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螭晦村”“牢狱之刑”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发疼。
墨漓赶紧放下手里的布偶,伸手抚上我的后背。
“怎么了?是不是镇上出了什么事?”
我把纸递给他,声音发颤:“有人去了螭晦村,抓了村民逼问虫蜕……阿婆以前说过,村民们都不会练蛊,他们根本扛不住牢狱之刑。”
话没说完,眼泪就砸在了粗纸上,晕开了墨痕。
我想起小时候在螭晦村,村民们总给我塞野果。
阿婆不在时,张婶还会帮我梳辫子,他们都是些老实人,怎么能受这种罪。
墨漓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手指紧紧攥着纸,指腹把纸边捏得发皱。
“这群人肯定是冲着许家来的,知道虫蜕曾在你身上,就想从村民嘴里套话。”
他蹲下来,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
“别怕,我们不能看着村民们受委屈,我们现在就去镇上,想办法救他们。”
我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心里又慌又乱。
安稳日子才过了没多久,怎么又要面对这些?
墨漓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孩子。
“我爹以前在镇上认识些捕快,或许能从他们嘴里打听些消息。而且我还有解蛊粉,要是那些人身上有蛊虫,也能应付。”
我们把去后山摘野果的事早已抛之脑后,揣着解蛊粉和积攒的银钱,匆匆往镇上赶。
刚到镇西,就听见有人在议论螭晦村的事。
说村民们被关在镇东的大牢里,每天都有惨叫声传出来。
我越听心越慌,脚步也加快了些,沈砚紧紧握着我的手,低声说。
“别冲动,我们先找捕快老陈问问情况。”
老陈是墨漓爹以前的朋友,为人正直。
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在衙门门口值班。
见了我们,赶紧把我们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
“你们怎么来了?现在镇上到处都是找虫蜕的人,听说背后是个叫‘蛊影阁’的组织,手段狠得很,你们可别掺和进来。”
“可螭晦村的村民们是无辜的!”
我急得声音都变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虫蜕的事,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他们?”
老陈叹了口气,摇摇头。
“那些人不管这些,只知道虫蜕和许家有关,而螭晦村是许家的老家,就把气撒在了村民身上。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免得被他们盯上。”
墨漓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些银钱递给老陈。“陈叔,麻烦你帮我们给牢里的村民送点吃的,再打听下他们的情况。我们不会走,村民们是因为许家才受牵连的,我们不能不管。”
老陈看着我们,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接过银钱,点点头。
“你们小心点,我会尽量帮你们打听。”
从衙门出来,我和墨漓坐在街边的茶馆里,心里沉甸甸的。
墨漓给我倒了碗茶,轻声说。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村民们的。或许我们可以从‘蛊影阁’入手,找到他们的老巢,拿到他们逼问村民的证据,再交给知府大人。”
我看着墨漓坚定的眼神,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是啊,不能放弃,村民们是因为我才受牵连的,我一定要救他们。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好,我们一起想办法,就算再难,也不能让村民们白白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