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甜食的你 却吃了这么多的苦
明明怕疼的你 却故作坚强
未融的巧克力与月下孤影
工藤新一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那枚锡纸包装的巧克力,锡箔纸被捏得发皱,边缘割得指腹微微发疼。这是三天前黑羽快斗塞给他的,对方当时笑得眉眼弯弯,说“名侦探总盯着卷宗会苦着脸,吃块甜的中和一下”,却没说那是他自己最喜欢的牌子——微甜的牛奶巧克力,裹着一层脆米,是黑羽快斗每次完成危险魔术前,都会偷偷含一块的“幸运符”
可现在,这枚巧克力还在工藤新一的口袋里,连包装都没拆,送它的人却没了消息。
最后一次见黑羽快斗,是在城郊废弃工厂的仓库里。当时警方围堵着珠宝盗窃团伙,黑羽快斗本该像往常一样,在混乱中带着宝石消失,却在看到歹徒举枪对准工藤新一时,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枪声在空旷的仓库里炸开时,工藤新一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转头就看见黑羽快斗白色的披风被染透,他甚至能看清对方咬着唇、强忍着疼却还在笑的模样,说“名侦探,你可别愣着……”
后面的话,工藤新一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抱着黑羽快斗跌坐在地上,对方的体温一点点变冷,却还在他耳边用气音说“别担心,我可是怪盗基德”,仿佛枪击只是一场普通的魔术,下一秒就能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玫瑰,笑着说“surprise”。可直到救护车赶来,黑羽快斗都没再睁开眼睛,甚至没来得及吃一口他口袋里的巧克力。
工藤新一去过所有可能的医院,问过每一个参与救援的警员,得到的只有“没找到人”“现场只有血迹”的答复。他知道黑羽快斗的本事,知道他总能在绝境里逃出生天,可一想到那天黑羽快斗强忍着疼的模样,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紧。他太清楚黑羽快斗了——那个总把“怪盗不怕疼”挂在嘴边的人,其实连打针都会偷偷皱眉;那个在月光下从容不迫的怪盗,其实每次受伤都会躲在没人的地方,自己笨拙地贴创可贴;那个总说“甜食能抵消坏运气”的人,这辈子吃的苦,早就比他吃过的所有巧克力都要多。
夜里,工藤新一又去了他们常去的屋顶。月光还是和以前一样,洒在瓦片上泛着银辉,风里带着初春的凉意,却再也没有那个披着白色披风的身影,会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把一块还带着体温的巧克力塞进他手里。他掏出那枚皱巴巴的巧克力,拆开包装,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涩。他忽然想起黑羽快斗曾说过,“怪盗就像月下的孤狼,得自己扛着所有伤”,可那时他没说,孤狼也会有想靠岸的时候,也会有怕疼、想被人疼的时候。
工藤新一将剩下的巧克力攥在手里,任由甜味在口腔里慢慢淡去。远处的警笛声隐约传来,他抬头望着月亮,仿佛又看到黑羽快斗站在月光下,白色披风被风吹得扬起,笑着说“名侦探,要不要来一场月下追逐赛?”。他轻声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颤:“黑羽快斗,你不是说巧克力能抵消坏运气吗?你快回来,我这里还有好多……”
话音落下,只有风声回应。口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还在作响,像是在提醒他,那个怕疼却总逞强的人,那个爱吃甜食却总吃苦的人,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等着一场未完的月下重逢。