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登基后,每日下朝,都会回侯府住。
虽说能和义父如此相处,已是夙愿得偿,但人总是会慢慢变得不满足的。
参加完沈易的婚礼后,长庚就有些想要撒癔症,心心念念的想有一场自己的婚礼。
不是为了昭告天下,不是为了宣誓主权,不是给那些不相关的外人平添谈资,而是想要用这个仪式来确定他们属于彼此。
奈何举国上下百废待兴,朝堂上的琐碎杂务缠的长庚分不开神细细去想。
这两年海清河晏,一派清平,长庚才有空琢磨这事儿。
不想要太过显眼,那就不通知别人,就在府上自己操办,不想被义父过早察觉,那就在过年时节办,红红火火的,暗度陈仓。
多年来,两人身居高位却孤身一人,府上老仆对长庚和顾昀的关系早已心知肚明,在京城待了这许多年,什么稀奇事没见过,况且长庚待顾昀实在是没话说。
所以老仆们理所应当地成了长庚的帮手,悄摸准备着相关事宜。
终于,到了过年这一天,大年三十,家家团聚,不会有亲朋好友上门打搅,正是进行计划的最好时机。
吃完年夜饭之后,长庚帮着收拾剩下的残羹冷炙,只留了顾昀在正厅中,顾昀都快被火龙熏得昏昏欲睡了,还没见长庚回来。
暗自道了声奇怪,顾昀便往后院走去,一路上张灯结彩,似乎比以前还红火不少。
直到推开房门,看见一对喜烛和大大的喜字,才拨开了心里的迷雾。
顾昀站在门口,忍不住低下头,顾及长庚的脸面,只是勾了勾唇,随即进屋掩门。
进去就看见长庚一袭红衣坐在床边,桌上甚至放了一根秤杆,顾昀掂了掂秤杆,上前慢慢挑开了长庚头上的盖头。
长庚亮晶晶的眼睛从盖头下露出来,直勾勾地往上瞧,盯着顾昀那一双含着笑的眸子,左手勾住快下滑的盖头,右手放下秤杆,轻轻捏着长庚的下巴,微微使劲,让长庚抬起头和他正视。
眼见长庚光顾着看,不开口说话,“一直盯着我看,对为夫的相貌可还满意?”顾昀学着话本,调笑起长庚。
长庚刚要开口说话,顾昀的一条腿就挤开了他的膝盖,跪在他的双腿中间,右手捏着他的下巴就弯腰吻了上来,左手顺手就把盖头盖在两人头上。
一吻完毕,两人在盖头里,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擦着鼻尖,炽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透过盖头的光,脸上都带着一抹薄红。
长庚的手搭在顾昀的薄腰上,一个用力让顾昀紧紧靠在自己身上,顾昀推了推长庚的肩膀,道“合衾酒呢?不喝了?”。
顾昀翻身躺下,捏着盖头覆在脸上,等着长庚去取酒。不想,长庚动作神速,一息的功夫,又掀开盖头,钻了进来。
似是报复,这次,长庚也不等顾昀开口,便将唇瓣贴了上来,顾昀只在唇舌交缠中尝出了些许酒味。
在盖头里接吻还是有些容易缺氧,长庚赶在俩人缺氧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顾昀的唇。
“管家娘子怎生如此节俭,一杯酒都不让为夫喝,现在悔婚还来的及吗?”顾昀打趣儿长庚道。
长庚放顾昀腰上的手紧了紧,然后整个人贴在顾昀怀里,拿脸蹭了蹭顾昀的肩膀,“子熹,酒还是要少喝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