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老人住的小区是北城典型的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楼房外墙斑驳，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案发现场在三楼，警戒线已经拉起，几个民警守在门口，看到沈砚和陆承洲过来，立刻让开了路。
“沈队，陆顾问。”负责现场保护的民警迎了上来，“现场一直保持原样，法医刚走没多久。”
沈砚点点头，戴上手套和鞋套，走进了房间。陆承洲也跟着做好防护措施，跟了进去。
房间很小，一室一厅，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客厅里放着一个老旧的沙发，沙发上堆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茶几上摆着一个空了的咸菜坛子和一个掉了瓷的碗。卧室里，张桂兰老人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但地上还留着白色的粉笔勾勒出的尸体轮廓，轮廓旁边，是一个被撬开的床头柜，抽屉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
沈砚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床头柜的撬痕。正如陆承洲所说，抽屉底部有一道明显的缝隙，缝隙边缘有金属刮擦的痕迹，确实是一字螺丝刀造成的。他又检查了抽屉内部，里面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或毛发，看来凶手打扫得很彻底。
“凶手很谨慎，反侦察意识很强。”沈砚站起身，环顾着整个房间，“从撬锁到杀人，再到打扫现场，整个过程应该很熟练，不像是第一次作案。”
陆承洲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窗户边。窗户是老式的推拉窗，窗户玻璃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他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擦了擦，然后推开了窗户。窗外是一个狭窄的阳台，阳台上堆着一些废品，有塑料瓶、纸箱，还有一些旧报纸。
“沈队，你看这里。”陆承洲指着阳台的栏杆，“栏杆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到的。”
沈砚走过去，顺着陆承洲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栏杆上有一道约两厘米长的划痕，划痕边缘很锋利，没有生锈，应该是刚留下不久。“会不会是老人平时整理废品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
“可能性不大。”陆承洲摇了摇头，“这道划痕很深，而且位置在栏杆内侧，高度大概在一米五左右，老人身高不到一米五，要刮到这个位置，需要踮起脚，而且得用很大的力气。她平时捡废品，都是轻拿轻放，不太可能造成这么深的划痕。”
沈砚皱了皱眉，蹲下身，检查了阳台的地面。地面上也有一些灰尘，但没有明显的脚印，不过在靠近栏杆的地方，他发现了一小片黑色的纤维，像是从衣服上掉下来的。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纤维，放进了证物袋里。
“把这个送去化验，看看是什么材质的。”沈砚把证物袋递给跟进来的民警，然后看向陆承洲，“你觉得，凶手是从阳台进来的？”
“有这个可能。”陆承洲点了点头，“这个小区的楼房间距很小，对面就是另一栋楼，凶手如果从楼顶吊绳下来，很容易就能到达这个阳台。而且，窗户没有锁，只是扣上了，以凶手的能力，打开窗户应该很容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凶手是从阳台进来的，那他应该是先在阳台观察了房间里的情况，确定老人已经睡熟，然后才进入卧室作案。这样一来，他就能避免和老人正面冲突，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沈砚觉得陆承洲的分析有道理，但他还有一个疑问：“如果凶手是为了钱，为什么要杀人？老人抽屉里只有几百块现金，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这确实是个疑点。”陆承洲走到客厅，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咸菜坛子上，“老人的生活很节俭，看起来不像是有钱的人，凶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如果只是为了钱，他完全可以选择更有钱的目标，而不是一个独居的穷老人。”
“难道，凶手和老人认识？杀人是为了灭口？”沈砚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性。
陆承洲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可以从老人的社会关系入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
就在这时，林小宇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调查记录：“沈队，陆顾问，我们查了张桂兰老人的社会关系，她无儿无女，丈夫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平时没什么亲戚来往，唯一的朋友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李奶奶，两人经常一起去捡废品。”
“李奶奶现在在哪？我们去问问她。”沈砚立刻说道。
“李奶奶就在楼下，她说昨天下午还跟张奶奶一起在小区门口捡废品，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张奶奶说要回家做饭，就先走了，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张奶奶。”林小宇回答道。
沈砚和陆承洲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走出了房间，下楼去找李奶奶。
李奶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很瘦弱，坐在小区门口的石凳上，眼睛红红的，显然还在为张桂兰的死难过。看到沈砚和陆承洲过来，她连忙站起身。
“警察同志，你们找到凶手了吗？桂兰她……她怎么就这么没了呢……”李奶奶的声音哽咽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沈砚递了一张纸巾给李奶奶，语气温和地说：“李奶奶，您别太难过，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您能再跟我们说说，昨天下午您和张奶奶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张奶奶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李奶奶擦了擦眼泪，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昨天下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就是跟平时一样，我们在小区门口捡废品，桂兰还跟我说，她前几天捡了一个旧钱包，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张身份证，她本来想交给派出所的，但是一直没时间。”
“旧钱包？”沈砚和陆承洲同时眼前一亮，“您知道那个钱包在哪里吗？”
“应该在她家里吧。”李奶奶想了想，“她说那个钱包挺新的，就是有点脏，她想回家洗干净了再交上去。”
沈砚立刻让林小宇带人回张桂兰家，仔细搜查那个旧钱包。然后，他又继续问李奶奶：“张奶奶有没有跟您说过，她是在哪里捡到那个钱包的？”
“好像是在小区后面的垃圾桶旁边。”李奶奶回忆道，“她说那天早上她去倒垃圾，看到垃圾桶旁边有个钱包，就捡回来了。”
小区后面的垃圾桶……沈砚在心里记下了这个位置，然后又问了李奶奶一些其他的问题，但李奶奶再也提供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送走李奶奶后，沈砚和陆承洲走到小区后面的垃圾桶旁。这里的垃圾桶有好几个，都用铁皮围着，周围散落着一些垃圾，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凶手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个钱包，才对张奶奶下手的？”陆承洲提出了自己的猜测，“那个钱包里可能藏着什么秘密，张奶奶捡到了钱包，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凶手才要杀人灭口，拿回钱包。”
沈砚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钱包就是关键线索。林小宇他们现在正在搜查，希望能找到那个钱包。”
两人在垃圾桶周围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就在这时，沈砚的手机响了，是林小宇打来的。
“沈队，我们在张奶奶家的床底下找到了那个旧钱包！钱包是黑色的，看起来确实挺新的，里面除了一张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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