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冷战的锋芒与单人的倒计时

冷战像层冰壳，冻住了高三（1）班靠窗的角落。南笙把课桌往外侧挪了五厘米，刚好避开顾十奕投过来的所有目光；顾十奕则收起了每天放在她桌角的热牛奶，连两人共用的草稿本都分了家，他用左边，她用右边，中间划着一道无形的界限。

高考倒计时牌跳到“22天”时，陈老师抱着一摞理综卷走进教室：“限时训练，两小时，按高考标准来。”试卷发下来，南笙接过，指尖碰到纸张的瞬间，下意识想转头问顾十奕“最后一道大题是不是电磁复合场”，可余光瞥见他冷着脸刷题的侧脸，话又咽了回去。

她咬着笔杆，自己在草稿纸上画受力分析图。以前这类题，顾十奕总会帮她标好“洛伦兹力垂直速度”“电场力沿电场线方向”，可现在，她画错了三次，才勉强理清思路。等她做完最后一道题，铃声刚好响起，顾十奕已经起身交卷，路过她座位时，脚步没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南笙捏着试卷的边角，用力到泛白——她不后悔没说爸妈回来的事，可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像被风吹得晃荡的秋千，停不下来。

放学后，南笙没走，留在教室刷题。直到天黑透了，她才收拾书包出门，路过香樟树下时，看见顾十奕站在那里，手里攥着那条红色丝带，指尖在“并肩同行”四个字上反复摩挲。他没回头，却像知道她来了，声音冷得像冰：“以后不用一起打卡了，各自备考吧。”

南笙脚步顿了顿，高马尾晃了晃，没说话，转身就走。晚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她脚踝上，像极了顾十奕刚才那句话的重量。她没回头——她是南笙，从不做回头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彻底成了“陌生人”。顾十奕依旧是年级第一，每次模拟考的成绩单贴出来，他的名字永远在最顶端；南笙的成绩却像过山车，忽上忽下，最差的一次跌到了年级71名。陈老师找她谈了两次，她都只说“状态不好，会调整”，没提半句冷战的事。

她把所有精力都砸在学习上，每天五点起床背单词，晚上学到凌晨一点，连搏击馆都不去了——以前去搏击馆是为了发泄，现在她连发泄的时间都觉得浪费。有次在食堂遇到顾十奕和竞赛班的同学一起吃饭，林薇薇拿着竞赛题问他，他低头讲解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是南笙这段时间没见过的温柔。

她端着餐盘，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像株迎着风的野草，倔强又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