给他留下。
离开后的生活倒是顺遂许多,新公司氛围融洽,没有那些烦人的破事,穆棱觉得自己像是重新获得了自由,整个人轻松得像卸下了千斤重担。然而每日准时送达的鲜花却成了新的困扰。“这是怎么回事?”起初她还以为是同事恶作剧,直到某天亲眼撞见银川鬼鬼祟祟的模样,才恍然大悟。
穆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变得如此狼狈,心底却只浮现出一丝冷笑。“活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轻哼了一声,对他那些示好视若无睹,甚至觉得他就像个滑稽可笑的小丑。但那些每日送达的鲜花依旧让她烦躁不已,总归是个麻烦。
“真是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男人。”穆棱摇头轻叹,还没来得及找他理论,他就自食其果进了局子。她坐在新公司的落地窗前,手边捧着一杯热茶,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映出她淡淡的微笑。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世界格外清净,仿佛一切糟心事都被隔绝在外。
没有了烦人的合作伙伴,也没有了纠葛的情感牵绊,穆棱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整个人都透着松快。她望向窗外繁华的街景,眼神坚定而明亮。“继续努力,享受新生活吧。”至于男人?那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毕竟,智者不入爱河,这个道理她很早之前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