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奕放弃保送的消息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学校里炸开了锅。连年级主任都特意找他谈了三次话，苦口婆心地劝：“十奕，你再想想，这可是top2的保送资格，多少人挤破头都得不到，就为了……为了陪南笙高考，值得吗？”
顾十奕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指尖捏着那封烫金的保送通知书，眼神却很坚定：“主任，值得。我和南笙约定好了，要一起考去A大，我不能食言。”
办公室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的认真照得格外清晰。主任看着他，叹了口气，终究没再劝——这孩子看着清冷，骨子里却轴得很，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消息传到南笙耳朵里时，她正在老房子的藤椅上做数学题，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草稿纸上，墨水晕开一大片。她猛地站起来，抓起书包就往学校跑，额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飞，高马尾晃得厉害。
她在实验楼后的小巷里找到顾十奕时，他正靠在墙上看竞赛题，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的保送通知书上。南笙跑过去，声音带着颤抖：“顾十奕，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放弃保送？”
顾十奕抬起头，看见她泛红的眼眶，收起书，把保送通知书折起来塞进兜里，笑着说：“没疯啊，我想和你一起考A大，不是说好了吗？”
“可那是top2的保送资格！”南笙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地上，“A大虽然好，可怎么比得上top2？你不能因为我，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
“南笙，”顾十奕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对我来说，和你一起考上约定的大学，比什么都重要。而且，凭我的实力，就算参加高考，也能考上A大，说不定还能和你考去同一个专业。”
他顿了顿，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草稿纸，递给她。纸上是他清秀的字迹，写着两行字：“南笙，我们一起考A大数学系——顾十奕。”下面还有个小小的笑脸，画得有点笨拙，却格外可爱。
南笙接过草稿纸，指尖摩挲着那行字，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她知道，顾十奕不是一时冲动，他是真的把他们的约定放在了心上，放在了比自己的前途还重要的位置。
“顾十奕，”南笙吸了吸鼻子，把草稿纸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夹层，“你要是高考发挥失常，我可饶不了你。”
顾十奕笑了，眼里闪着光：“放心，不会的。倒是你，要好好努力，别到时候考不上A大，我可不等你。”
“谁要你等！”南笙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晚风吹过小巷，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把两人的笑声吹得很远，落在香樟树叶上，藏进了盛夏的时光里。
从那天起，南笙更加拼命地学习。她把顾十奕写的草稿纸贴在书桌前，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给自己打气。顾十奕也陪着她，每天除了复习高考知识点，还会给她制定详细的学习计划，帮她补薄弱的科目。
有一次，南笙熬夜刷题，趴在桌上睡着了。顾十奕走过来，看见她手里还握着笔，草稿纸上写满了数学公式，额角的碎发贴在脸上，睡得很沉。他轻轻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坐在旁边，继续帮她整理错题本。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顾十奕看着南笙熟睡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他知道，为了这个女孩，为了他们的约定，放弃保送，真的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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